昨天夜裏,歐陽陌發來一份張天嬌的行蹤記錄。裏麵精確的記錄著張天嬌幾時幾分,做了什麽,去了哪兒,跟那些人有過交流。
還有與沈小燕的幾次交鋒。
那是一份鐵證,足夠讓張天嬌下地獄的證據。
在看到那份資料時,柳皓抱著自己的頭,跪在地上一直哭泣。他就知道,當楊招謙說出張天嬌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時,就是一個恐怖的信息。
沒有想到這個信息自己酒醉告訴了小燕,害死了她。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天在V吧,小燕突然不舒服,是因為她將一杯有藥的果汁調包給張天嬌喝了。因此,害張天嬌失身於楊招謙。
此事,令張天嬌一直懷恨在心。
如果,不是孩子真實身份曝光,沈小燕還不足以被她害死。
所以說來說去,都是自己的錯。
黑衣男人不死心的纏著柳皓問:“祁薄為什麽要這麽做?”今天來了很多媒體,公眾揭開這個秘密,丟的豈止是張家的臉,還有祁家啊。
祁薄不是傻子,會想不到?
柳皓搖了搖頭,並不知道。當祁薄將U盤交給自己時,他不敢置信的望著他:“為什麽?”他隻是別開頭,看著遠處,淺笑著說:“誰知道呢?”
祁薄自己都說不知道,他又怎麽知道??
也許他又是知道,歐陽陌說過,這個資料是祁薄讓人調查給她的。不會有假,那又是為什麽呢?
真的隻是單純的報複張天嬌,祁薄一人足夠,根本不需要假任何人之手。
這時,黑衣男人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對著柳皓點了點頭,說:“王雨那邊已經搞定了,特別順利。”看來,有個神通廣大的人撐腰,做事就是順風順水。
柳皓並不意外的垂著眸。
……
金茂國際的總統套房裏,張揚川的臉色難看極了。“祁薄是什麽意思?”沒有迎親的車,就算了。連他本人都沒有過來。他張揚川雖然沒有祁謙益官大,身價也是不俗。
敢這樣下他的臉。
王八蛋。
“爸。”張天嬌從椅子裏站了起來。其實她現在心裏也不好受,可是能怎麽辦呢?他不來,她就自己過去。“你不要生氣,我沒事。”
張揚川望了張天嬌一眼。“現在是我們張家麵子的問題,這要讓報道出來,我們姓張的還怎麽做人?”
張天嬌才不管,隻要能嫁給祁薄就可以了。她提起裙角,朝著門口走。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夫人,臉色何嚐又好看過?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
跟著張天嬌走到門。
門口有祁薄安排過來的司機候著,見她們出來,行了個禮,畢恭畢敬的說:“夫人請。”
張天嬌優雅大方的點了個頭,走到前麵去。根本不在乎傭人臉上明顯的同情,與猜疑。今天是她的婚禮,她沒有請伴娘,更沒有聯係同學。
幸福與否,別人沒有資格評價。隻要她覺得幸福,就夠了。
反倒是張夫人,看到傭人的臉,更是怒火衝天。拿起手中的包就砸在了傭人的頭上,手腳更是不閑的就打了上去。“狗眼看人低,怎麽?我女兒馬上是你的主人了,收起你臉上的嘲諷。我們張家的人,是你們這些下等人惹不起的。”
傭人被打得莫名其妙。
他雖然是幫傭,給人打工。也是人,有自尊的。
什麽時候這樣被人羞辱過。
當下,也是還手了。
一把搶了張夫人手中的包,用力的丟到她臃腫的臉上。“我拿的是祁家的錢,伺候的也是祁家的人。你女兒是今天嫁祁家,那又怎麽樣呢?現在我還是叫她張小姐,而不是祁太太。”
張夫人什麽時候被傭人這樣對待過。
更是氣得脫了鞋,瘋了一樣的朝傭人丟了過去。
聽到聲音從房裏出來的張揚川臉色難看得跟吃了屎似的。他衝上前來,一把拉開張夫人。“你幹什麽?”像個潑婦跟傭人一般見識。
真是丟盡了臉。
“瘋夠沒有?”
張夫人被張揚川吼得一愣,氣還沒有撒完。一把推開張揚川,指著他說:“我的女兒,我心疼,我容不得別人這樣對她。你不在乎,你就別幹涉我。”
“媽。”張天嬌叫了張夫人一聲。走上前來,抱了抱她。“今天我嫁人,本來該高興,可是,現在我們都不高興。可是怎麽辦呢?我還是想嫁給他,他是我唯一愛上的男人。”
張夫人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嫁,媽媽陪著你一起去。”說著,又回頭瞪了眼祁家的傭人。“我們坐自家的車去,不要他們敷衍我們。”
“我開車送你。”張揚川冷著臉走上來。
張天嬌咬著唇,紅著眼睛,叫了聲:“爸。”
張揚川歎了口氣,垂著頭,往前麵走。
張天嬌朝母親點了點頭,跟上前去。“爸,對不起。”
“什麽也別說了。”張揚川頭也沒有回直直的朝前麵走。
……
教堂裏,有傭人跑到霍璿的耳邊說:“夫人,金茂國際那邊傳來話,說張小姐是坐自己家車過來的。”
霍璿吸了口氣,有點詫異的望著傭人。“不是派車過去了嗎?”怎麽是坐自己的家呢?
傭人麵有難色的說:“聽說,張夫人將我們派去的人給打了,然後張小姐的父親張總親自開車,送她來。”
“什麽時候的事?”霍璿蹙起眉頭。“這麽大的事,怎麽不早說?”
“他們的車已經出發了,也就是剛剛發生的事。”傭人直言。“聽說張夫人怪我們派去的人,臉色不好。”
這個霍璿能理解。說起來,張家也是大戶,祁薄這樣下他們的臉。她一直擔心,怕張天嬌今天不來了。那這場婚禮就成了祁家的一個笑話。
現在,聽說已經發車過來,心裏一塊石頭算是放下了。
“今天過去的人辭了,以後張天嬌過來了,看到他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好生安頓一下。”霍璿交待了一句,就去找祁薄。
張天嬌一會兒就來了,這個時候不能讓他再使什麽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