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1 腐朽

  有的人活著為了權,有的人則為了錢。


  韋彬選擇了權力,在島城第一發動機製造廠總經理這個位置上在任四年,雖然已經快要垮掉,但是他還是充分享受到了權力帶給他的便利與榮耀。


  韋彬這個人在公司員工的眼中口碑很差,差到哪種地步?就是提到他的名字,總忍不加上一句,“比養的”,這三個字足以說明一切。


  這幾年韋彬的管理是混亂的,不過卻得到了大多數管理層的一致認可,他不吃獨食,利益均分,普通員工餓死也跟他沒關係。反正正式招進來的應屆大學生以上的幹部編製人員的待遇是一分不差的,甚至隔三岔五的還會發一些小錢。至於掛職的管理層,那可是照樣一年能拿幾十萬的收入。


  幾十萬?有人肯定會叫,這特麽都是一家快垮的廠了,哪兒來的幾十萬發到他們手裏啊?


  有的,隻要心夠狠,手夠黑。錢嘛,隨便擠一擠,總是會有的。主要還是因為頂著國企的名頭,所以各方麵的補貼與救濟還是會陸續發放下來的。當然,這些錢肯定不該是落到私人的口袋當中。


  然而,在韋彬的管理下,這一切都發生了。


  戚威帶回來的巨額訂單讓韋彬重新有了野心,他覺得島城第一製造廠可以救,搞不好,他會成為一個扭虧為盈的好領導,說不定還會受到重用。


  所以,韋彬對戚威的打壓一直都在,首先,這功勞不該是他戚威的。就算靠他拉回來了訂單,那也應該是在總經理的正確領導下完成的,至於獎金該不該發,那也應該是他這個經理說了算,至於普通工人發多少,幹部發多少,那也該是公司領導班商量之後才能決定的。差距,是一定要體現出來的,不然為什麽人人爭當領導,不如全都當工人好了。


  此刻,周芸的一句話讓韋彬重燃的信心頓時受到了打擊,要是沒有大買家,這公司依舊是死水一潭,最終的結局,就是那是專家、研發型人材全部被挖走,有階值的部分將會被整體收購。


  當年讓人無比羨慕的島城第一發動機製造廠,不用太久的時間,就將毀於一旦,韋彬的心裏很慌。


  當然戚威也很慌,但是戚威不像韋彬那樣關心的隻有自己,戚威擔心這幫工人,他們沒有了這份工作後,又該怎麽辦呢?


  韋彬知道戚威私底下跟周芸關係不錯,所以想讓戚威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


  戚威也想勸,這畢竟關係到一廠的未來,所以應該先將內部的矛盾放在一旁。


  不過嘛,周芸壓根就不想讓戚威開口?憑什麽有功勞就該你韋彬來領,憑什麽有黑鍋就該讓戚威來背?

  慣了你們這狗屁邏輯的臭毛病!

  周芸在心裏暗罵了一聲,也懶得跟他們廢話,站起來帶著自己的人就離席往外走。


  到門口時,周芸停下腳步,扭頭瞪著那滿臉不屑的何主任,笑道:“如果將來還能跟一廠合作,你特麽的第一個給我給滾蛋,煞比東西!”


  這話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猛地抽在何主任的臉上,令他臉皮子一燙,委屈的目光左右尋求著安撫與幫助。


  “老大,你看看,這什麽態度,這樣的人要是把咱們的一廠買了去,還指不定作威作福到什麽地步呢?”


  周芸這一走,葉勝當然也不會再逗留,起身就跟在周芸的後邊走了出去。


  一張二十人團圓標準的大圓桌,頓時變得些空蕩,本來挺有興致的飯局也敗了胃口,掃興極了。


  “年主任,我們也回去吧,一會兒還得給你理療一下!”


  年風行點了點頭,一語不發地在婁嘉儀的攙扶下,也離席而去。


  “這……這都怎麽了,為了一個不識抬舉的婊子,就這麽散了?一會兒還有節目呢!”


  聽到何主任這話,韋彬抬手就是一杯酒潑在了何主任的臉上。


  何主任抹了一把臉,眼巴巴地看著韋彬,摸不著頭腦地叫道:“老大,你這是在幹什麽啊。”


  “你給我閉嘴,瞅瞅你那比樣,什麽場合分不清嗎?把你那臭不要臉的德性給我收斂著點,我告訴你!”


  韋彬狠狠地喝斥了何主任一句後,轉而擠出一絲笑容看著戚威,說道:“老戚,這個時候就是體現你精神的時候了,老何這人你是清楚的,沒什麽壞心,喝了些酒就喜歡胡說八道,你看看今天這矛盾也是沒有必要的,這下來之後,老戚你還得跟周總好好解釋一下。”


  解釋?我解釋你奶奶個嘴兒!

  戚威暗罵了一聲,咬著牙關子,氣鼓鼓地也離開了這個令人惡心的包間。


  ……


  年風行洗過了澡,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坐在了寬大的沙發上。


  早早就換上了深絕綢麵質感的吊帶睡裙的婁嘉儀感受到空調的強勁之後,將室溫控製在二十七度五。順手拿起剛才準備好的棉簽,然後跪在了年風行的身側。


  當年風行輕輕一偏頭時,婁嘉儀就拿著手裏的棉簽,深淺有度地探進了年風行的耳朵眼兒裏,每每轉動一次,都會讓年風行舒服地哼出聲來。


  “你們老家那邊聽說就手藝人街頭拿著大鐵鑷子,彈得嘣響地走街竄巷地大聲吆喝,掏耳朵!你這手藝,大概就是跟這些手藝人偷師偷來的吧?”


  聽到這話,婁嘉儀趕緊把棉簽給拿了出來,胸口貼著年風行的身子,跨過他的腰,輕輕蹭著過了河,哼喘了一聲來到年風行的另一側,粉嫩的唇杵在他的耳邊吹著熱風哼道:“我可不會偷師,我啊,隻會偷人!”


  偷人這兩個字說得是又輕又柔,酥媚入骨,聽得年風行當下一根筋又麻又癢,再加上那棉簽入耳,言語上的撩撥,身體上的觸動,一下子讓年風行有了大展雄風的衝動。


  等婁嘉儀把耳朵裏的水給他蘸幹淨了以後,東西還沒來得及放下呢,年風行就毛手毛腳地貼了上來,又拿又捏,連吃帶咬,就是……不太爭氣!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