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7 解氣
從都城傳來了消息之後，周芸第二天從起床開始笑得很甜。
看了她整天這樣的表情，一旁的施嵐沒好氣地說道：“瞧你那花癡樣，要回去就早點回去，一直留在京城，也沒見你有什麽多餘的動作啊！”
周芸哼道：“你懂什麽，方長這家夥巴不得我待在我爸的身邊，隨時可以拿到第一手消息，第二輪談判馬上就要開始，再想回去，也來不及啦！依我看啊，是你想回去了吧？”
施嵐哼了一聲，道：“那個家夥說帶著我在巨石學習，結果把我打發到京城一走就是幾個月，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呢。”
周芸有些好奇地說道：“怎麽每次一說到方長的時候，你總是咬牙切齒的啊？”
“他討厭啊！”施嵐臉皮子一燙，心裏發慌。
昨天晚上施嵐濕了，她的夢很奇怪，她明明夢到跟方長在打架，怎麽打著打著就發生那樣的事情了，而且……而且……她還很亢奮，等醒來的時候羞得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
周芸覺得施嵐今天怪怪的，正想問她臉紅什麽，就聽見一陣中氣十足的笑聲由遠而近，客廳的大門開了，周建安走了進來，換了拖鞋就衝周芸招了招手，叫道：“好啊，方長這小子，在華南幹得漂亮，實在太漂亮了，我一想到歐陽建雄得到通知時的表情，這兩年受的鳥氣就全消了。”
周芸拉著周建安往沙發上一坐，沒好氣道：“瞧把您給樂得，這都開始爆粗口了，多大點事啊！”
“事情大發了，關係南方整個能源格局啊，這一次思維塔克的項目十有八九不用再分包了，旗下幾個局也不用爭來搶去，實打實地落在南方局的頭上，歐陽建雄再能耐，他總不能把手伸到那一級去，有失體麵不說，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
聽到周建安這話的時候，周芸的心中還是挺擔心的，至少說明一點問題，那就是她爸和歐陽建雄已經正麵開撕了，以歐陽建雄手眼通天的背景，還不知道會變得什麽方來對付周建安呢。
想到這裏，周芸不禁問道：“那歐陽叔叔那邊有什麽反應啊？”
“他？能有什麽反應啊？現大火也隻得憋著，明目張膽地拉偏架，我看他的膽子還沒大到這種地步。”周建安嘿嘿一笑，說道：“你是沒看到他們聽到國化各方麵標準太低的時候，一個個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怎麽都笑不出來，解氣，實在太解氣了。”
興奮之間，周建安馬上叫道：“快，給方長那小子打個電話，我倒想看看他是怎麽辦到的！”
周芸本來想跟方長說說悄悄話，看到周建安的表情時，也隻得無奈地開著免提。
不一會兒，電話就接通了，隻聽方長在電話裏說道：“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問問京城的情況，你就來電話了，還真的是心有靈犀啊！”
親爹在側，周芸一聽方長這打悄罵俏般的口吻，心中一突突，哼道：“犀你個大頭鬼，聽說你把車交付野外作業處了？”
方長笑道：“你是沒看到孟總被圍剿的可憐樣，如果不是我掐著點兒去的話，孟總現在隻怕是已經被他們給動了。”
周芸笑道：“你這人倒是挺情義，不過你這麽做就不怕得罪我爸？”
“得罪？周董沒有明確表態之前，他們做這些事都是作死，妄自揣磨別人心中的想法，這是最蠢的辦法了。”方長笑道：“柏叔急了點，他可是個幹大事的人，關鍵時候他可不能飄，默契這種東西有時候會害死人的。”
周芸跟方長在一起不是一兩天了，她明白方長所謂的默契正是柏光祿與葉勝明麵上沒有達成任何共識，但是他們的所做所為就是在極力促成一樁大買賣，葉勝可以鞏固自己在華瑞集團的地位，柏光祿也可以趁勢拿下孟常德，將野外作業處裝備更換到位，拉攏了葉勝，又完成了周建安一直想做，卻一直沒做的事。
所以此時，周芸跟他爸都能理解，“默契害死人”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事實上，葉勝背鍋離任，在外人看來是葉勝背叛了周建安，那麽對外，就得一直保持這種認知，否則的話，一旦讓人知道這是葉勝刻意背鍋替周建安擋槍，那麽接下來對周建安會非常的不利，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的話，周建安很難脫身。
柏光祿錯判了形勢，方長關鍵一手，將局勢扳了回來，在周建安和周芸看來，這就是神操作。
周建安對這個準女婿的喜歡已經深入骨髓了。
問題來了，方長一直都拿周建安當目標，他如果倒黴了，方長應該會覺得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才對，為什麽關鍵的時候要卻避免了這種情況發生呢。
方長要的不是概率事件，而是一擊即中的把握，因為他覺得最好的東西都得留到相見的那一刻，這樣的儀式感是很有必要的。
那麽在這之前，必要的信任就得有。
至少現在，周建安對方長的信任已經可以跟自己的子女劃等號了。
看到周建安重重點頭的那一刻，周芸那俏臉越發的紅潤了，嗔道：“就像腦子轉得快！哼……我還以為你在家閑得發慌都舍不得線我打個電話，看在你做了這麽多事的份上，我就放過你了。”
聽到周芸這話時，根據電話的聲音變化，可以知道這是免提帶來的通話效果，所以方長大膽地猜測周建安就在邊上，於是方長淡淡地說道：“華南省最快今年就要啟動燃氣供暖工程了，這個項目卓越一定要拿下，這可是讓卓越又一次提升的大好機會啊！”
周芸聽得心頭一顫，興奮道：“行啊，你小子真是言出必行啊，說要發生的事情那就要發生，不過我暫時回不來啊。”
“啊？”方長懵了，為什麽會失落，這語氣好像不太對。
“好你個方長，居然想我了，哼！不錯，也不枉我走了這麽長時間，我就是要讓你多等我一陣子！”周芸傲驕道：“第二階段談判開始之前，我要去一趟島城，考察第一發動機製造廠。”
方長老臉一紅，應道：“那行，我讓靜姐去島城跟你匯合！對了，收購第一發動機製造廠的最後一方，正是華瑞，既然你在京城，可以跟周董好好聊聊這件事。”
“知道了，回頭再聯係！”
說著，周芸馬上掛了電話，那模樣把周建安都看尷尬了，直搖頭道，女大不中留啊。
“行了，葉勝那邊，我親自聯係他！”
周芸甜甜一笑，看周建安的反應，對方長的滿意度還是挺高的，想到這兒，滿麵醉霞，迷人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