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5 無法無天
範增回來了,不過卻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醫院。
謝芷蘭聽到這話的時候,險些站不穩,如果不是謝天華一把扶著了她,估計一下就跌倒在地了。
就在這時,謝芷蘭眼底凶光乍現,揚手就是一耳光抽在司機的臉上,
啪!
清脆響亮的聲音過後,頓時在司機的臉上留下五根鮮紅的指頭印兒來。
“讓你把少爺平安接回來,你連個人都看不住,養你們這幫廢物有什麽用?”
謝芷蘭的眼神像是會吃人一樣,嚇得司機連話都不敢說,把頭低到最低,全身都在抖。
謝家在洪隆有個傳說,那就是謝家的每個人都是狠人,當然最猛的,就是謝芷蘭,這個女人拿刀砍人手的時候可從來沒有手軟過。
她的脾氣收斂那是從遇到範成友開始的,生了孩子之後性格更是變得讓人不敢相信,整個人成了個寶媽,天天把兒子捧在手裏,嬌生慣養著。可能也正是因為這樣,她的兒子不但繼承了好所有的暴戾,還有她一手慣出來的無法無天。
“大姐,這該怎麽辦,是直接去醫院把我外甥給堵回來嗎?”
謝芷蘭顫抖地深吸了一口氣,歎道:“增兒雖然無法無天,不過腦子卻是很清楚的,他這次回來就是要給他老爸討個說法,現在去醫院已經晚了,去……去你姐夫的墳頭吧!”
謝天華恍然大悟,要知道他這個外甥雖然狂,但是最服的是他的爸,謝家娘家人不論怎麽慣他寵他,在他的眼裏都像跟班一樣。所以他的第一站去了醫院,接下來會去他爸的墳頭也是很正常的。
於是謝家一家子趕緊驅車朝公墓的方向趕了過去。
這浩浩蕩蕩的一大家子,可是把剛從外麵風塵仆仆回來的冉朝陽給嚇了大跳。
站在路口,一邊朝雙手之間哈著氣,一邊搓著手,眉頭緊鎖地暗想,謝家這一家子好久都沒這麽大的動靜了,難道是因為春節?
正想著,大門大開,冉露連外套都沒有穿,就衝了出來,撞進冉朝陽的懷裏,親昵地叫道:“老爸,你總算回來了!”
“穿這麽少,也不怕凍著了,走,回家再說。”
說著,這一對父女趕緊進屋去了。
在洪隆市的另一端,郊區的一棟廢棄的工業破舊廠房當中。
範增坐在水泥管子上,西裝,牛仔褲加運動鞋,長發稍有些散亂,帶著點舟車勞頓的疲憊抽著煙,好像在思考著什麽。整個人的氣質看上去十分的冷俊,眼神卻與這渾身的氣質完全相反,那是狠辣的,目空一切的。
煙頭扔地,火星子散了一些,就被鞋尖給擰掉了,順手從手下手裏接過來一把釘錘走到那個被捆在柱子上的醫生麵前。
為什麽說他是醫生呢,因為他的身上還穿著二院急診科的白袍。
“韋良醫生,不對,應該叫韋良主任才對吧!”
這位不久之前還隻是急診科一個小醫生的韋良,如今已是急診科室主任了。
看著眼前這個帥小夥,韋良發自內心的害怕,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眼神可以這麽恐怖的人。
“你你……你是哪位患者的家屬嗎,有問題可以跟醫院反應,你們這麽把我綁到這裏來,是犯法是重罪,現在洪隆嚴肅整頓醫鬧問題一旦發現全部重處。我覺得你……你你還是先放了我比較好?”
“我爸是範成友,這不是醫療糾分,這是殺父之仇。我爸在哪兒死的?”
韋良屁股一緊,喉結上下滾動,緊張得眼皮子都開始抽了,狠狠地咽了幾口口水道:“這個事情過了太久,我覺得還是得回去翻翻醫院的記錄……”
砰!
隻聽見一聲悶響之後,韋良的慘叫聲頓時響徹了這間破舊的廠房。
“我的手……啊……老天爺,你們這是幹什麽……啊……”
大顆大顆的汗珠子從韋良的額頭上滾了出來,他扭頭痛哭流涕地看著自己右手的尾指尖被一錘子砸爛在地麵上,血肉模糊的樣子,讓他痛苦萬分。
韋良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錘子,這麽一錘子下去的感覺不太爽,沒有太多的感覺,說白了,就是用戶體驗不夠。
“韋主任,我覺得回去看記錄什麽的就沒有那個必要了,你現在回憶起來了嗎?”
那種鑽心的痛並不會讓韋良失去知覺,反而會讓他越發的清醒,範成友不是死在醫院的,送到急診室的時候失去生命體征至少已經是一個小時的事情了,都僵了!
韋良那天晚上在急診,親自經的手,當時並沒有多想,直到院長出現,直到副市長候在搶救室外,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事後,他回到家裏,將前後的事情聯係起來一推敲,他就知道這當中的水有多深,細思極恐啊!
這是擺明了讓範成友死透了才送來的,而不是突發症狀送來搶救,因為搶救有可能真的會搶救過來。但送一個死人過來的話,醫生不是神,他不可能起生回生。這說明什麽呢?範成友的死是必然的,因為有人根本不想讓他活著。
韋良在坐上急診科主任那個位置之前,一直都在害怕,可是當他真的升職了之後,他的心平靜了,因為一切都風平浪靜,沒有來自外界的質疑,沒有輿論的壓力。他隻是裝作一切都不知情而已,走上人生巔峰隻是遲早的事情。
這一刻,一記悶棍敲他頭上,讓他不得不清醒過來,人這一生,還真是不能心存一絲的僥幸。
可是,他又能怎麽辦呢?不能承認,他隻是一個小卒子,這事跟他沒關,如果他認了造假,這輩子就毀了。
於是韋良死死地咬著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醫院有記錄……”
砰!
範增的第二錘子又下來了,無名指碎!
然而這一次,範增沒有再給他一點的反應時間,又是一錘子,中指碎了!
砰!
食指也碎了!
接著是姆指!
韋良的聲音喊啞了,臉上是眼淚鼻涕,手上是血肉模糊,此時被虐得不成人形,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然而範增卻沒有一點心軟,還是那張平靜的臉,將手裏的錘子換成了一把砍骨刀。
“我說……我說,你爸送到醫院的時候就死了,我們院長逼我這麽說的,我隻是一個普通醫生,我也沒辦法。”
聽到這話時,範增閉上眼,輕輕舒了一口氣,“你早點說出來,也不用受這麽多皮肉之苦了。”
就在韋良以為終於結束的時候,鐺!
刀刃砍斷了他的手掌,重重地砸在地麵上,鮮血終於是絕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