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8 告訴她哥有多牛比
方長白了周芸一眼,就像在責怪她,為什麽要把這麽大一個麻煩弄到家裏來一樣。
周芸當然有她自己的小心思,隻不過她不想對方長交待而已,此時隻得紅著臉,裝沒看到方長的眼神而已。
看了看桌子上的皮箱,方長動動嘴皮子問道:“這是什麽?”
施嵐聽到這話的時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衝方長吼道:“別再給我岔開話題,我需要一個理由,你最好編得完美一點,不然我有法子讓你後悔!”
麵對施嵐得勢不饒人的樣子,方長並不氣,站起來,打開皮箱……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錢?”看到皮箱裏麵放得算不上整齊的一疊疊鈔票,施嵐整個人都傻了,驚恐地叫道:“那個老東西,他是在賄賂我嗎?他可是說這是我朋友落在他家裏的。方長……方長……你真是害死我了。”
話到最後,施嵐急得眼眶都快紅了,根紅苗正的她根本無法接受被人利用,更不能接受自己被毒瘤認作同夥的事實,這是侮辱,這讓她怎麽去麵對家裏人,怎麽去麵對自己的職業。
想到這裏,施嵐連宰了方長的心思都有了。
方長看她上火的樣子,麵色不變,給趙海打了個電話過去,接通後問道:“到哪兒啦?”
“剛到鎮口,馬上就上來!”
掛了電話之後,方長這才看著施嵐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最大的問題是衝動、易怒,更不會將周邊的環境來當自己行為的參考指標,做任何的事情都全憑自己的喜好,隻圖自己爽。請問,你留下來是想跟我學什麽呢?
“我……”施嵐情急道:“方長,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我,你不要以為有點本事就可以在這裏對我指手劃腳,我告訴你,我不吃你這一套。”
“是啊,你不但不吃我這一套,你有吃過任何人的一套嗎?你為什麽一身本身這麽牛比還會流落到一家私企來當司機呢?你還記得楚雲當初對你離開有過半句的挽留嗎?如果你真的很出色,以你的家世,誰不願意把你留下來啊?從頭到尾你就是麻煩,而且是特麽個大麻煩。”
這話一出,施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完全掛不住了。
周芸在桌子下麵輕輕扯了扯方長的手,然而方長並沒有理會,反而是接著說道:“你是不是發現這些年不論你走到哪兒,跟周圍的人都不是很合得來,你總是覺得人家很多毛病,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你是不是總是覺得自己哪兒哪兒都對,一點問題都沒有啊?”
施嵐兩眼一放空,腦子裏開始回憶自己這些年的經曆,從最為堅苦的地方走出來,工作環境是越來越好,可是她卻越來越覺得沒意思,身邊的人讓她看著很不舒服,她覺得這些人太懶散,跟她的預期差別特別的大。時不時她也會去指點別人幾句,看不到明顯改變的效果時,她就會覺得很不爽。
現在聽方長指出來的時候,她才突然覺得,會不會自己才是有問題的那個呢?
看到施嵐有那麽一瞬間的醒悟時,方長這嘴也就不再留情麵了,淡淡地說道:“你自私、自負、自以為是,看上去在幫別人服務,其實事事都在以自己為中心。新到一個地方,不是主動去適應,反而讓別人來適應你。施嵐,如果你是個普通人的話,早就被打死了。”
施嵐嬌軀一顫,神色顯得慌亂,那張臉看起來不再緊毅,陣紅陣白的樣子,是怒火與心虛之間的戰爭,也是人性真實的體現。
要知道施嵐從小就被認為是最優秀的那一個,她長得漂亮,成績優秀,但是她不願意被人家說成是花瓶,事事爭第一。就連最後的特殊訓練,她也是那個永遠不落人後的那一個。
她這麽優秀的一個人到方長的嘴裏居然變得這麽的不堪,她不服氣!
可是轉念一想,她似乎又從方長的話裏找到了一個答案,這個答案她已經尋找了很久。現在終於有了一絲眉目。
方長看著皮箱裏的錢,說道:“這些錢,不是賄賂你的,而是那人拿了不該拿錢,得知你這樣的人物在龍山縣城裏待了一整夜,他被嚇到了,所以在第一時吐出來的。從這件事上,你想到了什麽?”
施嵐眼珠子一轉,頓時想到了什麽,怒指方長叫道:“你這個人渣,居然讓人提前一步去行賄,像你這樣的人就是禍害,你怎麽還能在這裏逍遙法外?”
方長輕輕一哼,說道:“你看問題,還是太表麵了,你這樣的人,還能從我這裏學到什麽呢?領導,來,話筒交給你,你親自把我的意思說講給她聽。”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方長在桌上摁下了開關,大門自行解鎖打開,趙海搓著雙臂,趕緊進了屋,牙關子打顫道:“太特麽冷了。”
等到趙海走到了客廳內時,方長這才說道:“都是自己人,領導,你說吧。”
周芸在心中捋了捋,這才一字一句地看著施嵐道:“施嵐,這位是趙海,卓越集團工程公司的經理。這一箱子錢,應該是出自他的手。方長人沒有出現在龍山縣時,這一切他應該早就安排好了。他猜到你肯定會闖禍,所以提前安排了趙海的人來保護我們。他也猜到昨天晚上會有大衝突,會有損傷,牽扯會很大。所以趙海才會提著這些錢上門拜訪。當然,方長也算準了我們最終會被扣下來,因為你施嵐的身份最終會讓這件事不了了之,然後這一箱錢會一分未動地回到我們的手裏。”
施嵐越往後聽,越是動容,目光在方長和周芸之間來回遊移。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這些天,她一直跟周芸在一起,周芸甚至連電話都沒怎麽跟方長打過一個,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提前就布置完畢,怎麽可能每一步都掐到點子上呢?
施嵐不住地搖著頭,麵色癡然,嘴裏還念念有詞,那神情跟四醫院的病人也是有得一拚啊。
此時,周芸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方長道:“我能想到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有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啊?”
方長衝她微微一笑,這個笑容,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