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1 七殺
阿彪握著槍的手已經在發抖了,頂著方長的腦門心讓他緊張到了極點。
槍裏沒子彈,沒子彈,怎麽可能呢?不可能沒子彈的……
越往下想,阿彪就覺得越不可思議,槍特麽的怎麽可能不裝子彈呢。
於是阿彪往後退了一步人,與方長拉開距離的那一刻,收回槍來一拉槍膛。
哢!
一顆子彈從槍膛中跳出來的時候,阿彪麵色劇變,大吼道:“臥草尼瑪,你敢騙我!”
槍口朝方長的麵門甩去的時候,方長一個箭步衝上來,架住他的手一轉,槍口硬生生地塞進阿彪的嘴裏,方長的指頭伸進那扣著扳機的指頭前,一點一點地將他的指頭往下摁。
摁著摁著,砰!
子彈穿喉,鮮血的從阿彪的後腦溢了出來,在地毯上邊流邊浸,很快形成一個血泊。
方長麵無表情地從這具屍體的嘴裏把槍拿了出來,順手輕輕敲了敲艙門,說道:“機長,請求降落吧,飛機上已經安全了。”
“真的吧?”
裏麵興奮地問了一句後,馬上抓起話筒呼叫道:“控製台控製台,飛機上情況已經得到控製,請求降落,請求降落。重複,重複……”
方長拿著槍,往外走的時候,看到那個臨時升了艙的中年人,微微笑了笑道:“想不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
中年男人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道:“我就說人生何處不相逢嘛,年輕人,這次,可真是多謝你了啊!”
方長點點頭道,“大叔,一會再聊吧,這飛機上還有兩個他們的同夥沒解決呢,我得把他們找出來。”
中年人聽得麵色一滯,他身邊的年輕人正要起身的時候,中年人一下就他摁了回去,衝他搖了搖頭。
走進經濟艙的時候,冉露站在走廓上,一臉平靜地看著方長,淡淡地說道:“方長,我想通了,有時候,人是應該有犧牲精神的。如果我的死能換整架飛機乘客的生命,我覺得很值。”
方長聽得心中一暖,正柔情地看著冉露的時候,在冉露的身後露出半張老頭的臉來,他手裏那把槍是方長剛才扔掉的。此時槍口正頂著冉露的後腦勺。
老頭突然狂笑起來,大叫道:“年輕人,把槍扔了,跪下!”
方長攤開手,一翻轉,手槍掉地,淡淡笑道:“你比我大不了多少,一個簡單的化妝術而已,還真把自己當老頭了啊?”
老頭全身一顫,冷聲道:“幹掉經濟艙兩個,機尾一個,你卻說還有五個,頭等艙隻有三個啊,我現在才知道你原來把我也計算在當中了,不過你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吧,加上我,也隻不過才七個人而已。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
槍口橫移,老頭從冉露的身後走了出來,照著方長的腦袋就頂了過去。
方長沒有動,微微一笑,說道:“化妝請專業一點,你看看你這雙手,跟你的臉完全就是兩個年紀,從你坐下的那一刻起,你的身份就暴露了。”
就在老頭愣神的一瞬間,冉露突然朝他撲了過來,一把抱著他的手。
老頭猛地一甩,將冉露給推得撞在了座椅上,整個人都懵了。
然而等老頭回過神來的時候,迎上的就是方長那一雙冰寒刺骨的雙眼。
“你敢動我的女人?”方長冷聲低吼,如野獸一般地撲了上去,老頭也是練家子,抬起雙臂一擋時,方長掄臂怒轟一拳,硬是打穿防禦,將他幹得仰頭翻倒在地,還沒來得及起身,方長跪坐在他雙手之上,一雙手拳頭如狂風暴雨交替轟砸,那力道用足了十分,一絲留手的餘地都沒有。
周圍的人看得一陣解氣,看慣了血腥的他們此時已經不再害怕了,正想替方長呐喊助威的時候,那個西裝筆挺的金絲邊眼鏡扶了扶眼鏡,邁出一步來彎腰撿起地上那把槍,走到方長的身後,頂著方長的後腦。
“結束了!”
哢!
扣動扳機時,沒有槍聲響起。
方長也沒有因此停下,硬是把身下這個老頭的人皮麵具打穿,打到他沒有一點氣息的時候,這才站起身來深深地吸了口氣,轉身迎著槍口,冷靜地不像人地說道:“我都說了是八個,如果你不出來的話,還真沒有證據證明你就是這八個人當中的一個。”
金絲眼鏡男聽得一愣,連續又扣了好幾次扳機,看到方長衝他攤開手,露出掌心當中的六顆子彈來,比這個更絕望的是,方長橫手一揮,掌帶尖銳之物硬是從這個體麵的男人脖子抹了過去。
原來頸動脈被割之後,是像高壓水槍一樣朝外噴的啊,原來電視裏都是騙人的,要麽往外慢慢流,要麽連血都沒有。
看著這個如同噴泉一樣的男人拚命地捂著自己的脖子,方長這雙眼睛冷漠得不帶半絲情感。
五殺暴走!七殺超神……吹不動了!
飛機下降,傾斜之時,金絲眼鏡男仰頭栽了下去,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直到此刻,整架飛機當中才算安全了。乘務長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哭著一邊朝方長的懷裏撲,方長一把就將她推開了,叫道:“這時候占什麽便宜啊,看看你的同事們有沒有受傷,還有這兩名安保,問問地麵的救護車準備好沒有。”
乘務長回過神來,抓起話筒道:“機組成員請就位,檢查各部份安全狀況與人員健康狀況……”
迎著冉露的笑容,方長走過去,將她攔腰抱起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放下,係上安全帶。
前後左右投來感恩的目光,看著這一對英雄般的情侶,目光熱情,點頭致意。
方長並不想跟他們有什麽瓜果,更不想批評他們的冷漠。在死亡的麵前,他們可以選擇任何保全自己的方法。方長尊重,但並不欣賞。
相反,冉露的表現讓他覺得這個女人在關鍵時候做出的選擇是多麽的勇敢。
緊緊地握住冉露的手,聽她問道:“如果我死了,你會哭嗎?”
方長微微一笑道:“我不會讓你死的。槍裏的子彈剛才已經被我全部給卸了。”
聽到這話時,冉露靠在方長的懷裏,再也不想多說什麽,隻想安靜地享受這一刻,這個男人所帶來的安全感是世界上任何事物也無法替代的。
抓住方長的手,冉露再也不想撒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