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8 讓世界公平一點
看到方長一臉輕鬆愜意的笑容,蒼仁抹了抹額頭上的毛毛汗,說道:“你跟你老爸真的很像,做什麽事都胸有成竹的樣子,方長啊,叔得跟你說,胳膊擰不過大腿,這個不需要再去驗證了,叔隻想你快快樂樂地活著。”
方長搖搖頭道:“這件事不說提了,我們說說範家的事吧。”
蒼仁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什麽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要知道蒼正的死這一塊一直都是蒼仁的心病,他自己都放不下,又哪兒來的資格讓方長放下呢。
這就是當下父母與子女的關係,父母願意為子女做任何事情,甚至替子女去死,他們就願意看到自己的子女為自己去死。然而反過來,其實子女也是一樣的。
想到這兒,蒼仁知道,方長計劃的滾滾車輪早已經轉了起來,柏光祿當了南方局的局長這件事,說不定都是方長計劃的受益者。
再看看蒼衡、蒼妙,方長這小子啊,活生生是在他這個老家夥麵前締造一個傳奇,一個恐怖的傳奇啊。
一想到將來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蒼仁的心啊就抽得緊緊的,感覺快要跳不動了似的。
此時的蒼仁想了想自己的大兒子蒼正,臉色微微一變,淡淡地說道:“計劃是你定,接下來怎麽辦,你說!”
方長哼了一聲道:“範成友死得不明不白的,忍了幾年的謝家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地揭過去,洪隆肯定會亂上一陣子,盧世海嘛,肯定是非常希望看到洪隆亂的,他卻不知道,謝家終是要收拾他的,這一場戲讓人有點期待啊!”
狠辣啊!蒼仁在心裏暗叫一聲。要知道他在商場這些年頭的明爭暗鬥參與了不知道多少。市麵上經常流傳著一句話叫作和氣生財。這句話就是狗屁,生意場本來就如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蒼仁能在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生意場中成長起來,本來就見慣了各種手段與計謀,可是再跟方長的這些套路一比,方長心機策略根本就是鼻祖型的,誰在他麵前,都顯得弱爆了。
範成友去死,隻是當了某些人的替罪羊或者是掩蓋一些事情的真相。範增能拿刀把蒼正給捅翻在地,他就不可能對他爹的死放手。所以方長選擇以新聞的方式將範成友死因成謎的消息擴散出去,原本就是為了通知範增。
從這一點上看,方長手上掌握的東西至少是把幾年前兩家的恩怨完全給摸透了。
這麽看來,蒼仁猜得一點都不錯,近來發生的這些詭異事多多少少都能和方長扯上關係,現在說不是方長一手策劃的,那才是有鬼呢。
“謝家要保範增,同時要揪出害死範成友的真凶來,那麽和盧世海之間的互咬是再所難免的了,接下來嘛,當然是看他們先鬥個你死我活再說吧!”
聽到方長的話,蒼仁疑道:“為什麽一定是盧世海呢?”
方長一臉平靜,反問道:“蒼叔你怕是忘了腳下這一片地是怎麽拿到手的了吧?”
蒼仁一震,暗叫厲害。
他怎麽可能不記得這塊地是怎麽來的呢?要知道當初這塊地當初是順緣地產先看上的,性質很特殊,這兒還是一片農田和村民,人口不多的情況下,人就越來越少,後來有人出麵提議將這片地規劃了。不過沒能批下來。倒是可以用另外一種法子和村民商討,以賠償拆遷的模式進行收購。那時候的土地價格太便宜了,隨便賠點錢,把地一圈,想怎麽弄都憑金主的意思。
當蒼仁覺得自己將會很容易拿回這塊地的時候,謝家手底下那群亡命徒提著刀進村子,誰敢賣地就砍誰。
打聽清楚情況後,蒼仁也覺得奇怪,按道理上來說,這威脅的話應該是不準賣給順緣賣給我,可是看當時的情形,人家壓根兒就不想要這塊地,隻是單純地想敲順緣一筆。
蒼仁也爽快,你敲我是吧,我特麽不買還不行嗎?
不行!這是真的不行!
關鍵時候,盧世海跳了出來,當了一個合適佬,大概意思是,你蒼仁是個企業家,怎麽能做說話不算話的人呢?買,必須買,不然的話,以後就別在洪隆混了。
蒼仁含著一句MMP硬著頭皮花了三倍的價格買下了這片地,到村民手裏的錢跟當初說好的一樣,那多出來的兩份錢,不用想,也是對半分了。
蒼家在發展的過程當中真正的一次危機就是這一次,資金鏈完全斷掉,直到同期開發樓盤全部賣光,才緩過勁來。
而蒼家和範家的梁子也就是在那時結下了。
地價飛漲,蒼家未來的繼承人當然有資格嘚瑟,事發的那天晚上,他就是在範增的麵前嘚瑟,並且搶了範增懷裏的妹子,才發生了接下來的慘劇。
聽到方長這麽一提醒,蒼仁倒是反應過來了,問道:“方長,你是在告訴我盧世海和範成友是一條船上的人嗎?這一點我知道啊,按這麽說的話,盧世海保範成友都來不及才對吧?”
“嘿,蒼叔怎麽也糊塗啊,盧世海一屁股的屎範成友是知根知底的,範成友都被規了,盧世海還能指望他守口如瓶。其實是可以指望的,隻不過盧世海和他背後的人相信隻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罷了。”
聽到方長的話,蒼仁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黑啊!太特麽黑了。人生處處是坑,一是小心就會被坑啊。想到這兒,蒼仁臉色凝重地說道:“坐山觀虎鬥,這法子不錯,不過就是不知道,誰會贏?”
方長目光一變,沉聲道:“他們想贏,手贏去吧!蒼叔,我們可以守株待兔了,殺人償命,沒毛病,我們隻要好好地看著就行了!”
這一番話,說得輕描淡寫,但卻聽得蒼仁也是頭皮發麻。他能感覺得方長冰冷的心。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朋友和親人,那就是所有人的惡夢。
其實方長沒有蒼仁想的那麽恐怖,在他看來,有些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顯得太不公平,為了讓這個世界公平一點,該除的渣總是得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