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4 把自己交給你還不夠嗎
救了譚斯貴這老小子一命,他應該會記自己一個人情吧!
其實按照譚斯貴的性格,方長現在把喬山鎮搞得風生水起的,他沒道理不現身來討點好處。再不濟,走私的零配件價格也該有所浮動才對,而他卻雷打不動的維持著原價。
如果譚斯貴真有這麽大氣的話,方長也不會覺得他格局小了。
嗨,反正早晚都會來,譚斯貴當了餌,總不能看他就這麽玩完,救他一命,以後還有用得著的地方啊。
剛想到這裏,方長的電話響了起來,一看是龍墨的來電,方長趕緊接起來道:“墨墨,怎麽了?”
“方長,你可以跟我去個地方嗎?”
“好啊,你在哪兒?”
方長掛了電話後,來到十字路口,坐上了龍墨的車,副駕的坐椅下麵放著香蠟紙錢,方長想,他應該是知道龍墨要去什麽地方了。
車繞著三環往北行駛,進入蓮雲山公墓,這一大片白色的墓碑排得整整齊齊的,讓方長有了想推多米諾骨牌的衝動。
停好車,方長跟在龍墨的後麵,龍墨往前才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然後牽住了方長的手,弄得方長全身一震。
龍墨馬上說道:“你連我不穿衣服的身了都抱過了,牽個手,你緊張什麽啊?”
“呐,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當著這麽亡靈的麵,你可得給我一個清白啊!”
聽到方長這話,本來還挺沉重的,一下子被逗得又羞又怕,嗔了一聲道:“你壞死了,就知道嚇我。”
天黑了,又在公墓這樣的地方,女孩子怕鬼這種事情總是無解的。
就算麵前的墓當中,合葬著……龍墨的父母。
在方長的幫助下,龍墨很快在墓碑麵前擺了一碗五花肉,一隻白煮的雞,還有一盤水果,還倒了兩杯白酒,點了午蠟,然後開始坐在墓碑前拿著個大鐵盆子開始燒紙錢。
“這塊墓地當年買的時候並不貴,卻把大伯的積蓄都搭進去了。”龍墨一邊往盆子裏遞紙一邊笑道:“本來應該白天來的,但是大伯說,我們的身份做這樣的事情會被人背後說閑話的,所以還是得注意一點。”
直到這一刻,方長才明白,為什麽龍墨怕鬼,卻偏偏要選在晚上來祭拜。龍遠山這人,心思實在太過縝密了,連這樣的細節都顧及到了,也難怪他可以隱忍這麽長的時間。
方長蹲下來的時候,龍墨順手就給方長遞了一摞紙錢道:“見見我爸媽吧,他們死的時候我很小,他們也很年輕,他們把年紀定格在了最青春的歲月裏,現在看起來就像我的哥哥姐姐一樣。”
看到龍墨笑,方長借著火光看了看墓碑上這對年輕的夫妻,龍墨可以說把他們的優點給完全繼承了,一點兒也沒剩下。
“他們看起來很善良!”
龍墨點點頭,笑道:“是啊,他們就是太善良,所以相信他們所做的事情一定會得到理解,也會得到支持。他們用生命印證的事情到最後隻是個悲劇而已。我前幾天收到公墓的電話,說是這塊墓地的管理費漲了,催繳。我告訴他前幾年漲過一次,三十年的使用權內是不能漲價的。他告訴我跟誰簽的合同,找誰去。於是我查了查,原來是公墓的領導換人了。來了個新的……我今天把合同的條款發給他們看,他們過了五分鍾發短信過來說,這是單墓的管理費,但是我爸媽是合葬的,所以得收雙倍,他們給我打折。”
話音未落,一陣風吹來,卷得沒燒完的紙錢與火星子亂飛一氣。
方長見這場麵,馬上道:“你爸媽的棺材板子按不住了!”
龍墨捶了方長一把道:“你這人,沒個正經,人家是帶你來見我爸媽的,你胡說八道什麽啊!”
“啊?”方長有些意外地說道:“那也不用這樣見吧,說點開心的事情好不好。”
龍墨深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對不起啊,爸媽,我每次來都告訴你們這些不好的。今天說點好的吧,我身邊這個男人叫方長,他很厲害,大伯還喜歡他,我也很喜歡他,不過追他的女人很多,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為最後那一個贏家,你們得保佑我才行啊!”
話一說完,一股子旋風在方長的麵前鄭起一串火星子,像一小股火龍卷一樣,看起來有點邪乎。不過方長卻一點都不害怕,隻是微微笑道:“看來叔叔阿姨很喜歡我啊,我得多給他們燒些紙錢下去。”
說著,方長蹲下來開始燒紙錢,而龍墨卻白了方長一眼,她明明知道方長這是有意回避這個話題,卻也不說破。而是說道:“大伯等了這麽多年,為的就是還他弟弟,弟妹一個公道,現在事情就在眼前了,他不打算再停下來了。”
方長點點頭道:“我知道,是不是要先拿範成友開刀啊?”
龍墨心頭一顫,她沒有想到方長居然會知道這件事,於是好奇地說道:“方長,如果你知道圈內的事,能告訴我,接下來會怎麽樣嗎?”
方長想了想,說道:“遠的猜不著,反正從近來看,盧世海應該很穩。隻不過範成友應該要倒黴了,不得善終應該是少不了的。”
“怎麽個不得善終法呢?”
龍墨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她的經曆,她的環境都讓她明白這個世界並不像表麵看著這麽幹淨,所以方長毫不掩示地說道:“叔叔阿姨這麽年輕,身體這麽好,都能死於非命,這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情是不會發生的嗎?範成友年紀大了,年年的體檢報告上,問題的數量是越來越多,突然患個什麽絕症很正常,死於什麽怪病也不是新鮮事。再不濟,猝死在工作崗位上也是有可能的,這樣一來,大家的臉麵上都過得去不是!”
聽到這話,龍墨稍稍有些擔心,她想聽聽看方長對她大伯這一步的深意,但是又怕讓一些圈子內不該外傳的東西傳出來,這樣會不會影響到形象呢?
長時間以來,龍墨在這條路上都走得謹小慎微,生怕出一丁點有差錯。可是此刻,她真的很想知道方長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猶豫片刻後,龍墨言語之中透著為難,吞吞吐吐地道:“可是……盧世海他……他會……”
【作者題外話】:感謝憨特、張毅兩位兄弟的打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