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8 擒賊先擒王
範成友來到機關不久後,直接去了袁偉的辦公室。
“晉板坡街出事了人,怎麽處理?”
範成友聽到袁偉這話後,指尖在茶杯上動了動,說道:“這種事能怎麽處理啊?過早介入,浪費人力,而且還會背不好的名聲。”
袁偉眉頭一皺,焦急道:“老範,還是跟盧市長通通氣吧,不然弄出事來,咱們都不好交待。”
範成友搖搖頭道:“你知道帶頭鬧事的是誰嗎?”
“誰?”
“袁敘東!”
聽到這名字的時候,袁偉的神情有些浮誇,炸道:“你是說,這事是老板授意的嗎?”
“我什麽都沒說,是你說的!”範成友一副不知情地望著天花板道:“袁偉袁偉,我發現你現在是越活越回去了,遇事不要慌,碰上就裝莽(傻),這你還不知道意思嗎?當初你不也說了嗎,南博會需要的是一片藍天,要藍天,給他們唄,今天誰敢過界,那就趁機搞搞洪隆的環境嘛,順便幫老盧把屁股擦擦!”
袁偉聽得心裏一陣一陣地驚訝,盧市海從煤老板那兒收的錢沒一千萬也有八百萬了吧,他可沒說要把這財路給斷掉。還是方長聰明,範成友這家夥就喜歡去揣摩別人的心裏在想什麽。
他做事的同格那也是滴水不漏,平亂沒錯,掃黑也沒錯,一切可都是為了洪隆發展而做出去的努力,再大的責任也落不到他的頭上。
袁偉心想,龍遠山不是要把我調走了嗎?正好在這件事情上可以發揮一下。
於是,袁偉咬咬牙道:“要是有什麽麻煩,就推我頭上,就是我遲遲拿不定主意,處罰就處罰我一個人,省得讓你快退休了還落下一筆!”
範成友感激地看著袁偉道:“袁偉啊,我特麽就知道,沒看錯你,這事黑鍋由你背,但絕不是什麽壞事,頂多就趕你出去,過不了多久,又給你拉回來了,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實話告訴你,老盧身邊的雷太多,我得一顆顆地把他們給清理掉,這個艾惜啊就是第一個。”
袁偉聽得心裏一震,頓時冷笑,艾惜?恐怕袁敘東才是第一個吧!
袁偉猜得不錯,袁敘東才是範成友最怕他活著的人,這個家夥活著一天,範成友就有點睡不安穩,可是他是盧世海的槍,範成友不敢動他。不過今天嘛,問題複雜了一點,就正好來個一石二鳥吧。
看到袁敘東踏實的表情,袁偉知道他心裏的算盤。
隻不過誰也不知道,方長的計劃再次在各環節準確無誤的配合下,開始運轉起來。
洪隆並不是煤礦高產區,但是最初這裏大大小小差不多有二三十家煤礦公司,熱鬧得很。
為什麽說熱鬧呢,白天挖煤,晚上幹架,凡是在這些老板手底下幹活的,要是不會點功夫,那是沒有出路的。
幾年下來,死了好些個人。
大家都知道這些殺了人的就躲在礦井裏,可是誰也沒膽進去抓人。
後來有一個叫艾惜的,把這幫了亡命徒給聚在了一起,開始在各大煤礦公司間收保護費,誰不交錢,晚上就搶他們的運輸車。
這麽一搞,矛盾就大了,幹架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後來洪隆出麵把幾家犯了事的煤礦公司給封了,接著有人接手。而這人就是艾惜。
艾惜的人可不像他的名字這麽文藝,這家夥最高學曆初中一年級,而且念了三年的初中一年級,憑借著踏實的文化功底把洪隆附近的煤礦公司都給買了,而且是洪隆有關方麵促成的收購。
就這樣,洪隆的煤老板就隻有艾惜這一個人了。
連年煤價下跌,總算盼到暖氣入洪隆,艾惜一下子發了,這才沒發兩年,怎麽就要終結呢?他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既然洪隆官方層麵上還沒發聲,那麽這事就有得商量,大不了先把問題解決掉,後麵的事情再拿錢擺平就好。
莽子知道大哥很大方,所以這些年做事也很賣力,凡事都衝在最前麵,反正手上也背了好幾條人命,今天不過再多一條而已。
就在環保人士喊得累了,坐下來喘一口氣的時候,這屁股還沒坐熱呢,一陣人氣勢洶洶地湧進了街道。
這環保人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在地上一頓爆揍,打得是兩眼冒金星,不可開交。
不過煤老板的人始終人數不夠,五六十人哪裏又是幾百人的對手呢。
環保人士反應過來之後,袁敘東的指揮下擰成一股繩,分分鍾把煤老板的人幹得抱頭鼠竄。
人,都是不甘寂寞的。人也是喜歡瞎起哄的,士氣高漲的時候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不如意的鬼火給發泄出來。
於是,就看到環保人士的大軍無情地碾壓著煤老板的打手。
袁敘東雙手叉腰,舔著舌頭異常的得意,他爺爺當年就搞鬥爭的,鬥垮了多少能人啊,而且還帶著他爸爸一起搞鬥爭。說白了,帶頭鬧事就是他們袁家的基因自帶屬性。
袁敘東驕傲地昂起了頭,指揮著幾百人戰鬥的感覺真特麽的爽啊,這要是放在軍隊裏,怎麽也得是個正團才能幹的事情吧?
越想,袁敘東就覺得自己越牛批!
這時,他的麵前站著一臉憨樣兒的莽子!
莽子眨巴眨巴眼,歪頭背手地問道:“大哥,你是他們領導不?”
“是啊,你是不是想加入啊,來來來,為了洪隆的藍而戰!”
莽子嘿嘿一笑道:“天藍了,我們吃啥呀?”
話到最後一字的時候,莽子的笑容就凝在了臉上,腰背上抽出把半尺尖刀來,一刀子捅了進去,左擰兩下,右擰兩下。
為什麽這樣呢,因為刀子進去那一瞬間,壓力太大,拔不出刀子放不了血,一時半會兒人死不了。所以啊,得把口子開大點,把裏麵的內髒給搗搗碎,拔刀容易些!
於是,莽子就這樣,一連在袁敘東的肚子上開了好幾個洞,腸子跟血混在一起流了滿地都是。
袁敘東閉眼的那一刻,眼珠子裏還有一抹藍天。草,這一波,虧大發了!
莽子捅了人,還摸了摸脈博和鼻息,直到確定袁敘東死得不能再死了,這才不緊不慢地往街道對麵的小巷子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