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6 胖子的病
小地主在酒吧外，看著香香挽著蘇群離開時，嘖了一聲，歪著頭問下山豹道，“這人今晚不動嗎？”
下山豹搖搖頭道：“老大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他沒讓動，那就是留著還有用。”
“咦？我發現你個死胖子跟著老大沒幾天，怎麽感覺跟老大很熟是的啊？”小地主有點爭風吃醋的意思。
趙海和小地主跟著方長的時間肯定是比下山豹長的，論跟班的天賦，這個隻知道吃的死胖子好像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下山豹說得沒錯，蘇群這個點要打隨時都可以打，現在不動他，主要還得靠他將他背後更大的團夥拉出來。
這夥人的膽子很大，原本就是拐帶婦女兒童的人販子，牽扯了器官買賣和賣銀集團。牛逼的是這麽一群人渣，居然可以套上公益的名頭，在國內混得風生水起。再過幾年，怕是要把人販子的生意弄到納斯達克去上市了。
下山豹覺得自己又快犯病了，此時他滿腦子裏都是小馨月那雙水靈的大眼睛，眼睛裏充滿了期待。
可是胖子也知道，明天坐飛機的並不是小馨月，那隻不過是安排好的一場秀。
那種無力感讓下山豹很絕望，如果小馨月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麽，那麽……她會大度地把機會留給弟弟，還是爭取活下去的權利？
這樣的問題，連下山豹這個成年人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不過在那一個夜裏，如果讓下山豹再選一次的話，他會背著弟弟朝山上跑。而不是一個人慌不擇路地跑上了山，最終卻隻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誰特麽也不知道，那種能毒死人氣體居然貼著地麵護散，而不是朝天上飛。
下山豹閉眼那一瞬間，山溝溝裏的屍體到處都是，猛地一睜眼，額頭汗濕一片。
“我叫下山豹，不是死胖子！”下山豹猛地吸了一口氣，叫道：“借我五十塊，我去對麵買隻手撕兔。”
“不借，瑪勒個比，那天晚上票昌的錢，你還沒還我呢……我草，你別搶啊，錢包，唉，我草……”
小地主瘋了，第一次見借錢借不到就用搶的，太特麽草蛋了。
“胖子幹什麽去了？”
“老大！”聽到方長的聲音時，小地主一下子站得筆直，說道：“胖子搶了我的錢去買手撕兔，這孫子……這頭豬太能吃，問我借錢，我不給就用搶的，老大你得給我做主啊！”
方長笑了笑道：“讓他去吧！”
其實方長沒有告訴小地主，胖子喜歡吃那一種症後群，和當初甜甜喜歡去賭場輸錢是一個道理。
“人呢？放在哪兒的？”方長從小地主的手裏接過一根煙後問道。
“朱集看著的，我姐夫本來想過來，不過擔心的燃氣公司那邊隨時有消息，就我跟朱集把人給弄過來了！”小地主捂著火給方長一邊點煙一邊說道。
“怎麽樣，我要的兩個問題，問出來沒有？”
小地主嘿嘿笑道：“那小子怕癢，捆起來直接撓了半個小時，差點笑抽過去，最後終於還是招了，回扣一共六千萬，他自己拿了一千萬，剩下五千萬分成了十次打進了二十個賬號。那小子記黑賬，把這些賬號都依次記了下來，發給段副行長幫著打聽去了！”
方長點點頭道：“做得好，今晚把人給我看好了，明天等我電話。”
下山豹回來的時候，手裏抱著一隻兔子啃得滿嘴流油，他還算有良心，給小地主帶了一把烤串兒回來。
方長抽了一口煙，看著下山豹，問道：“如果看到當年害死九裏崗那些父老鄉親的人，你打算怎麽辦。”
“能怎麽辦，人死不能複生，你難道還把他挫骨揚灰嗎？”下山豹輕描淡寫地說道：“直接從樓上扔下去就行了，別搞那麽多過場。”
這老司機猛打方向盤，差點把小地主的腰閃斷。
也對，三千多條人命，哪能說算就算了呢？方長看了看胖子說道：“我的人，原則上，雙手是不能沾血的，不過到時候我一定讓你解解恨，不然的話，你這二百多斤的老肥肉是減不下來了！”
下山豹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方長在說什麽，反正就一個勁地吃，吃得那叫一個香啊。
看了看下山豹這樣子，方長其實挺心酸的，一個幸存者，不知道背負了多少人的希望而活著。結果卻得這麽悲慘。一百多萬的賠償款被親戚給占著。為了活著，去學拳，結果被強行趕回去接受九年義務製教育，這尼瑪到底是犯了什麽錯啊。
“阿豹，那個人，其實已經找到了，我現在告訴你，是希望你有個心裏準備！”
聽到方長的話時，下山豹啃不動了，愣了兩秒鍾，雙眼有些空洞。緩了一緩才說道：“老大，我都聽你的，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
方長看著遠處的周昊正衝他揮手，於是輕輕地歎了口氣道：“吃吧，大口大口地吃，再過幾天舒坦的日子，恐怕你就得去減減肥了。今晚把人給我盯住了，別出岔子，明天等我電話。”
“哥，老大，你別走啊，胖子搶我錢這事兒你就不管了嗎？”小地主衝方長的背影投訴。
下山豹從兔子身上撇下一塊兒來，遞到小地主的麵前道：“排骨你吃嗎？”
“吃尼瑪啊，排骨有肉嗎？我要吃腿……”
“呸呸……”下山豹往那隻兔子身上狂噴了一陣口水後，問道：“還吃嗎？”
無語！
……
兩年零三個月，周芸終於陪周建安吃了第一頓飯。
全程，一家子三個人同桌愣是沒說一句話。
周建安臉色鐵青，周堯一會兒給周建安夾夾菜，一會兒又給周芸夾夾菜。
每吃一口，周建安都會皺皺眉頭，而時刻注意著周建安麵部表情的周芸心都會抽一下，咬咬下嘴唇，感覺很難為情。
一頓飯終於在這種壓抑的情況下吃完了。
這是周家的規矩，食不言，寢不語。據說是為了更好的消化，也是為了更好的休息。
所以從小就鬧騰的周昊沒少在飯桌上挨揍，吃著吃著，突然哼哼小曲兒，啪地一大嘴巴能把他抽得鼻血狂噴。
所以，周芸從來都不喜歡跟周建安在一桌吃飯。好不容易結束了，周建安突然叫道：“明天……還是出去吃吧！”
周芸臉一紅，叉腰道：“爸，你什麽意思，嫌我做得不好吃，你直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