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0 再來一次
胖子非常有親和力，他們陽光，他們開朗，他們總會是一個群體當中開心果一般的存在。
就如同現在，下山豹沒有掠食的氣勢，笑容滿麵地陪著小馨月玩得正在興頭上。時不時地被小馨月捏捏臉盤子，扯扯那耳垂什麽的。
“胖叔叔……”
“叫哥，豹哥！”下山豹拍了一把自己的肚子，嘿嘿笑道。
“我覺得你像八戒，你有師父嗎，你有大師兄嗎？”小馨月眨巴眨巴眼睛，天真地問道。
“那肯定啊！”下山豹入戲道：“俺老豬沒師父沒師兄，能叫老豬嗎？”
一聽這話，再瞅下山豹那呼呼呼的樣子，小馨月咧嘴一笑，門牙掉了倆，不關風的樣子真是可愛死了。
兩人玩得興起，對麵街道的門一下子就推開了，一個農村婦女，手裏死死地攥著一個信封，跟著出來一個男子，小聲道：“別弄丟了，不然的話你跟你兒子不了飛機，明早六點半有車來接你們，還有……不要亂說話。”
婦女趕緊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
下山豹似乎明白了什麽，就在這時，那男子瞪了下山豹一眼，然後從他麵前抽著煙大搖大擺地走了。
而那個婦女側警惕地從下山豹身邊一把抓過小馨月，擰著她邊走邊罵，“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嗎，不要跟陌生人說話，你要是被拐走了，媽媽怎麽辦！”
一秒前，下山豹其實挺心酸的，而這一刻，他覺得不幸中的萬幸是這個媽還算心疼這個女兒。
把棍子扔進小賣部的塑料垃圾筒裏，下山豹點了根煙，一邊朝鎮子口上蹓躂一邊編輯著短信，慢慢地消失在昏暗的路燈下。
……
方長把車停好的時候，周昊看了看外頭炫麗的燈光，然後拍了拍主駕與副駕之間的扶手，笑道：“你這車隔音效果還真是不錯啊！”
方長笑了笑道：“發動機的聲音比拖拉機還躁，隔音上狠下了工夫，要不然的話，開個車耳膜都要穿孔。”
周昊覺得方長很幽默，而方長說的卻是事實。
方長的聽覺太靈了，一丁點聲響他都聽得出來，所以這台“拖拉機”他不敢大意，常人坐在這隔音效果太好的車裏，身體不好的說不定還會暈車。
這也是周昊覺得欠缺的地方，霸氣外露的汽車就應該內外如一的野性，內部舒適度還是太好了啊。
打開新風係統時，方長的短信響了，拿起來看了一眼後，就聽旁邊的周昊三八地問道：“三丫頭吧，我這妹妹從小其實挺嬌生慣養的，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我幾乎不知道她這麽獨立，這會兒肯定跟老爺子在一起嫌他囉嗦，跟你聊天解解悶！”
方長看了看短信內容，沒有接話，反而是摸出那包剛拆開還沒來得及抽上一支的梅花，剛想往自己的嘴裏塞，就看到周昊兩根手指頭在他眼前交叉晃。
“幹啥，不懂規矩啊，怎麽說也是你二舅哥，趕緊的！”
很難想象堂堂國能集團董事長家的二少爺還有臉皮這麽厚的時候，這倒是讓方長有點矛盾了。
其實也就是方長，換個人，周昊連正眼都不會瞧一眼。
方長微微一笑地將一支煙放在周昊的指縫當中，然後恭敬得像一人個小弟似的給他點著了。
雖然很嗆，但是夠勁，就像方長這個人一樣。猛地吸了幾口，一陣眩暈，周昊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今天下午的短會，局裏一共來了三個人，沒一個客氣的，半個小時的會，大哥就像被人杵著鼻子在罵。方長，你說說這次我是不是護犢子護過頭了？”
方長聽到這話的時候，笑了笑道：“所以你不敢回去，怕挨周董鞭子？”
周昊點點頭道：“倒也不是怕痛，老爺子歲數大了，不想讓他生氣，孟常德老老實實下課，這件事情就這麽完結挺好，保持楚河漢界的默契，這是國字號的企業幾十年來的規矩。這幾年的形勢變得很快，有人怕飯碗要砸努力地尋求突破。有人怕飯碗要砸，於是想抱殘守缺地到他進墳墓，有人怕碗飯要砸，趁還沒砸的時候，拚命往自己的兜裏裝。是不是很醜惡？”
“是很醜惡，我想問，周董屬於哪一種！”
周昊的臉上帶著自豪，堅定地說道：“當然是第一種！”
方長心頭一顫，不應該吧，周建安不是那個抱殘守缺的人才對嗎，他的守舊，他的固執不知道耽誤了國能集團多少年的發展……這跟方長沒關係，方長有自己的計劃，所以目前來看，方長的任務是幫周家把眼前丟掉的臉麵找回來。
“他們怕了，所以先發製人，怎麽從國能集團下來的工作組到現在還沒開始做事嗎？”
周昊聽到方長的話時，搖了搖頭道：“你可能不知道，什麽工作組下來完全就是走流程，本來是要內部調查一下陶濤的死，可是壓根不知道從哪裏下手，關鍵是，人家的定性是……自殺。你想想，怎麽查？”
這些話根本不用方長來問，周家的人早就已經跟各方麵都勾通過了，事有湊巧，陶濤他們家那天周圍的監控就是看不到，沒辦法啊。
如果把這件事情仔細拿過來分析一下，不是一件令人頭皮發麻的事情嗎？
說起來，全世界如今隻有陶濤的老婆才相信陶濤不是自殺，就算自殺，也是有原因的。
方長微微一笑道：“一個陶濤如果不明白是自殺還是怎麽回事，那就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應該就明白了吧！”
“什麽意思？”周昊頭皮發麻地問道。
“這批問題車反正不是孟常德讓買的，楊聰急著上位，他不敢亂來，那就是局裏麵的人嘛，你們內部夠買裝備要經過那些程序，在哪一道關卡上能發生調包或是以次充好的情況，那就是那一環出了問題，現在胡貴栽了，就算特麽對子，是不是也該他們吃虧了啊？”
人命？周昊不敢相信地看著方長，這小子好狠啊，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是人命，跟他們又有什麽關係呢？
有關係！不過方長不在乎。
推開車門，任那勁爆的音樂炸得頭暈眼花，方長衝周昊勾了勾手指道：“你不是要帶我飛嗎，趕緊的！”
炫麗的燈光，嬌嬈的美女們，加上濃烈的酒精刺激之下，這個夜，很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