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5 局中人
大東南會所是洪隆市的高消費場所，最小的包間也比一般的量販歌城中的大包還大。一個包間最低消費在兩千塊左右。
想想方長，一個月才一千五，也就是按照他的死工資一個月還不夠來這裏快活一回的。
空姐妹子挽著方長一路來到三樓666號包間外，對方長畢恭畢敬地說道：“盈盈姐就在裏麵，我就不打擾你們談話了。”
論長相與穿著打扮，方長肯定不是這家會所待見的類型，可是當這妹子聽到房號的時候，她卻不敢待慢。並不是666號包間有多麽了不起，而是裏麵等著方長的這個女人卻不是一般的人物。
當方長走進包間的時候，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正把一首歌唱到高嘲，“……回憶過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為何你還來，撥動我心跳，愛你怎麽能了，今夜的你應該明了，緣難了，情難了……”
情到深處，聽得人如癡如醉。
方長拿出一包都被揣得皺巴巴的香煙，抖出一根歪七扭八的出來，點著，不忍打斷她，讓她臉上眼裏全是戲地將一首歌動情地演繹完整。
方長認識沙盈是在一個網站上的求助帖裏，最被以為她的故意是小說裏的情節，或許是因為跟方長的計劃在同一個城市，所以方長順便調查了一下，這一查，他才知道原來世界上真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被葉秀芹中學時代逼瘋的那個同學叫沙緣，是沙盈的親姐姐。
一首歌唱完之後，方長忍不住鼓掌，道：“如果再加上兩滴眼淚的話，就完美了。”
沙盈笑瞪了方長一眼，沒好氣道：“隨便點了首歌而已，你還以為我是唱給謝跛子那個死鬼的嗎？”
方長笑了笑，捏著煙屁股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後將煙頭杵進了煙灰缸裏，問道：“看到現場了嗎？說真的，你沒有一點點害怕嗎？”
“怕什麽？”沙盈麵色轉冷，淡淡地說道：“我姐今年第二次發病了，比去年的發病周期縮短了十五天，她的主治醫生說，這種病治不斷根，複發周期會越來越短，持續時間一次比一次久，也就是說，再過一兩年，她就會一直住在醫院裏，她沒結婚，連男朋友都沒找過，這一輩子就這麽完了。說真的，這一家子敗類死的太便宜了。”
方長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回憶起第一次自己精密計劃下一次完美操作後，他去現場看過，吐了整整一夜，感覺把胃酸都快吐幹淨了，再看看沙盈現在的表現，方長覺得自己真是弱暴了。
“我還以為要給你提供一下心理疏導，現在看來連這工夫都省了。”
聽到方長的話，沙盈微微一笑道：“你跟我想象中不一樣，你們這類人在電影裏，都是高高瘦瘦的帥哥……可是你，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醜，我隻是沒想到你會穿拖鞋。”
方長微微一笑道：“沒事，你就算說我醜也沒關係，電影裏都是騙人的，帥哥也幹不了這種差事。”
沙盈捂著嘴笑了起來，定了定神道：“對對對，我也不喜歡帥哥，帥哥靠不住，還是像小哥哥你這樣的人比較有安全感。”
說著話，沙盈緊緊地貼在方長的身邊坐了下來，那種火辣的氣質經過身體這麽接觸下而傳遞，方長感覺有點躁，不過還在可控的範圍當中。
看見方長有點緊張的樣子，沙盈笑得咯咯的，然後從手邊的包裏拿出一張卡來，說道：“小哥哥，密碼六個一，裏麵的錢是這次的酬勞。”
方長低頭看了一眼，笑道：“我不收錢，至少從今往後都不會用這種方式掙錢。如果為了錢的話，我就不會現身跟你見麵了。”
啊？沙盈覺得有些意外，要知道卡裏有兩百萬，在洪隆可以輕鬆入手一套帶後花園的別墅，應該不會嫌少吧？他甚至連數目都不知道，就直接拒絕了，是有別的要求嗎？
想到這裏，沙盈大大方方地往方長的身上擠了擠，磨蹭地哼道：“小哥哥，你是想讓我肉償嗎？”
說著話，沙盈一隻手反手撫住方長的臉龐，將他的臉輕輕地帶到自己這一邊，另一隻手將那半透狀的蠶絲襯衫的領口扣子解開了一顆，那一雙被蕾絲裹得渾圓的酥軟半露著，誘惑至極。
方長也沒客氣，一邊過著癮一邊笑道：“太專業了，我受不了，你還是把這一套對付男人的套路收起來吧。”
“討厭！”沙盈拍了方長一把，笑道：“人家又不是出來賣的，什麽專業啊……說吧，又不要錢，又不要我肉償，你總得讓我做點什麽來還了這個人情吧。”
“我就直說了，沙小姐這些年在洪隆的夜場已經有了規模龐大的隊伍，手底下的妹子遍布各大夜場，這是資源，對我很有用！”
聽到方長這話，沙盈笑問道：“你想當雞頭？”
噗……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希望你利用手裏的資源幫我收集一些消息，這些消息可能隻是些玩笑話，但是當中可能會隱藏著許多商業機密，我相信你們早就已經在這麽做了，比如利用這些消息買一些有升值空間的房子，抄底一些股票。我現在要你將這些消息匯總，你能接受嗎？”
聽到方長的話時，沙盈都傻了，她沒想到方長會提這樣的要求，不是因為難度太大，而是……很繁瑣，況且這些所謂的小道消息真的有用嗎？
質疑歸質疑，沙盈還是很爽快地說道：“小哥哥，這個要求會不會太簡單了啊，你真的沒有其他要求了嗎？”
方長搖頭道：“其實這個要求並不簡單，難度也不小，我想告訴你，我不需要你報恩，我把這件事當成一種商業合作，以後凡事我從這些消息中掙到的每一分錢，都有你百分之五的股份，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可以簽一份合同。”
沙盈也沒想到方長這麽認真，說實在話，這次方長對她的幫助絕對不是表麵上一筆交易那麽簡單，沙盈從內心深處擺脫了糾纏她多年的陰影，最大限度地給她可憐的姐姐了一個交待。所以，不管方長對她提出什麽樣的要求，她都不會拒絕的。
沙盈從果盤裏扯下一顆又大又甜的馬乃子葡萄來，輕輕地放到方長的嘴裏道：“老板，你說怎樣就怎麽吧，我都聽你的。”
方長嚼了兩口，眼珠子一亮道：“這葡萄可真甜啊！”
“還有更好吃的葡萄你要吃嗎？”沙盈雙眼帶媚，直勾勾地瞪著方長一問，弄得方長全身一緊，有點僵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