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片戰場
冰靈族對於軒轅族和丹族的到來，除了剛才的那一番阻攔外，以及那些仙尊的圍觀後，再沒有其他表示。
三艘飛舟以墨羽飛舟為首，停在了一處布滿積雪的空地上，丹無命揮手畫出一片方圓五裏的地區後，命令兩族精銳，“出了這個範圍，生死自負。”
兩族精銳對於丹無命的傳音不敢有任何違背，他們都是修煉多年的仙人，懂得看清形勢。
現在這種情況，擺明了就是冰靈族示弱，兩族精銳又得到了丹無命的命令，自然不會亂來。
哪怕隻是在方圓五裏活動，這對於兩族精銳來說，也是足以跟子孫吹噓的一番資本了，這裏可是雪顏山脈深處，冰靈族居住的地方啊。
丹無命安排好兩族精銳後，看了一眼仍然逗留在墨羽飛舟上的丹邪。
此時丹邪正望著西北方向，臉色平靜看不出任何異常。
丹無命走到丹邪身旁，說道：“按照我和冰靈族的約定，隻要我幫助他們擊潰邪族的入侵，冰靈族就會答應我任意一個要求。”
丹邪呼吸著雪顏山脈的寒冷空氣，輕笑道：“其實呢，您很符合我心目中對於親生父親的想象，隻是麵對著這樣的一個您，那個稱呼我還是很難喊出口。”
丹無命伸出手，想要摸一下丹邪的腦袋，明明連封號仙帝都不懼的他，卻是有些畏懼地收回了手。
他害怕這種親昵的舉動，一時間會讓丹邪很不適應，從而對他這個父親產生不好的感覺。
父子兩人重遇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可是真正意義上父子相認的時間，其實不過兩天。
軒轅煙飄然而來，看著這對不懂得如何相處的父子，頗為無奈，苦笑道：“你們兩父子，不如直接打一場吧。”
丹邪聽到母親軒轅煙的提議後，覺得很不錯，露出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他正好對於封號仙帝的實力沒有真切認知，借此機會可以見識一下。
五彩琉璃塔第二層的戰鬥空間，最多隻能模擬九階仙帝的戰鬥幻影，無法模擬出封號仙帝的戰鬥幻影。
整個混沌界，除了父親丹無命這個封號仙帝外，誰還樂意給他丹邪當陪練？
丹無命沒有拒絕軒轅煙的提議，徒手撕開一道空間裂縫，說道：“我們到無盡星域吧，這裏畢竟是冰靈族的領地。”
丹邪一家三口進入空間裂縫，來到了漆黑深邃，看不到邊際的無盡星域。
丹無命抬起右手，指向遠處，“那塊看起來很磕磣的彩色石頭，就是混沌界。”
丹邪順著丹無名的指引，抬頭看去，隻見遠處有著一塊形狀不規則，五顏六色的石頭，看起來真的很磕磣。
軒轅煙在一旁看著丹無命和丹邪這對父子，眼神中盡是溫柔，現在來看，這對父子之間還是可以很好相處的。
隨後丹無命帶著軒轅煙和丹邪，進行了一次空間瞬移，來到另一個位置上。
從這個位置上看去，丹邪明顯發現混沌界和無盡星域之間，有一些古怪的地方。
混沌界之所以是那種形狀不規則的樣子，乃是刻意為之，因為在第二個位置上，丹邪可以明顯看到，無盡星域出現了一個形狀不規則的缺口，混沌界正好就堵在這個缺口上。
丹無命指著混沌界和那一個被堵住的缺口，解釋道：“那就是紀元之劫的源頭，你所認知的外域邪魔，就是從那一個缺口中出現，進攻我們所在的世界。”
丹邪體內氣息震蕩，他施展仙人法相，目露神光，從而讓自己看得更加清楚。
現在他可以明顯看得到，混沌界這塊石頭，已經堵不住那個缺口。
“我來助你，讓你看得更加清楚。”丹無命一手搭在丹邪肩上，將部分實力加持在丹邪身上。
兩人是親生父子，同為丹族血脈，丹無命這一手大大增強丹邪的實力，將丹邪的眼力暫時提升到了封號仙帝的層麵。
丹邪雙眼中迸射出半丈長的光芒，在他雙眼中看到的不再是缺口和混沌界，還有一片無時無刻都在戰鬥的戰場。
那一片位於無盡星域缺口和混沌界中間的戰場，有著無數仙人和無數外域邪魔在進行慘烈的戰鬥。
下至玄仙上至仙帝，在那一片戰場中都隻是奮力而戰的一員。
丹邪收回視線後，心神久久不能平靜，相比起那一片戰場，曾經在始源界發生的外域邪魔入侵大戰，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丹無命遙望著那一個方向，感概道：“那就是外域戰場，近百個紀元以來，那裏從未停止過戰鬥。丹族的創始人丹帝，在外域戰場中闖出了名聲，也在外域戰場中葬送了自己的未來。”
一道紫光從丹邪大腦中升起，變為一個紫衣青年，正是五彩琉璃塔的器靈紫大爺。
紫大爺神色哀傷，陷入了回憶中，口中喃喃自語，“丹帝，當初如果你肯犧牲我，你至少還能活到現在。”
丹邪的魂魄中一陣刺痛，紫大爺向他灌輸了了大量的畫麵。這些畫麵全都是十個紀元之前，在外域戰場中發生的一場驚天大戰。
他瀏覽著那些畫麵，仿佛變成了紫大爺本人，作為五彩琉璃塔的器靈陪伴在丹帝身邊，征戰外域邪魔。
某日，丹帝遭遇三個封號仙帝圍攻，他以自身重傷，五彩琉璃塔幾近破碎為代價，殺掉兩個封號仙帝，擊退一個封號仙帝。
這一場以一敵三的戰鬥中，丹帝本可以直接選擇犧牲五彩琉璃塔，引動混沌之力，從而製造一場威力極大的混沌風暴，直接殺死三個封號仙帝。
隻是丹帝始終沒有犧牲五彩琉璃塔，雖然最後慘勝了，但是所付出的代價在紫大爺看來並不值當。
丹帝當年已經一隻腳跨入混沌之道的門檻，如果丹帝當年沒有重傷，如果再給丹帝一些時間……
可惜，紫大爺無法左右丹帝的想法，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丹帝走入臨終時刻，做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選擇和布置。
從創造始源界、留下各種傳承、用複雜的手法治愈大戰中受傷的強者等等，紫大爺陪著丹帝走完了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