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暖陽
一間充滿小資情調的優雅大房子裏,衣著高貴的男人坐在從玻利維亞定製的桌子,從容的喝著來自巴西的咖啡。
咚咚咚,門被敲響了,男人叫敲門的人進來。
黑絲包臀裙的女子走了進來,她亭亭玉立的高挑身材令人著迷。
淺笑嫣然間帶著淡淡成熟玫瑰的花香,她坐在椅子上,深邃的眼瞳裏映著高山湖泊的湛藍。
“這是我在北歐小國拍的照片,你要喜歡就送給你了。”男人悠然的喝著咖啡,對麵的女子則撐著下巴望著男人的臉,她很擅長凝視,揣著喜愛的優雅而深情地凝望。
“鈴木奈,事情怎麽樣?”
“報告老板,很成功。”
黑絲包臀女子正式鈴木奈,她將自己的蘋果手機放在桌子上。
“老板的愛好真的很獨特。”
鈴木奈的玉指劃開手機的屏保,打開錄像一欄後,裏麵有長達一個小時的視頻。
視頻點開後聽到幾聲低、吟淺唱還有辦公室沙發上的香豔一刻。
張恒和鈴木奈纏、綿悱惻又激烈凶猛的躺在沙發上。
喝著咖啡的男人看著入了神。
“鈴木關老板,鈴木關……”
鈴木奈將鈴木關推醒。
“當著人家的麵一直看著,很害羞呢。”她臉色羞紅,鈴木奈直勾勾的盯著鈴木奈,目光中的渴望喚醒了噴著香氣的喘、息聲。
鈴木關幹咳了一聲後,收起蘋果手機。
他站了起來繞到鈴木奈身邊,兩隻有力的手臂緊緊環繞她天鵝般的脖頸。
粗壯的氣息不停的衝撞著鈴木奈的跳動的內心。
“討厭。”她叮嚀一聲,如同天籟卻充滿著欲、望。
沒一會兒,鈴木關的辦公室裏,上演了一場精彩的魚水之歡。
鈴木關的表情並不愉快,就像是被迫做這件事一樣。
而當鈴木奈滿意的提著裙擺離開時,鈴木關放下了辦公室的窗簾,悄悄的打開手機裏的視頻。
香豔一幕與動人的聲音,鈴木關的視線卻逗留在張恒健壯的體魄上。
沒一會兒,鈴木關又呼出粗壯的氣息,他的意識漸漸迷亂。
要是張恒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訝的摔碎手機,鈴木關那個變、態明顯是個超級同性戀啊,哪有盯著男人的身體一直看啊。
不過,張恒此刻卻叼著一指筆處理無聊的文件。
“安林!安林!你過來下!”
“張總?怎麽了?”安林忙著處理另一個公司的合作事情。
“我有點事先出去下,你將這玩意兒處理下,懂嗎?”
張恒看了下手表後,安林點頭稱是。
“鈴木奈,鈴木奈。”張恒走在繁華的都市大街上,無意識的閑逛著。
他回想著昨天發生的辦公室激、情,雖說是鈴木奈主動的,但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她,畢竟二人是合作關係,怎麽搞得還約在一起了。
他在華夏國的時候,就屢屢和伊梅還有一大堆美女發生過關係,縱使張恒是有正牌老婆的存在,其實對他來說,親密的女人和老婆沒什麽兩樣了,身不在一塊兒,若他們遇到麻煩,張恒一定會傾盡全力去幫忙的。
張恒搖搖頭,打散心中的迷思。
這段日子裏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在霓虹國創業,事出有因也沒辦法,南宮琳不知道在哪兒,要想對抗隱形的神秘組織沒有自己的資本力量是做不到的。
敵人在暗,我在明。
張恒揉著太陽穴,感覺腦袋一陣疼痛。
果然,找一個靠、譜的助手是正確的決定,如果沒有安林幫他處理文件,張恒現在還忙的焦頭爛額,哪像現在悠哉閑哉,坐在新宿街頭的盡情的看著美女們穿著短裙走來走去。
說實話,張恒有些不太理解那幫女人的心態,明明秋天都快過冬了,穿短裙確定不冷嗎?
顏值氣質是價值的一部分,短裙能提升氣質就能提升價值,本身就是一種機會成本的交換。
你覺得冷可以穿襖子,大衣,換上時髦的秋冬衣服,但走在接頭會覺得臃腫,讓男人的目光無法聚焦,說白了低回頭率,好身材無法成功的炫耀給別人看,就不能帶來價值。
這麽思考之後,秋冬季短裙的價值確實很高,張恒剛剛還看到一輛敞開的寶馬車接了一位短裙美少女走進去,美少女進車後,終於卸下偽裝,凍的在那兒抱著胸口。
張恒觀察後覺得好笑,他尋思是不是要把自己的保時捷開來逛逛,不為別的,就是給穿短裙受凍的美少女們,心靈上帶來慰籍,能救一個救一個唄,積德行善永遠不遲。
呸呸呸,張恒拍著腦袋,齷齪的想法像倒垃圾一樣傾斜著腦袋,秋日的風帶著寒意,張恒慶幸穿著大衣,傻乎乎的穿襯衫就是找罪受。
他打了個哈欠望著天上的暖陽,露出莫名其妙的微笑,張恒雙手插兜,向著街道的盡頭走去。
niu郎店的事情,張恒幾乎要忘光了,據說那次暴力事件發生後,niu郎店就倒閉了,政府勒令關停,宏誌英裏還哭著求霓虹政府不要破壞他的心血,然而在他店裏死了三四個人,這是惡性事件,盡管消息封鎖的嚴重,但終究不會讓他在開了。
不過也難不倒宏誌英裏,新宿這塊兒不給開,那他就去別的地方去銀座去澀穀,東京都大的很,哪裏都能成為港灣。
他的店倒閉在整個社會並沒掀起波瀾和影響,卻讓幾個經常光顧的富婆好生哭了幾天,她們費勁心力聯係到宏誌英裏時,認真的囑托他,請務必將店開下去,她們會一直支持niu郎們的。
這便是宏誌英裏堅持下去的信念,有些時候個人的愚忠是沒有結果的,而一群人的愚忠和快樂會開花結果。
張恒又來到了良子的墓前。
她父母送的鮮花凋零了,這座墓園中最顯眼的墓碑,寄托著一個男人的憤怒和無奈。
不知為何,那天的情景再次閃過時,張恒的心情顯得很平靜,也許是閃了太多次,使得他忘卻了很多憂傷吧。
人生在世,並非隻剩下苦難和悲傷。
張恒插在兜裏的手拿了出來,他替墓碑上的照片掃幹淨灰塵,就笑得如陽光般和熙。
人要活的優雅,無論麵對什麽樣的苦難。
就算被壓迫到近乎歇斯底裏的程度,也不要放棄優雅的機會。
盡管這話說的很不負責任,甚至有些流氓,但除了優雅我們又能做到什麽呢。
情緒兜兜轉轉跑了一圈後,它又從喜馬拉雅山跌落了。
張恒眼淚大顆大顆的掉,死亡這個人生最大的議題,又一次出現在腦海中。
有人說,人生就像戲劇,戲劇演員們分外努力的將戲劇演成真實,而台下的觀眾則認為戲劇本來就是假的,看看樂得了,還管什麽真不真呢。
為什麽這樣想?因為他們不明白,人是活在戲劇中的啊。
他們帶著麵具而活,扮演著形形色色的角色,主導著生為人的喜怒哀樂,現實像戲劇一樣發人深省,也像戲劇一樣滑稽可笑。
偏偏,人們不願意接受戲劇的事實,這確實是在打自己的臉。
可承認了又能辦到什麽呢?根深蒂固的麵具取不下來了啊。
不對……戲劇是假的,它讓人意識到真實。
人生是一場夢,它在教導人們,活的真實一點,將自己“丟”出去,成為一個真正的人,而不是束縛於條條框框中,成為帶著麵具的人。
死亡也是一樣,人會害怕死亡,那是為什麽呢?
明知道死亡是人生的鍾點,卻不肯接受,人類會不會太滑稽了一點,或者…自欺欺人?
這個問題其實很好解釋,人是從什麽時候了解自己的存在?
牙牙學語的嬰兒?朗讀詩書的少年,奮筆疾書的青年。
沒錯,人類真正意識到自我存在是在父母灌輸愛意的那刻起。
所以無論是嬰兒,幼兒青少年,隻要身邊有人在關愛他們,自我意識就會覺醒,他們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能享受身為人類被愛的感覺。
可…突然想到這種愛會在某一天停止,也許那一天會來的格外的快。
會不會感到孤獨,或者是跌進了漆黑的深海中?
死亡並非是自我的終結,而是恐懼愛意的終結。
人是社會性動物,他們離不開彼此的愛護關照,情意的溝通。
害怕的不是死亡,是對人的愛意消失,斷絕掉所有的聯係。
亦如張恒望著良子照片時的心酸,他斷掉了一條愛意的聯係,劈裏啪啦的引發連鎖反應,產生悲痛和孤獨侵蝕著他的內心。
他恐懼下一條聯係斷開,恐懼愛意的崩潰,因為那樣他將會走向死亡,然後斷掉所有的聯係。
這是情感的糾纏,源於人類複雜的內心中。
不過,仔細梳理也很好明白,找清楚幾條延伸的飽滿著愛意的線條,你確定了這幾條線後,人將活的更明白也更輕鬆。
張恒終究還是離開了,天上的太陽變得朦朧,亦如他的心上蒙了一層依戀的輕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