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
呼……張恒舒出一口氣後,拍了拍北川朋的肩膀道。
“幹的漂亮!”
“多謝張總誇獎。”北川朋沾沾自喜的笑著,他委曲求全和吹捧張恒的模樣真讓人作嘔。
像一條搖尾巴的惡狗一樣,欺軟怕硬,隻會狂吠。
張恒真心覺得,利奈離這樣的家夥越遠越好,爛泥扶不上牆,最好送進監獄裏永遠不要出來,出來惡心人幹嘛呢。
問題是?張恒啊張恒?你到底想要什麽呢?明明抓住利奈就行了啊,然後用利奈去威脅奈良川公司,放開對念良公司的封鎖。
可他動了惻隱之心,他網開一麵的時間太長了,利奈這樣的妞或許真的讓他感動吧。
這個社會留下很多的遺憾,物質的女人張恒見多了,可就因為見得多,所以心裏才會不滿不爽難過。
人活的純粹一點不好嗎?
利奈就活的很純粹,張恒明白她能活的純粹是因為不差錢,可見到這樣的姑娘出現在物質社會中也殊為不易,就當圓了自己一個念想吧,張恒沒有直截了當的截走利奈。
說起來這條草坪因為人煙稀少,所以經常會有一些癮君子來這兒尋找快、感。
美妙的景色和注入體內那飄飄欲仙的感覺讓人癡迷。
不過癮君子多碰到的幾率不高,橙海町的犯罪率不高,能碰到應該是很少見的了。
利奈和北川朋以前經常來橙海町,那一望無際的草海隨風搖晃的樣子十分迷人,北川朋經常來這兒,利奈也跟著一起,她喜愛橙海町是因為北川朋。
所以她會打出租車來橙海町,沒有任何意外的碰到了北川朋。
以前的時候,草的海洋是他們彼此肩靠肩看月亮的地方,前幾年興起草海看月亮的風潮,他們和普通情侶一樣,來到這裏,凝望著優美的月牙,止不住的神傷。
運氣不好時就會碰到癮君子抽的發瘋在草海裏給人帶來麻煩,這時候勇敢的北川朋會站出來保護利奈,王子敢走壞蛋的景象總是令人向往和深思的,利奈也不意外。
而她再次走在熟悉的道路上,好幾年過去了,草海被修剪的整齊,道路翻修過一次,嶄新的交通燈立在道路旁,前麵是火車鐵軌,交通燈亮起時火車會帶著嗡鳴路過,夜晚的時候汽笛聲會很可怕的。
不過,白天如果遇到好季節是會看到交通燈旁的櫻花開放。
那嫩粉色的花瓣和墨綠色的火車一起駛向遠方的場景就像畫中一樣。
火車和櫻花似乎就象征著愛情的遠離,霓虹國有部著名動漫的女主和男主之間隔著火車,彼此不相見,是櫻花帶來了想念也結下了愁緒。
那真是夢一般的場景,然而夢終究是夢,現實裏會有殘酷的真相。
比如穿著名牌黑色衛衣的青年靠在交通燈下玩花刀,他的嘴裏煙草不斷,手臂上被紮出紅點,染著紅發的青年站在他左右,拿著一根滴著褐色液體的針管,沒有半點遲疑紮進了血管中。
說起來這種針管的方式,萬一感染了可怕的病菌,那就會沿著血液流進身體的各個角落,這是非常危險的行為,然而追求快、感的少年卻顧不上那麽多。
他們是癮君子,充斥著欲、望和活力,刀子砍在交通燈的鐵杆上連漆都砍不掉,那種獨特的快、感縈繞在心間,兩個青年漸漸迷失自己。
利奈是想去看一看夜晚的火車,她記得以前很喜歡看火車,和北川朋一起,坐在交通燈旁的長椅上,下雨了也不怕,用報亭的報紙擋住腦袋就不怕感冒,那畫麵像極了龍貓裏少女等待父親回來的一幕。
利奈卻體會不了電影裏少女的心境,她隻想融化成水,浸潤在北川朋的心田裏。
回憶過去是殘酷而又令人著迷的,這種感覺不亞於喝酒,越辣喉嚨越想喝。
她揉著眼睛,不知是困倦還是難過,每走一步,腳步都很沉重。
好久…好久沒有這麽難過了,身子倦的要倒下來。
利奈在英國的追求者不少,他們有長的帥的,有錢財萬貫的,她也不是不喜歡這些有能力的高材生們,就是少了那種感覺,帶著微微橘子香氣的粉紅色回憶。
利奈有些跌跌撞撞的走著,她想自己這個樣子一定很狼狽吧,有才的富家小姐變得猶如行屍走肉,是會在小說中出現的情節,利奈捂著自己的嘴,腦袋越來越疼。
她聽到了腳步聲,有節奏和韻律,像是聽到電音?酒吧的嘈雜聲音。
說實話,她不喜歡嘈雜和髒亂,她從小就接受著優雅而高貴的教育,衝擊耳膜和刺激感官的音樂燈光不適合她,就像那急迫的腳印一樣,拋到腦後才好,最好一輩子也不遇到,就永遠逃避唄,遮住耳朵,捂住眼睛就什麽都沒有了。
那麵對北川朋也一樣,接受不了自己失戀的事實,麻痹自己,活在燈光音樂酒精之中?
算了,還是去看一下火車在做打算吧。
“喲,小姐,這是走不動路了?”戲謔調侃的公鴨嗓音傳進利奈的耳朵裏。
聲音真難聽,利奈沒有理會。
她一直往前走,完全無視了抓住她手的爪子。
“呼,醉酒的女人,兄弟,我們有的玩了!”衛衣青年獰笑道,他已經想好了能和利奈發生的一切,手中的刀子藏在了腰上,他試著去抓住利奈的胸口。
一旁的紅毛跳起了舞蹈,毒性發作了,致幻效果下,他像是置身於歡鬧的酒吧裏,每個人都隨著音樂舞動。
利奈拍開了衛衣青年耍流氓的手。
“賤女人!我要玩你,你敢拒絕嗎?”他這麽說著,一點顧忌都沒有。
張恒眯眼望向利奈那邊的光景,兩個流氓調戲利奈的場麵著實有趣。竟敢當著他麵調戲,真當他消失不見了嗎?
他踏步時,北川朋人不見了。
“什麽時候逃跑的?算了!”張恒望向前方瞪大了眼。
北川朋正以風一樣的速度衝了上去。
他冷酷的一麵蠻少見的,張恒見過,但冷酷是為了掩蓋軟弱,或許,這次也一樣?
張恒跟了上去。
他看到了神奇的一麵,北川朋發了瘋一樣的揍了穿衛衣的青年一拳。
那家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打的險些倒地。
“他媽的!”青年擦著自己的鼻子,鼻涕都別打出來了,刀子從袖口裏落下來時,利奈的手被北川朋握住了。
利奈還沒反應過來呢,她隻覺得手上多出了熟悉的溫度,是什麽時候記住這股溫度的呢?她記不清了,但溫度是誰散發的呢,她很清楚。
燈光下她有些沒看清那人的臉。
火車的汽笛和那墨綠的影子挺煩人的,遮住了她觀看那人的臉。
也挺浪漫的…火車伴隨下的夜晚也會落著櫻花,這個櫻花凋零的季節裏,她喜歡的人會奮不顧身的保護她。
北川朋扭打起來時,張恒大喊道:“小心啊!他媽的,這家夥動刀子啊!”張恒想要跑上去救援,應該是不可能了,他還震驚在北川朋主動救人的一幕。
或許他錯了吧,喜歡一個人,不是看他的說著什麽混賬話,做過什麽惹火的事情,喜歡一個人是奮不顧身的保護,是一往無前的勇氣。
情分是能帶來勇氣的,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那怎麽能稱為喜歡呢。
北川朋被衛衣青年用刀子捅進腹部時,利奈睜大了眼,她晃著北川朋的肩膀不住的哭喊著北川,北川!
張恒衝了上去,兩記修正拳打的小流氓生活不能自理。
“你他媽!竟然敢捅人?”張恒大吼時,紅毛撲了上來,他手上也拿著刀子,看他那樣是想戳穿張恒的腰。
張恒反手一拳就錘在他腦袋上。
“哎喲,你…你…”小流氓痛恨著,張恒像踢球一樣將兩人的身體來回的踢著。
“北川!北川!”利奈喊著,她的手捂著北川朋的傷口,濃稠的血液在往外流,利奈的表情就像寶貝被打碎的小孩子一樣,她哭成了淚人,不敢相信北川朋會被傷害到撐不住。
“不……不要哭,又不會死。”北川朋蒼白的臉擠出笑容。
“別傻了…”利奈摸著他的頭發傷心道:“我送你去醫院…你不要,不要再說話了。”
那卻是傷心時的表情,她真的很痛苦。
張恒拍著利奈的肩膀道:“送我車子裏,我帶他去醫院。”
張恒發動保時捷後,利奈抱著北川朋,她的樣子真讓人感到心酸,女神憔悴的樣子和普通女人差不多啊。
保時捷的速度開到兩百碼,張恒在空曠的道路上飆車,反正也沒交警和攝像頭,這次就來個猛的,他記得附近是有一家醫院的,急救應該沒問題。
來到醫院後,急救醫生將北川朋推進,急救室時,利奈坐在椅子上哭,張恒說道。
“別哭了,他不沒死嗎。”
“可是,北川傷的很重……”
“多大點事,又不是沒被刀子捅過。”張恒翻著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