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庭

  張恒和小雅坐在保時捷上相繼無言。


  今天是北川朋,北川雄父子的開庭審理。


  第一次官司大概就決定了他們今後的人生了。


  也許北川雄是死刑,也許是無期,而北川朋的罪行遠沒有那麽的嚴重,但吸毒卻是事實,應該會關上幾年吧。


  小雅專門到念良公司來找張恒的,她要見自己的老板。


  張恒拍著喇叭道:“放心,北川雄最多也就個死刑,我估計是死緩。”


  他的話讓小雅有些難過。


  “才不會!”小雅望著窗外堅定的說道。


  “我有錢!我要給老板請律師!”


  “嗬嗬,你錢從哪兒來?”張恒笑道。


  “我問鬼火老板借的,不行啊?”小雅生氣道。


  “那真是太遺憾了,北川雄的罪行太嚴重,法院不允許雇傭律師哦,你為北川朋請律師還差不多。”


  “怎麽這樣……”小雅不甘心道:“你在騙我對不對?”她雙手攥的很緊,情緒迸發之下,張恒有些不敢回答。


  “你保證不撓我,我就說真話。”張恒挑眉道。


  “哼!誰要撓你,又髒又臭又壞,你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惡人。”


  “喲,妞還不服氣了呢,我在怎麽壞,可沒像北川雄那樣殺人哦,M先生今天也會出席,你最好看著他,M先生特工出身,萬一把持不住將你老板幹掉了,那連死緩都免了。”


  小雅聽後被嚇到了,要讓她對付M先生,是真的沒那個能力,對付張恒她擅長,一個冷酷無情,口才智商都過人的家夥,小雅真的玩不轉。


  終於,小雅妥協了,她掰著手指祈求道:“你能不能幫幫我?”


  “幫你?誰幫我啊?”張恒搖著腦袋:“北川雄拿著槍差點殺死我的時候,你又沒幫我,還開車助紂為虐呢,你是好壞不分,壞女人!”


  “嗬嗬,也不知道誰先綁架的北川公子,自己做錯事在先,還怪我?不要臉?”小雅哼道。


  “我去,北川朋哪是什麽好東西嗎?一個壞蛋罷了,綁了又如何,我這是伸張正義!北川朋都不知道欺負了多少人,北川雄販賣的毒品害的多少熱家破人亡!自私的小雅不要再找借口了!”


  張恒在後視鏡望小雅的表情,小雅吃癟選擇不說話。


  她鬥嘴鬥不過張恒,打架也打不過張恒,生悶氣卻有一手,張恒遞一瓶椰子汁送給小雅,小雅沒喝一掌將張恒遞上來的椰子汁給弄灑了。


  “不喝拉倒,我還不稀罕給你喝呢。”張恒顧著開車,說話有點凶,小雅後悔了,她有點渴。


  他們來到法院時,外麵的記者和湊熱鬧的人將法院大門擠的水泄不通,大家都想來贍養,東京都大毒梟的風采,能在治安如此嚴密的城市裏,光明正大的販毒,一定是位凶惡的人物吧。


  而當北川雄和北川朋跟著警察緩緩從人群中走來時,大家有些失望,因為北川雄卸下偽裝後就是一位平凡的老人,北川朋的黃發被警察強行染黑了,他看上去就是表情凶一點的小混混罷了。


  張恒打開保時捷的車門,正好趕到了押送現、場。


  他對北川雄沒有任何好感,一個想要他性命的混球罷了,如果不送警察,張恒絕對會動死刑教訓北川雄的。


  人堆中有個穿黑大衣的人格外醒目,就是M先生了,他一直惦記著北川雄呢,估計是想動手殺人,作為一個敢燒警察廳的瘋子,殺一個人真的不算太難。


  小雅在那兒招手喊著:“老板!老板!”


  北川雄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時,看到張恒的笑容和小雅身影。


  他啐了一句道:“媽的,這小子毀了我的前程,搶了我的秘書,原來都是算計好的啊,哎。”


  北川雄哀歎了一聲,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他也隻能靠回憶前半生才能找到人生的意義了。


  他的前半生過的太過囂張和快活,老了才受到懲罰,還害的他兒子跟著一起受苦,法官肯定會判北川朋重刑的。


  北川雄都能想象到東京都法院的法官先生,他會用怎樣犀利的姿態和讓人不爽的言辭來激怒和批判他。


  北川雄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北川朋卻遠遠沒做好。


  他低著頭望膝蓋,心中的恥辱在人們的注視下無限放大,糾結的情緒和記不清的錯誤全部集中在他爹身上。


  人有著奇怪的性格,受到強者壓迫的人往往不會去報複強者,而是以欺壓弱者來獲得快、感。


  這就是所謂的,勇者憤怒抽刀向更強者,怯者憤怒,抽刀向更弱者。


  北川朋已然將自己對位於弱者了,所以欺壓自己的老爸也沒什麽,他在監獄裏就曾對自己爹惡語相向,此刻眾目睽睽之下,他更是憤怒的說道。


  “都怪你,害的我被抓,明明我什麽都沒做,就被害成這樣。”


  北川朋的幼稚行為讓北川雄感到無力,他明白說什麽都沒用了,說多了隻會讓外人看笑話,於是他悲歎了一聲後,沉默不語。


  他們被帶進了法庭中,小雅有些失望的跟了進去,她心心念念的北川老板,連聲招呼都沒打,看向小雅的眼神就像瀕死的羔羊一樣,小雅心裏酸酸的,卻不知不覺中環住了張恒的手臂。


  也許她根本就沒發覺,自己做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但她的愚蠢換來了某人的沾沾自喜,也是挺不錯的吧。


  對,是挺不錯的,張恒樂開了花,小雅的手臂軟,香又讓他血脈噴張的,好久沒體會過的電流感,讓張恒如墜甜蜜的棉花糖中。


  這就是愛情的感覺嗎?

  張恒陷入遐想時,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媽的,還能有愛情呢?都結婚了?

  處處留情豈不成了采、花大盜。


  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啊,張恒都懷疑是不是韋小寶附身在他的身上,要不然怎麽會成多情、人。


  他們在法庭的觀眾席中坐下,法庭外的觀眾隻有羨慕的份,能進入聽眾席的人可都是有身份的,張恒身邊就做了一個專搞律法的才子。


  法官是一位看著很有威嚴的男人,他敲木槌的樣子讓人想到了古代的包青天。


  “北川雄先生,你涉嫌處罰了霓虹國的刑法,民事發……”


  “你可認罪?”


  北川雄象征性的點點頭。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下麵有情辯護律師發言。”


  說是辯護律師,實際是警隊裏的雇傭律師,北川雄的罪證已經確認的差不多了,大致走一遍程序就可以宣布判決了。


  律師發言持續了十分鍾,這位警隊出來的律師知道機會難得,特意寫了一篇辭藻優美的稿子,照著念,不求替北川雄辯護,隻求將自己的能力展露出來,畢竟他在辯護時,是有電視台在直播的。


  電視節目的標題簡單凶悍,東京都大毒梟的伏法現、場!


  張恒看他們攝影機拍個不停,心中有些可惜,這要是放在直播平、台上播出,流量得成指數型上漲,千載難逢的商機啊,可惜他的團隊進不來。


  小雅人比較單純,她聽到辯護律師十分鍾的辯護,還以為對方真的會她的老板準備了很久,全場就了了幾個人在鼓掌,其中一位就是小雅。


  這丫頭是不會知道人心的險惡,要是看出那位律師先生正在拿北川雄當跳板,為自己的人生和前途鋪路,小雅真的明白,也就不會辜負張恒的良苦用心了。


  辯護律師說完後,也不用檢察官廢話了,基本犯罪事實確定,律師也沒什麽好辯護的,法官大人一槌定音宣布北川雄的判決。


  小雅妹子還緊張的雙手合十,將天上存在的一堆神全部念了一遍,默默請求著保佑老板的性命,懶得張恒臉色鐵青,他問了一個建設性問題。


  “要是你媽也被審判了,你會為你媽祈禱或者掉一滴眼淚嗎?”


  小雅聽了後,猶豫了老半天才惡狠狠的盯著張恒道。


  眾人心中對可愛的定義不同,張恒心中的可愛或許就是小雅的“惡狠狠”吧。


  他抵禦不了這種性格上的反差萌。


  “如果被審判了應該會吧,我沒體驗過那種感覺,所以不知道。”她認真的說著。


  “不會吧。”張恒無語道:“你媽被審判了,你還猶豫下?難道不是想盡一切辦法救她出來嗎?”l

  接著她說出一句讓張恒尷尬不已的話。


  “我從小沒媽。”


  張恒聽了後狂抽自己巴掌。


  “我混蛋,我對不起你,我傷害了你,還一笑而過。”


  小雅不理會張恒的胡言亂語,默默的為北川雄祈禱。


  判決果然是壞的方麵,對小雅來說是這樣。


  北川雄被判死緩一年執行,所有財產沒收。


  聽到財產沒收張恒就覺得搞笑,現在北川雄的財產絕大部分都是張恒的了,連別墅房產證的名字都寫了上了張恒二字。


  法院沒收的都是一些麥毒的錢了。


  小雅跌入穀底一般的癱在椅子上,她的心拔涼拔涼的,仿佛對人生失去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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