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門鬼村
“張恒,你買的雜七雜八的東西是幹嘛?”
朱莉疑惑的望著張恒手裏提著的大袋小袋。
“啊??保命的東西,買著防身。”張恒總不能說自己有點怕鬼,那在妹子麵前太丟麵子。
他買了黑驢蹄子,雞血,避邪附,桃木劍,還有開過光的佛珠等等一堆東西。
市麵能買到防鬼的玩意他都買了一遍。
“朱莉,這地方有點邪門啊,大白天陰風陣陣的,肯定裏麵在發生什麽詭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張恒握方向盤的手微微發抖。
“不是,你看那邊的山,因為開采石料被挖成凹形,風從上麵吹過會有嗚嗚的怪聲,那就是陰風沒什麽大不了的。”
朱莉翻看著卷宗,一次又一次核對著辯護人提供的線索。
“山路崎嶇,這路得多久沒修了,附近就是山穀,裏麵不會鎮壓什麽怪東西吧。”
張恒現在是自己嚇自己,因為害怕表情有點可愛,朱莉情不自禁的捂嘴笑了。
“朱莉,你剛才笑了對嘛,你在笑恒哥?”
“哪有,我為什麽會笑啊…”
朱莉掩飾自己的情緒,張恒早就在後視鏡裏看的一清二楚。
“你……你真沒笑嗎?”張恒有點忐忑。
“真沒笑啊…我一直在看卷宗啊…”
“那我…剛剛看的人是誰…”
張恒停下車子,在望向後視鏡時,整個人頭皮開始發麻。
他看到一個麵色蒼白的婦女孤零零的站在坑窪的路麵,她張開雙手像鳥兒似的,對著張恒的布加迪威龍傻笑。
渾身的妝容就像從屍水裏爬出來一樣,惡臭難聞。
“臥槽!這什麽東西!”張恒下意識就踩了油門,腦袋一片空白,分不清方向。
他額頭流下大顆汗珠,說著含糊不清的話,但很明顯他再說。
“臥槽,女鬼!女鬼!真被我撞見!臥槽!”
“你冷靜一點!”
朱莉的手突然搭上張恒的肩膀,她的手冰冰涼涼的,張恒以為女鬼上身了,嚇得閉上了眼睛。
“別殺我……別別別殺我…”
張恒立馬抽出桃木劍往後一揮,幸好朱莉身手矯健不然就被張恒砸在臉上了。
“你激動什麽!”朱莉生氣說道。
“呼……呼——”張恒大口喘氣,確認朱莉沒被女鬼上身之後才說道。
“我以為剛那隻女鬼纏上你了。”
“你在說什麽怪話呢,那是人!什麽女鬼,張恒開車回去救她!那女的想自殺!”
“啊??”張恒腦海中回蕩著慘兮兮婦女怪笑的景象,害怕歸害怕,但要真是自殺他會過意不去,於是調轉車頭原路返回。
果然,婦女在向著山穀跳去,她走路的姿勢像僵屍一樣,怪異的笑容讓張恒心裏發寒。
朱莉衝了出去,婦女如她所說在自殺,張恒見狀大喊了一聲壯膽也跟了上去,婦女的力氣很大將朱莉一把推在地上。
“啊喲…”朱莉揉著屁股痛哼道。
張恒直接抱住婦女的腰,忍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將她拖了上來,他為了救人下血本了。
兩個人累的在地上大口喘著,婦女的低泣聲傳來,張恒和朱莉才緩過來。
“還真不是女鬼…”張恒仔細看著婦女的臉,隻是長的有點嚇人,身上有溫度還有影子,他的桃木劍用不上了。
“嗚嗚……嗚嗚”婦女哭泣的聲音很怪,她的喉嚨像卡了硬物似的。
“你為什麽自殺?”朱莉冷靜的問道。
“不想活了。”婦女哭了出聲。
“為什麽?”
“可能是因為村子裏鬧鬼的關係吧,他們村子裏的人搬出去差不多了,就是鬧鬼。”張恒說道。
“鬧個什麽鬼,都是用來騙你們外人的!”婦女一席話讓張恒錯愕不已。
“你這話什麽意思?封門鬼村的名號難道是空談?”
“不是…”婦女傷心的望著山穀。
“這個世界上哪有鬼,險惡的人心和貪念才是真正的鬼…”
朱莉深表讚同的點頭。
“對法律人士來說,鬼隻是殺人的借口,真正的鬼永遠藏在人心裏。”
張恒見後苦笑:“你們這一唱一和的怎麽回事,數落的我有點無地自容,不好意思本人小時候真的見過鬼!”
“聽說小孩子能通靈開天眼,隻福禍運勢與汙穢詭物,也許你小時候開了天眼吧。”朱莉認真說道。
“還真是!”張恒深表讚同:“我小時候看到自己被淹死在大河中,完全呼吸不了!太可怕了!”
“那是尿床做夢吧…”長相可怕的婦女突然發聲,朱莉聽後捂嘴輕笑。
“什麽尿床!什麽尿床!”張恒的遮羞布被揭穿後,羞愧難當的在懸崖邊站著。
“那一定是開天眼,老子這麽英勇帥氣,風流倜儻,被萬千少女熱愛的人怎麽可能尿床。”
為掩飾尷尬,他咳嗽了幾聲。
“別聽那個壞蛋吹牛了,你繼續說。”朱莉凝望著婦女。
“封門鬼村就是一場騙局,為了不讓外人發現村子裏秘密的騙局!”
婦女情緒激動道“村子以前叫古門鎮,因為這兒出土過古董而出名,可是那段時間來了一批陰險狡詐的人,他們借著高薪水替他們找古董,吸引了很多村民。”
“我丈夫就是其中一個,現在想想太可笑了,每個村民月薪一萬,隻要能找到朝代久遠的古董就能提薪,這太可怕了,當時村子裏的人純樸,有錢不賺那不是傻子嗎。”
“於是大部分人都簽了合同,每個合同的違約金是一百萬,但合同的條款很正常,那就是替他們幹活。”
“不僅僅是挖古董吧?”朱莉問道。
“對,小姐你說對了,等我們簽了合同才發現,那些人看中的並不是村子裏埋的古董,而是村子裏豐富的白峋礦!”
“白峋礦,那不是國家禁挖的礦石嗎?”朱莉皺眉道。
“是啊。”婦女接著說:“因為我們不懂啊,他們這幫人就是來村子做違法生意的,可我們能怎麽辦呢,合同簽了隻能替他們賣命。”
“不過你們簽的不是挖古董的條約?涉嫌礦產資源完全可以拒絕啊!”朱莉從專業角度看待問題。
而此時的張恒還在和山穀吹上來的風打交道呢。
“合同漏洞嗎?”朱莉一語道破。
“是的,小姐你真聰明,就是合同漏洞,他們那幫可惡的家夥在合同上玩文字遊戲,村裏有文化的人都出去念書了,哪有人會懂這東西,結果我們被強迫挖白峋礦石了!”婦女傷感道。
“我記得白峋礦石是一種讓地質結構穩定的礦石,如果任意開采會產生嚴重後果。”朱莉看著張恒那傷心的模樣,竟有些開心。
“是的,白峋礦石開采的時候,村子裏經常出現塌陷,山體滑坡,有時候會有小規模的地震,村長說我們都在造孽,將老祖宗留下的村子給毀掉了。”
“他說山裏的神明都看不下我們的行為,在怒吼在悲鳴,然後村長就做了第一個犧牲者,來反抗威脅拿合同威脅我們的惡人,有一天他上吊在屋子裏…”
“因為上吊的事情,引來警察調查,可查了半天也沒人敢說合同的事情,違約可要賠償一百萬啊,而且那幫惡人並沒有殺人,是村長的自殺!所以…我們就…哎。”
婦女歎息道:“那幫惡人利用自殺的事情鼓吹古門村有鬼怪出沒,嚇得那些村子裏出去賺大錢的人都不敢回來了,來往的遊客也越來越少,漸漸的村子裏沒簽合同的人也走了出去。”
“村子裏自殺的事情越來越多,我們在老祖宗的憤怒和債務麵前抉擇。白峋礦繼續開采下去,整個古門村都會崩毀的,沒辦法,我們約定了陸續自殺。”
“所以外界才會傳的沸沸揚揚甚至派出探險隊,有人運氣不好掉進了塌陷的大坑裏,再也出不來了,封門鬼村的名號越來越響…我們這些還活著知道真相的人卻越來越少。”
“那批惡人呢?”張恒跑回來問道。
“白峋礦開采的差不多,他們就走人了,連工資也才付了一個月…”
“活下來的人卻不多了。”婦女說罷,心情難受。
“這麽說,利用合同讓你們開采白峋礦的人才是最大的鬼了,你們就不能一起去鎮上鬧嗎,找警察找政府都能幫你們啊!”張恒恨他們不爭。
“沒用的!他們人多,隻要有人敢偷跑就會毆打我們,我們被圍的死死地,就算去鎮上找人,也沒人信。鎮上的人都以為我們在說胡話。”
“那還真可憐。”張恒覺得自己帶的黑驢蹄子雞血可以往人嘴裏塞了。
朱莉冷靜道:“你認識這個人嗎?”她將辯護人的照片給婦女看。
“認識,認識!這不是三蛋家的兒子嗎,聽說出息了還出國。”
“現在有人指控他是吸血鬼殺人,你能幫幫他?”
“吸血鬼?什麽東西。”婦女一愣。
“西方的鬼怪。”
“啊,三蛋兒子老實本分怎麽可能殺人,這孩子又命苦,他爹死的早,娘又改嫁了,現在家裏隻剩一個妹妹了!”
“妹妹?”張恒來了精神:“在村子裏?”
“對!被惡人控製了,出不來,我好不容易逃出來自殺的…”
“救人為主!”
張恒帶著朱莉和婦女上了布加迪威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