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列宿：十世大騸人
桃園奈奈生在課堂上走神了，而且不止一次。
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昨天晚上剛剛談論過的那什麽『十世善人』，今天居然就摸到了禦影神社的門口。
這誰還能用心聽課啊！當她感知到這一點後，整個下午，桃園奈奈生是用飄忽的狀態聽完課的，用於挨到課一結束，她拎起書包拔腿就往神社跑，平日一刻鍾的路程，她硬生生五分鍾趕到。
“抱歉，我來遲了……”桃園奈奈生一手拎著書包，一手扶著牆喘氣，巴衛似乎不在的樣子呢，桃園奈奈生抬頭看著被虎徹和鬼切招待了喝茶的列宿，鞠了一個躬。
列宿擺擺手，“沒事，這都好說。”畢竟是高中生嘛，他打量著這位少女緣結神，看著她的大眼睛，總覺得她應該跟綠穀出久和麗日禦茶子很能說上話來。
桃園奈奈生走到列宿對麵坐下，第一句話就把列宿給問懵了，她關切的問，“您……您剛出生的孩子遇到什麽問題了嗎？”
剛出生的……孩子？
列宿茫然的摸了摸臉，難道他已經老成到看起來像已婚男士了麽！好吧，雖然從年齡上來說他早就符合標準了。
“停一停，姑娘。”列宿嚴重聲明，“我沒孩子，而且本人未婚……我們能不討論這個問題了嗎？我來拜訪，是因為別的事。”
這姑娘可是計劃檔案裏重點對象，年紀小，夠單純，沒有父母監護人的幹預，而且能力雖然沒有熟練掌握，但是已經展現出驚人的實力。
而且貌似跟一隻日本古代的狐狸妖怪保持戀愛關係。
所以，列宿深思熟慮後，決定第一個從她下手。
聽了列宿的話，桃園奈奈生才沉下心，開始默默的觀察，她這才發現，那一直耀眼的的金光是從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這樣啊。”桃園奈奈生若有所思，“原來……您才是那個『十世大善人』。”
桃園奈奈生感歎了一句，再次讓坐在她對麵的列宿懵逼了。
這姑娘……叫他什麽？
騸人？
還踏馬的十世大騸人？
人生在世，無論多好的人都肯定會遇到過爭執，也肯定避免不了被國罵幾聲M，而被這麽別出心裁的罵做“騸人”什麽的，列宿還是第一次遇見。
列宿當時就委屈的不行。
“姑娘，咱們無冤無仇，甚至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即使對麵是個小姑娘，即使這很大可能這句話是這姑娘從別的地方聽來的不明白什麽意思……他也忍不住想和她理論理論、掰扯掰扯。
這事關男人的尊嚴問題。
“還騸人……小姑娘我告訴你，勞資的○○有辣麽長，辣麽粗。”列宿抻著胳膊跟桃園奈奈生比劃，“用的時候垂下來能夠到地，不用的時候纏腰上能繞兩圈。”
列宿瞪著眼睛看桃園奈奈生：“你明白了嗎？”
桃園奈奈生：“……”
於是，巴衛回到禦影神社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有個人對他女朋友在語言性/騷擾。
……
“好，既然誤會解開了，那我們就談正事吧。”
“哦，重新介紹一下，我是來自SCP基金會的列宿。”
頂著一隻被錘的烏青的眼睛，列宿在他們麵前攤開了文件夾，“現在桃園奈奈生你應該馬上就高三了吧？”他雙手支在桌子上，“那麽，你有什麽打算嗎？”
巴衛抬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這應該跟你沒有關係吧？”桃園奈奈生在後麵悄悄扯了下巴衛的衣袖，畢竟人家的眼睛……她看了看列宿烏青的眼睛，有點心虛。
“如果有機會的話，高中畢業是打算去工作啦，除非考上了什麽厲害的大學，再看情況。”
說實話，桃園奈奈生的學習成績一般，不過努力衝刺一下還是能上大學的，隻不過想到動輒幾十萬日元的學費，即使有申請助學貸款的資格，也讓桃園奈奈生打了退堂鼓。
“這樣啊……了解。”列宿點了點頭，然後打開了檔案袋，掏出了一個信函，放在桌子上推到了桃園奈奈生和巴衛的麵前。
這是……
巴衛有些疑惑的偏過頭看著桃園奈奈生，卻看到她一動不動，看著信函瞳孔放大。
“曼徹斯特大學，聲樂專業。”
列宿喝了一口茶，不緊不慢道：“看到你小學和初中都有參加過合唱團的經曆，所以我替你選擇了這個專業……放心，不用擔心學費。”
桃園奈奈生繼續盯著邀請函，不說話。
列宿根本就不著急，因為他知道，一份頂級名校的入學邀請函對一個高中生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
“……為什麽。”桃園奈奈生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列宿，“以我的成績根本申請不到這所學校，而且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沒拒絕就是有戲，即使桃園奈奈生現在看起來平靜而且十分冷靜，在列宿眼裏依舊稚嫩的足夠一眼看穿。
緊接著，列宿又掏出了一份入學通知書。
桃園奈奈生有些狐疑的看了列宿一眼，然後拿起了這份新的通知書，“我看看，Alexylva大學……”
一個有些陌生的學校。
“關於這所學校，怎麽說呢……”列宿為難的把手撐在下巴，“你知道《哈利波特》裏的霍格沃茲學校嗎？”
看到桃園奈奈生表情瞬間亮了之後，列宿攤手，“除了一個是中學，一個是大學以外，沒什麽太大不同。”
列宿說這話有點心虛……如果和極度混亂、製度奇葩的Alexylva大學比起來，哪怕是小說後期烏煙瘴氣的霍格沃茲學校，比起來都可以算軍事化嚴格管理了。
“這是SCP基金會和Alexylva大學共同承辦的專業，目的是有針對性的培養能力者的超自然能力，大一在Alexylva大學總院，大二和大三在英國時鍾塔。”
列宿開始介紹起來，其中，桃園奈奈生和巴衛一直在很認真的聽著。他說完，把手中的杯子重新放回了桌子上，直視著桃園奈奈生和巴衛。
“我們這樣做的目的隻有一個。”
列宿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然後對著桃園奈奈生伸出了手——
“請，加入我們吧。”
……
桃園奈奈生本來以為巴衛在最後打掉列宿伸過來的手，所以是不會同意的，沒想到他卻對她說了這樣一席話——
“功德是做不了假的，所以他的一些話……值得細想一下。”
這句話讓桃園奈奈生有些心動了起來，不是因為大學，而是——
“挺不容易的吧，姑娘。”列宿站在門口，突然轉過頭對她這樣說了一句。
這時候列宿拎著包已經往外出了，不過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桃園奈奈生愣了一下，列宿看著她，繼續說，“你現在的神格還沒有和你的身體融合，所以，它還沒有完全成為你的力量。”
他抬頭，深深看了一眼還坐在神社裏生悶氣、不出來送他的巴衛。默默歎了口氣。
姑娘，你長點心吧。
“你現在跟你的男朋友是不對等的。無論是閱曆、能力，還有時間……”
桃園奈奈生看著列宿，突然有些緊張了起來，“你是說……”
“等你真正融合了神格的那一天，你就會進入真正的『不朽』。”列宿表情嚴肅了起來，“到那個時候，你們才能……真正的在一起。”
『不朽』
入夜，桃園奈奈生在褥子上輾轉反側，怎麽也驅除不掉腦海中的這兩個字。
原本她想的是，要和巴衛一起做一個普通人的，不過，列宿給她指了一個新的方向。
——不朽
她是真的不想上大學麽？
她以人類的身份和巴衛在一起，真的就沒有患得患失的感覺嗎？
從一個普通女孩到成為神明，她真正的底氣，真的有看起來這麽足嗎？
脆弱的人類在這片大地上繁衍生息三百萬年，擁有其他種族都無法理解的強烈求生欲，相互競爭，此消彼長，是人類能夠生存到現在，甚至成為地球霸主的重要原因。
桃園奈奈生猛然坐起，她從枕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沒有絲毫猶豫的……撥通了列宿的號碼。
……
列宿掛了電話，心滿意足的在計劃表裏“桃園奈奈生”那一欄打了一個對勾。
第一天就初戰告捷，列宿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時間還早，他把目光投在了繁華商業街那五彩繽紛的霓虹燈上。
這個世界的夜生活如此發達，所以要不要借此機會好好去喝一杯什麽的……？
哎呀，想想有點小心動……
列宿摸了摸下巴，夾著公文包就往那片花花綠綠那邊過去，在他的腳剛剛邁進居酒屋的一瞬間，他遲疑了。
等等，好像忘了什麽事。
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事。
列宿保持著一腳門檻裏，一腳門檻外的姿勢好一會，對行人投來的怪異眼神視而不見，而是有些急迫的思考著。
到底是什麽要緊的事呢……
這時候，列宿一個哆嗦，瞬間背後一涼。
完蛋了。
他……忘記給本丸找代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