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蘇小虎
我還沒開口，一零一先爆發道：滾出去！不喝不喝！
說完要關門，沒想到服務員雖然還在渾身顫抖，卻伸手攔住門，硬擠進來又衝我擠眉弄眼的說道：老板……啤酒啊？還不喝？
不光一零一和一零二傻在那裏，連我也開始發懵，我哭笑不得道：兄弟你到底什麽意思啊？為什麽非讓我喝啤酒啊？
服務員比我們還不解，歪著頭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搓著手又試探問道：啤酒啊？是不是應該喝了？
我注意他的重音放在“啤酒”兩個字上，隻好無奈道：雖然不懂你什麽意思，不過喝點吧……
我話音剛落，服務員從腰間抽出一條藤鞭，三下兩下把一零一和一零二抽翻在地，接著利索的把兩個野鬼的手腕腳腕用鎖鏈捆好，然後回身給我行禮道：參見王大人！
我驚喜道：鬼卒？
他兩腳把一零一和一零二踹進角落，說道：回王大人，小的地府特勤蘇小虎，此次被派到人間執行任務，今晚專門負責貼身保護大人。
我奇怪道：你這不是挺厲害嘛？剛才抖個什麽勁？我以為你嚇壞了！
蘇小虎道：確實害怕，不太會演戲，擔心漏了餡，耽誤大人的計劃。
我笑道：這還真是歪打正著！那你剛才總讓我喝啤酒是什麽意思啊？
蘇小虎納悶道：這不是大人您定下的暗語嗎？
我站起來說：我？我什麽時候定的？
蘇小虎道：馬麵大人說的啊，您定下的暗語，喝啤酒就是需要我們出手了。
“好吧，我回頭再問他，現在隻有你自己在這裏嗎？”我說著湊到門邊，悄悄往外探聽。
蘇小虎低聲道：所有服務員都是地府的鬼卒，提前兩天就化成肉身在這裏等著了，打死野鬼們也想不到！
我興奮道：好！來了多少人？
蘇小虎回憶幾秒答道：一百隊，所有在人間的鬼卒，今晚全在，除了偽裝成服務員的，還有偽裝成廚師、雜役、倒垃圾的等等。
我在心裏快速盤算一遍，現在秦舊的那些蝦兵蟹將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但是對於這個大BOSS，還真的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現在投鼠忌器，又不能直接衝出去跟他拚了，否則真的同歸於盡，地府和人間、天庭的損失才是最大的。
“還有一件事。”蘇小虎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掏出紙條。
我接過紙條展開，是地府的公務信箋，上麵密密麻麻寫滿蠅頭小楷，我掏出手機打開手電功能，坐在椅子上，慢慢看下去，上麵寫著：
“王大人真是聰明過人，智勇雙全。為了地府，為了天庭，為了人間，不惜再次以身犯險，主動充當臥底，這種精神值得全體地府工作人員學習學習再學習！我們要以王大人為榜樣……”
我把信箋扔在桌上，揉著眼睛問蘇小虎：這誰寫的？
蘇小虎道：馬麵大人逼著牛頭大人寫的。
我皺著眉說道：一看就不是他自己寫的，他上哪知道那麽多成語去！意思像是他傳達的沒錯，果然牛頭代筆了。
蘇小虎拿起手機幫我照著說：大人，還是看完吧，馬麵大人說了，這裏麵有重要信息。
我抓起紙來繼續看，一目十行的略過滿篇溜須拍馬的廢話，終於在最後幾行發現了有用的地方：
“大人上次回到地府的用意我已經知曉了，通過文件櫃下麵的古書，查找檔案發現幾百年前的人間道士倪宗，還在地府未走，我和牛頭親自去詢問過，當初他見秦舊有些過分，偏巧又知道一些他的弱點，然後就去威脅了他一把，這個弱點就是秦舊的本名，不是他後來起的那些，就是他做野鬼之前的本名，可他娘的逗了……”
我指著最後一段歪歪扭扭的筆跡又問道：這一塊是馬麵自己寫的吧？東一句西一句的，牛頭可放不下身段寫這種文字。
蘇小虎點頭道：大人英明！
我繼續看下去：
“秦舊包括他以前給自己起那堆名字，隻能算是外號，其實他本名叫做巴解。倪宗道士當年威脅他，如果再不收斂些，就把他的本名傳到人盡皆知。”
我抬頭說道：八姐？八戒？這彎轉的也太急了，一個名字而已，雖然娘了點，不至於讓人嚇唬住幾百年吧？
蘇小虎把手機遞還給我說：大人有所不知，秦舊此人比較好麵子，做事又注重形式，如此忌諱一個影響他形象的名字，也在情理之中。
我把手機裝起來，撓頭道：好吧，我還以為有什麽驚天動地的法術呢……那這也就算半個弱點，在小事上脅迫他還可以，大事絕對不會管用。真正致命的那一個弱點，咱們完全沒有頭緒，那個弱點，好像誰知道來著——壞了！
蘇小虎警覺道：大人？出什麽事了？
我站起來著急道：光顧著跟你說話，把正經事忘一幹淨！梁緣還在外邊呢！一會讓人下了鍋，再出點什麽事，孟婆饒不了我！
蘇小虎也緊張起來，擰眉說道：要不我去試試？不知道他肯不肯把那麽重要的梳子交給一個服務員啊……
這時角落裏一零二開口道：王大人，讓我去吧！我一定把梁緣救回來！我要將功贖罪！打倒秦舊……啊不是，打倒巴解！我這次徹底想通了！要堅決和地府站在一起！
一零一則在另一個角落裏使勁點頭，滿嘴嗯嗯嗯是是是。
我歎口氣，對蘇小虎說：兄弟，麻煩你一下……
蘇小虎奇怪道：大人何出此言？
我指著他的腳說道：你襪子借我使使唄？
蘇小虎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扶住桌子，迅速抬腿脫掉襪子，雙手遞給我。我沒有接，拱嘴衝角落裏說道：那邊，一人一隻，把嘴堵嚴實嘍……
蘇小虎把一零一和一零二每人嘴裏都塞上襪子，屋裏終於清靜了。
我把門拉開一條縫隙，朝外觀察，會議室裏人聲鼎沸，看來他們的儀式已經開始進行了，如果梁緣被從梳子裏解封拉出來，以秦舊的性格，絕對有好罪等著他受。
我看看蘇小虎，再想想外麵還有六百多一旦開戰肯定會拚死保護我的鬼卒，自保是不成問題了，現在還是拚盡全力多爭取一點時間，梁緣和整個世界才有一線生機。
我回過頭，咬咬牙說道：小虎，做好準備，咱們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