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柳鎮，是一個工業鎮，這裏林立著大大的企業和工廠。每年都會有大批的外來務工人員來這裏找工作，有的懷揣著夢想來這裏發展，有的是被迫無奈為了生活而來這裏打工。有些大型的企業，會給職工提供膳食和住宿。而對於一些在工廠裏上班的人來，吃住都得自己解決了。


  從上園新街走到底，可以看到三幢舊式的房子，呈品字形直立在那。這三幢房子作為出租屋，提供給來這邊打工的人居住的。這公寓的主人叫李利，是個四十出頭的男人，他給這所公寓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青年公寓”，就是專為那些初來乍到，經濟條件不好的年輕人居住的。公寓坐落在一塊荒地上，周圍都是坑窪不平的泥地，離公寓不遠處橫著一條河，平時少有人經過這裏。公寓被高聳的圍牆箍了起來，圍牆上還纏著鐵絲網，從圍牆中間開了一扇鐵門。圍牆上斑斑駁駁的石灰脫落掉在地上，鏽跡斑斑的鐵門半掩啊，牆外地上長滿了荒草，從外看，像一個廢棄的監獄。


  夕陽西下，色漸漸暗了下來。秋楓背著包，拿著行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裏。牆上掛著門牌號“上園新街580號”，秋楓看了下，確認無誤後，他輕敲鐵門，發現門虛掩著，便推開門，走了進去。他麵前是三幢房子，有五層那麽高，從外看，每幢房子的格局都是一樣的，形成了一個三角形。離左手邊房子不遠處，種著兩棵光禿禿的樹，地上雜草叢生。樹邊開了一口井，正有個女人在那取水。在她的身後，有一塊菜地，可以看到種了些瓜果蔬菜之類的。鐵門邊上有個水泥砌成的房間，像個崗亭，裏邊有個人坐在那，正聚精會神地看報紙。


  秋楓走上前去，問道：“你好，大爺，我是來這邊租房的，我在招租廣告上聯係過老板，他讓我今來這裏。”


  大爺摘下眼鏡，抬頭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報紙，起身出了房間，揮了下手，道：“來，跟我來這裏。”


  大爺走路一瘸一拐的，十分吃力。秋楓跟在他身後，走到了中間那幢房子。大爺拿出鑰匙開了門，一樓是一個客廳，裏麵空空蕩蕩的，隻有一張圓桌和幾條凳子，其他什麽也沒有了。


  大爺轉身對秋楓：“你在這等一下，我去通知老板。”他完，便上樓去了。


  秋楓拿了條凳子坐了下來，朝周圍看了下，牆上有一個掛鍾，還貼了幾張舊時的畫報，窗戶緊閉著，窗戶上的鐵柵欄也鏽得露出了黃色的斑點，給人的感覺整個屋子很冷清，很壓抑。秋楓聽見了下樓的腳步聲，便起身等待。這時，下來了一位中年男子，濃濃的眉毛，一雙大眼睛，透著一股堅韌，還有他那強壯的體魄，讓人看了有點畏懼。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手裏拿著一個手提袋，端詳著秋楓。


  “你好啊，老板，我是來租房子的，”秋楓朝他微笑，伸出手要跟他握手，“很高興見到你！”


  “嗯，”李利並未伸手，而是走到桌邊坐下，然後冷冷地，“來我這租房，要先跟你明一下，你打算住多久？”


  “一年吧，我剛來這邊，打算租了房子就去找工作？”秋楓回答道。


  “我們這租房，每個月租金是三百塊，租金要提前交，三個月結一次，水電費自付。”李利接著。


  “哦，知道了，可以，那是現在交嗎？”秋楓問道。


  “你有的話，就現在交，沒有的話，等晚點你取了錢給我也行。”李利。


  “有，來這裏之前，我剛好去過銀行，我現在給你，”秋楓完，拉開背包，從裏麵拿出一個布袋，數了九百塊，放到桌子上，“這是九百塊，李老板，你點一下。”


  “沒錯，”李老板拿起桌上的錢，數了數，放到褲兜裏，然後從手提袋中拿出一個本子，拿筆在上麵寫了起來，寫完遞給秋楓，“那……給，這個是收據，你拿好，別丟了。”


  秋楓接過收據，看了下沒問題，就心翼翼地折好放進布袋裏。


  “你的身份證拿出來，我要登記一下。”李老板接著。


  “好的。”秋楓從布袋裏拿出身份證遞給李老板。


  “林秋楓……好了。”李老板嘴裏念叨著，登記完把身份證還給了他。


  秋楓收好身份證，然後問道：“老板，可以帶我去看房了嗎？”


  “可以，”李老板招手示意站在他身後的老頭，然後吩咐道，“老劉，你帶他去看房。”完，他便起身上樓去了。


  “明白，”老頭欠了下身子，目送李老板上樓，然後對秋楓，“來，夥子，跟我來。”


  “好的，大爺！”秋楓回答道，然後拿上行李，跟著大爺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