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嚴師出高徒

  “這東西是不紮手,但是它紮心啊。”


  洪堡瞪著蘇娥梨,“這可都是你的心血,這麽簡單你就把你心血給了我,你放心麽?”


  “原本是不太放心的。”蘇娥梨老實說,“但是也沒辦法,矮子裏麵拔高個嘛,你多少還算靠譜點的。”


  賀靜宜無心經營,雲明月年紀太小,而且沒那麽懂人情世故。


  找來找去,還是洪堡最合適,別看他終日吊兒郎當,但他夠聰明,隻要肯學,就一定能做好。


  “就像你說的,花花萬物是我的心血,我雖然要走了,但是也不忍心看它倒閉,再說了,還有鋪子裏這麽多人靠花花萬物吃飯呢。”蘇娥梨說道,“就算我走了,我也要給他們再找個依靠才行。”


  洪堡感動的不得了,“那你是覺得,我這麽可靠嗎?”


  “還行吧,就問你,想不想當花花萬物的新掌櫃。”


  洪堡連連點頭,他當然想。


  雖然他是洪家的二少爺,但洪家的產業根本輪不到他繼承,他這輩子撐死了就是個富貴閑人。


  但他也想自己做點什麽,好讓自己臉上好看點。


  如果能接手花花萬物,讓自己當上花花萬物的掌櫃,他也就不怕家裏那些人看不起他了。


  “這可是你說的啊。”蘇娥梨嘴角透出一絲笑意。


  察覺到有點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


  早上,洪堡打著哈欠來,一雙眼睛活像是被漿糊粘上了。


  “我說梨丫頭,這大清早的,誰會來鋪子裏啊,你讓我來的也早點了吧?”


  “一點都不早,我還覺得你有點晚了呢。從今兒起,你就要跟我學著記賬,還有每天的貨物數量安排,還有怎麽吩咐鋪子裏的夥計。你要想當掌櫃的,那就樣樣都得精通。”


  洪堡打著哈欠,臉色已經有些發苦了,“這些都要學嗎?”


  “都要。”


  蘇娥梨話音未落,一根窄長的尺子,已經啪的一聲敲在了洪堡的額頭上。


  洪堡一激靈,一下子就不困了。


  “幹嘛呀,幹嘛呀你這是?!”


  “這叫戒尺。”蘇娥梨笑嘻嘻地,“我專門弄來教訓你的,你要是敢走神,敢不好好聽,我就拿這抽你。”


  洪堡眨巴了老半天眼睛,才確定蘇娥梨不是哄他玩的。


  “我又不是小孩,你拿這個,你,你……”


  “小孩都比你有自製力,行了行了,先跟我來學怎麽記賬本。”蘇娥梨把戒尺搭在手心拍了拍,“過來吧。”


  洪堡一臉的哭笑不得,心想,不就是記個賬本嗎,還能難為到他不成?

  沒想到,半個時辰沒下來,他手心就已經快被打腫了。


  “姑奶奶,我說小姑奶奶,咱不打了行不行?”洪堡都快哭出來了。


  他也沒想到,記賬本這麽難啊!


  “那你告訴我,我剛說了什麽?”


  “……。”


  洪堡是一句也說不上來,蘇娥梨的戒尺啪的就打在了他肩膀上。


  “你要是再不好好聽,我可就不止這麽打你了!”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吃飯,洪堡眼淚都快出來了,一心隻想著吃頓好的,補一下自己被打的痛苦。


  然而蘇娥梨壓根就沒想饒過他。


  她走到洪堡麵前,手一伸,“上午記的賬拿來給我看看。”


  洪堡手一哆嗦,拿出了那幾張紙。


  蘇娥梨翻看著,連連點頭。


  洪堡心裏大喜,“梨丫頭,是我記的還不錯麽?”


  蘇娥梨把手裏的賬本啪的就拍在了桌子上,“你今天中午不用吃飯了。”


  “什麽?!”洪堡冤枉的不得了,“為什麽?!”


  “對比我記的賬本,你自己看看到底為什麽。”


  洪堡滿臉的痛苦掙紮,但想到自己誇下的海口,又不能再說什麽。


  他苦著臉,對比著賬本。


  一旁的溫安,把嘴裏的冰糖葫蘆咬的嘎嘣脆。


  以往他是不怎麽愛吃甜食的,但是今天,在洪堡的附近吃,這味道可真是別樣的好啊。


  洪堡的眼神斜了過去,不爭氣地咽了口唾沫。


  “你能不能走遠點吃?”


  “不能。”溫清黎友善地看著他,二話不說就又咬了一口。


  蘇娥梨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哭笑不得。


  她壓低聲音,“你可比以前失憶的時候壞多了啊。”


  “我跟他隻是彼此彼此。”溫清黎說,“他還愛吃什麽,拿過來我一起吃。”


  蘇娥梨一頭黑線,這兩個人看似結下了梁子,但為什麽爭鬥起來都是這種無聊的小事?!


  到了天黑的時候。


  洪堡聽說自己也能吃飯了,感動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他小狗一樣的眼神看著蘇娥梨,“梨丫頭,這回我總算記得不錯了吧?”


  記賬並不難,尤其對於洪堡這種原本就聰明的人來說。


  看他記的有模有樣了,蘇娥梨連連點頭,“再練習個幾天,你應該就差不多了。”


  洪堡激動到熱淚盈眶,順便衝著一旁的溫清黎給了個挑釁的眼神。


  “你看吧,梨丫頭要走,最信任的人就是我,她要把鋪子交給我。你往後呢,對我好點,要不然的話,咱們鋪子可不留這樣的。”


  溫清黎淡定的吞下嘴裏的食物,“哦。我跟她一起走。”


  嘴裏的食物突然就不香了!

  洪堡刷的轉過頭看著蘇娥梨,一副委屈又震驚的模樣,“梨丫頭!你居然要帶他走?!”


  其實確切的說,是溫清黎帶著她。


  “不成不成,這掌櫃的我不當了,我也要跟你一起去黎川!”


  蘇娥梨手裏的戒尺,啪地就打上了他的腦袋,“溫小哥是要回黎川。你跟著湊什麽熱鬧,你家又不在黎川。”


  洪堡委屈兮兮,但聽明白了一點,滿臉驚訝,“溫小哥,你恢複記憶了?”


  溫清黎點頭。


  “什麽時候的事,你們怎麽不告訴我?!”洪堡往溫清黎那湊了湊,“來,跟我說說,你原來是幹什麽的,怎麽會失憶到這邊的?”


  溫清黎慢悠悠地貼近他耳朵。


  洪堡全神貫注,想聽他要說什麽。


  “無可奉告。”


  四個字輕飄飄地鑽進了他的耳朵。


  洪堡抬起手就要捶溫清黎,溫清黎手指一點,他就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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