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也出院
白夜遠的臉色驚悚的嚇人,我立刻閉上了嘴巴,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像是被人擊碎的花盆,嘩啦啦的渣滓落在地上。
陸澤笑起來,“我們正要過去看你,你就過來了。哎我說,你這身子骨不錯啊,手術才結束沒多久吧,麻藥過了嗎?你不怕刀口裂開?”
白夜遠沒給陸澤好臉色,也沒給我好臉色,身後司機大叔推著他進來轉身就出去了。
白夜遠坐在輪椅裏麵,蹙眉看我們,沉默了許久才說,“你們要結婚嗎?”
我一怔,想笑,又笑不出來。
我要解釋。
陸澤說,“是,正想商量著跟你一起舉辦婚禮,你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請柬都能出假,也是稀罕,那找沒找到做假請柬的人?這婚期馬上就到了吧?”
白夜遠沒接話,眼神不善的盯著陸澤。
白夜遠這是在生氣,可他生氣做什麽呢,自己都要結婚了,還不允許別人也結婚?
上一次我就拿陸澤做擋箭牌,想氣一氣白夜遠,當時就是圖一時心裏舒坦,事後也怪後悔,無緣無故把陸澤拖下水,我也太不是東西了。
這一次陸澤自己把自己扔進這個事情的漩渦中,我就開始擔心,白夜遠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跟他鬧矛盾啊?
我說,“不是的,我們……”
陸澤立刻打斷我,“什麽不是?請柬不是假的嗎,那我可要先恭喜白總了,你們一家三口終於能夠團圓,這可是好事。”
陸澤轉身,遞給我一個桔子,借機會衝我眨眼。
我一怔,忘記了去接桔子,愣楞的盯著他看。
不等白夜遠說話,陸澤又說,“是真的,我們也商量結婚的事兒,你這邊如果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就一起舉行婚禮,我們商量好了,不通知任何人,就是簡單的吃個飯,之後我帶著喵喵全國旅行,你看好不好?”
白夜遠要被氣炸了,拳頭緊緊捏起來,怒瞪著陸澤,眼神要噴火。
陸澤隻洗笑笑,繼續回頭衝我眨眼。
許久,白夜遠平靜的說,“也好,隻不過我沒安排全國旅行,我們隻是想去南極看看。”
南極啊,那是我多年來向往的地方。
很久以前,我看了一個電視公益節目,介紹那裏的動物是如何生存,小可愛們在冰川上走動,每一個從出生開始就極力生存,那種為了生活而努力的姿態是我一輩子都在追求的東西。
那段時間我在上高中,晚自習經常曠課出去打工,偶爾回家了父親對我又打又罵,我想到過自殺。
偶爾看到了南極動物,我深受鼓舞,時刻想著去看看那群小動物。
可我沒錢沒時間,這個冤枉就一而再的推遲變成了我的夢想。
跟白夜遠在一起的時候,我無意間說過這件事。
他那時候突然從過來回來去了我家,我們在鄉下的土炕上雲雨,閑下來我就會打開視頻看,他也安靜的陪著。
沒想到,如今我的夢想,竟然成了他兌現給被人的承諾。
不由得心口一痛。
陸澤笑嗬嗬的說,“哦,那裏也不錯,我知道喵喵喜歡,我們也會去,不過喵喵身體不大好,那邊太冷了,不會停留太久。”
白夜遠眉頭打結,上下打量我,“哪裏不舒服?你為什麽會生病?”
陸澤輕聲咳,“這個不用你關心了吧,我的未婚妻我來照顧就好了,你還是回去吧,叫大叔送你回病房,你才手術就過來,不要命了?”
陸澤說著,起身要去推他的輪椅。
白夜遠繃著身子,狠瞪一眼陸澤,“我就在隔壁。”
陸澤一怔,我也一怔。
“病房緊張,不過隔壁的房間不錯。”白夜遠說完,看向我,唇角上揚,邪魅的笑。
我繼續發怔。
陸澤也被他的話驚住了,半晌才緩過神來,“哦,那……挺好,嗬嗬,可我們家喵喵要出院了。”
白夜遠臉色很明顯沉了下來,繃著薄嘴唇不吭聲。
“我,我是要出院了。”
我也肯定的說。
白夜遠深吸口氣,顯然是在忍著刀口的痛,一字一頓,“也好,我也出院。”
我跟陸澤同時驚住。
真沒想到,白夜遠在我出院之後也跟著出院了,我想去勸說,既然被陸澤給攔住了。
車子上陸澤問我,“你想不想他結婚?”
我……我怎麽回答,我當然是希望他得到幸福,可一想到那個可以給他幸福的人不是我,就渾身難受,可我不能阻礙他結婚找自己的另一半啊。
我說,“不然呢,我還攪合了,那誰都不好過啊。”
“就是啊,反正現在不是沒有結婚呢嗎,他的未婚妻是誰還不知道,在他看來應該是一種保護,可在我們這就不是啦,我想啊,你就跟他暫時在一起,結婚前再分開,隻要以後分開不影響對方生活,那就沒問題。”
我被陸澤的想法嚇到了,“哥,你這是……瘋了啊?說到底你們還是朋友,你這不是叫我們萬劫不複嗎,哪有還這樣子處理關係的,真的要發生點什麽多後悔,我可不想破壞他婚姻,你別胡來啊,走吧走吧,快點走,不然我不去你家住了。”
陸澤嗬嗬傻笑,無奈搖頭,“不聽就算了,我隻是替你著急,真要分開了,那以後見麵都見不到,你心裏不難受嗎?”
難受是遲早的,當機立斷切斷彼此的關係才是正經啊,不能因為一時心裏痛快就不顧別人的感受,我可不想做小三。
“反正不能做沒道德的事情,走吧,別亂操心了。”
陸澤也沒有辦法,隻要叫司機開車。
他住處距離我打工的地方比較近,這也是我同意住他這裏的主要原因之一,再來,我真的想清靜清靜,不然每次回家睡覺沒多久就聽到隔壁的叫床聲,真都要瘋了。
到了他家沒多久,陸澤就把我出租屋那邊的東西搬了過來,擔心我身體不舒服上下樓不方便,安頓我在一樓的放假,陽台很大,房間也很暖,就是長時間沒有人住,味道不是很好。
他叫人換了全部的東西,清掃了兩三遍才打發人走。
我做好了飯菜出來,背手解圍裙,就聽他在外麵跟人說話。
“是,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她,你放心吧!”
聲音遠了,陸澤開車離開了。
跟著,房門被人推開。
我轉身,定住了。
“白,白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