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白總,你真好
直到我身邊的男人腦袋被撞了個窟窿他都沒鬆開我。
後來我昏迷,流血過多導致我不是很清醒,可我還是看到了好人,被人送到擔架上,給我鬆綁,幫我報警,送到了醫院。
我在手術室躺了很長時間,麻藥的作用下我感覺不到疼痛,可我還是能看到手術室的一切,無影燈照的我頭暈眼花,腦袋嗡嗡的響,身上不知道被放了多少東西,剪刀還有止血鉗錯亂的像是我筆袋裏麵的筆。
醫生們手腳麻利的給我做手術,可也進行了許久。
後來有個戴著口罩的護士過來看我,她該是笑了,眼睛彎彎的像是天上的月亮,告訴我,“沒事了,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我勉強點頭,想要說話,張不開口,隻眨眼。
她按我肩頭,“沒事,不用怕,手術很成功。”
我被人推出來,哭聲也追了過來。
劉崇嚎啕大哭,一張好看的臉都是淚水。
“我都要嚇死了,接到電話的時候對方說你被車撞了,我們就來了,誰知道你是被人綁架啊,你沒事了,嚇死我了都要,你要是死了我要自責死,我那天晚上電話沒電了,我懶得下樓去車裏拿充電器,你是不是打電話給我了,我要是開機了就好了,我去接你就不會出事。”
我想勸說她不要哭,劉崇哭起來很醜,可她就是個愛哭鬼,遇到高興的事情也哭,遇到自己不知所錯的時候還哭,不分唱歌不分地點,我這不是沒事嗎?
我還是不能說話,隻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她。
李智在一旁也低頭抹淚,抓著李艾。
我大驚,她沒事了,出來了嗎?
李艾哭的跟厲害,淚水都濕了她的衣服,“我還以為我見不到你了,我才出來就過來了,白總說你這邊出事了叫我先過來看你,他在來的路上呢。”
白總?白夜遠?他怎麽知道李艾要出來。
是了,這都是他在幫忙啊。
我真愚蠢,我真壞,我真自私,白夜遠幫了我多少,可我能回贈給他的有什麽呢,怕是也隻有身體了,或許他不是李蘇說的那麽喜歡處女,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覺得用身體償還他對我的幫助也起不到多的作用。
我深吸口氣,重重點頭,任由她們哭喪一樣的把我送到病房。
看她們都好好的,我才終於舍得閉上眼睛安靜的睡著。
這一覺我睡了很長時間,張開眼的時候外麵已經天黑,隻有屋頂上的燈光在衝我招手。
我想喝水,我好餓,當時我隻吃了一根發臭變質的油條。
“我想喝雞湯。”
我無奈低喃。
白夜遠一張放大的臉,滕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看我,滿臉的紅血絲,雙眼下都有很重的青黑,一身疲憊,“雞湯嗎,我叫人去做,還想吃什麽?可你現在隻能少量吃,手術才結束,需要排氣的。”
我愣了一會兒點點頭,伸手去摸他的臉。
這個人啊,真好!
“白總,你真好。”
他笑起來,“知道我好了?不要亂說話了,麻藥應該還沒過,你排氣自己也不知道,我拉你起來走走嗎?”
我搖頭,我站不起來,現在感覺不到自己下半身,隻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很難受,發脹的痛。
“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他搖頭,臉貼我手心上,像是正在撒嬌的貓,“不會,你一直都很好看。不想起來就躺好,是不是很無聊,想看電視還是看手機,我的電腦也在,看電視劇嗎?”
我笑起來,“我想看書。”
他為難起來,眉頭都打結了,“應該還沒找到你書包,我叫人再去問問,不然我叫劉崇送過來,你要什麽書?”
我說玩笑的,我哪裏有心情看書啊。
我笑起來,“傻不傻?”
他也笑起來,“不傻,怪我不能一直陪著你,最近太忙了,李艾的事情處理好就去開會了,之後去了一趟工地,臨時把陸澤留在當地,我趕了回來,沒想到你……錢,哎,算了,知道你的脾氣,可也要注意安全。”
我深深吸口氣,錢啊,是個好東西,誰不想要啊,可也要自己賺來的才叫錢。
我說,“我的錢,不能給他們,一萬塊,陪酒的錢,那個老板給我的。”
他不高興的抿起嘴唇來,可還是點頭說,“我叫人去辦,你還想要什麽?”
我抓他的手,放在心口上,“還想要你。”
他這才無力的輕笑起來,坐在我身邊的床上,輕拍我肩頭,“我在呢,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啊,真好。
可我不能拴著他,我們都知道彼此不合適,我們都知道自己的路走起來多麽艱難。
他固然做事果敢勇敢,不顧及家族的反對,收購了李家的半個公司,可他到底是白家人,大伯死後,幫助他的人也沒了,那種父母的壓力下,白夜遠要承受多大的壓力才能跟我在一起啊?
感情這東西力量很大,可不代表一個人可以永遠排斥掉所有的困難不顧一切的向前衝,人是會累的,會疲倦的,一旦真的麵對,很多問題就會出現。
我怕啊。怕到時候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因為家族的反對,因為各方壓力帶來的痛快而互相傷害成為仇人。
早能預見的結局,又何必開始。
我愛他,這是不爭的事實,可我也不能傷害他,帶給他痛苦,這才是愛人最基本的表現。
應該,他也這麽想的吧?
隻是,暫時有他陪著,挺好,真的挺好。
摔倒了爬起來,明日我還是我,他還是他。
我在醫院的半個月,他陪了我十一天,陸澤那邊實在吃不消了他才去換他。
陸澤才回來,就過來看我。
我已經可以吃東西了,吃的很少,可我最吧很饞,想吃很多奇怪的東西。
劉崇開玩笑說我是不是懷孕了,李智說我麻藥過後嘴巴刁是因為麻藥太重傷害了神經,李艾說我吃那根油條的後遺症。
白夜遠卻說,“這都吃的沒營養的東西。”可他該是費盡心思給我準備。
陸澤買了許多我喜歡吃的辣條,限製我一天吃一根,說話的功夫就給我吃了一袋子,“別吃了,這個吃多了不好。”
我笑起來,喝口水擦手說,“你都胖了,是不是做胖子很不舒服啊?”
他沒好氣瞪我,跟著告訴我說,“人都抓到了,白夜遠的意思是不告訴你,可我還是覺得對你說比較好,至少有個提防。那個張三是張家人,張胖子做的就是這種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