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又懷孕了
李艾上次做了人流手術後就一直在學校沒出去過,整天看起來人也沒什麽變化,或許是我對她的關心變少吧,沒注意到她已經半個多月大姨媽都沒走了,並且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到了醫院,醫生追問我是她什麽人,我不能說是同學,隻能隨便撒謊說是她表妹,並且她沒有父母。
醫生跟我說,李艾打出血的主要原因不是月經,而是下體撕裂,又因為流產後沒注意清潔還同床了,這加重了她身體的抵抗力下降,要是送的晚了,命都保不住了。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差一點昏倒。
“那,怎麽辦啊?”我顫抖著問。
“先觀察一段時間吧,血止住了,化驗血的結果還沒出來,我粗略估計,她又懷孕了。”
我大叫,“啊?”
這才過了多久,二十幾天嗎?她又懷孕了,那是誰的孩子,怎麽會這樣……
我真的要崩潰了,驚的一身冷汗。
醫生叫我暫時等結果,如果真的又懷孕的話怕是孩子也保不住,流血不止就是流產的先兆,就看她身體如何,如果不想保住孩子,也要等過段時間再動手術,暫時隻能等結果。
我先去交了錢,叫她住院,這手續才辦好,李艾就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
她臉色慘白,跟紙片一樣,本來就白的皮膚看起來像是被抽幹了血的幹屍,躺在床上眼巴巴的望著屋頂。
我走進來,故意把關門的聲音弄的很大,她都沒看我。
我坐下來,握了她的手,太涼了,揉了揉就放回了被子裏麵。
“李艾,我交了住院的錢,你放心住著吧,一切都有醫生呢。”
她突然哭起來,“如果這次很嚴重,是不是以後我就不會懷孕了。”
懷孕是女人的一個基本功能,可不知道是誰給女人洗腦,覺得女人不能生育了就一輩子都不完整,可真的生了孩子的女人就完整了嗎?
估計李艾也這麽想。
我無法勸說她什麽,人都這麽大了,道理也不是不懂,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出去亂來,後果隻能自己承擔。
不是我冷血,隻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後懂得了如何冷靜理智的看待問題。
我輕輕呼口氣,“李艾,你好好想想自己的以後也沒錯,但是眼前的問題也要做好準備,你這樣子身體要垮掉的。”
她哭起來,埋頭哭的渾身冒汗。
我勸說不住,也就沒在說話了。
等她情緒平穩了,我遞給她紙巾,才說,“心裏好過多了吧?那你想好了怎麽辦嗎,如果真的懷孕了,簽字的人還是你自己。”
她仰頭眼神無光的盯著天花板,狠狠咬了嘴唇。
命運啊,其實都掌握在自己手上。
她已經墮落,想走出來,難!
我失望的歎息,擱在心頭上的勸說就全都咽了回去。
良久,護士敲門進來,叫了我的名字,我跟護士就出去了。
護士把化驗單子遞給我,說,“看看缺少什麽嗎,心電圖,血液,尿,還有一些別的都在呢吧?”
我低頭翻找,一共十項,卻是十一個單子,最後一個是之前手術的單子,我盯著單子上的幾個字,心口的石頭就落地。
“沒懷孕啊,那就好。”
護士說,“沒懷,就是人失血太多,下體撕裂了,還有感染,怕是一年之內都不能沾水與男人同床了,結婚了嗎?回去叫她男人注意點。”
我連連點頭,解釋說,“沒結婚,我會說她的,我知道了護士。”
沒懷孕就好,像是喜訊,可聽起來又是那麽的叫人無奈。
她早聽到了化驗結果,還是一臉的失落,慘白慘白的臉上沒一點希望。
我把單子都看了一遍,各項指標都正常,失血過多造成的輕微貧血加上低血糖,也都是很好解決的問題。
“沒事沒事,這下該放心了吧?醫生也是說的嚴重了,就是想叫家屬有個心理準備,你……想吃點什麽嗎?”
她突然回頭,看向我,眼角還掛著淚水。
我伸手去擦掉,又抽了紙巾出來擦手。
頭頂上,她抱歉的話就全都冒了出來。
“對不起,當初是我拉你下水,叫你做這一行,可我當時真的沒想叫你去接近白總,後來我鬼迷心竅了,我想你真的靠到了大山,那我也借光了不是,我但是眼裏隻有錢。我窮怕了,不想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就拱手被我家裏人拿走,所以我真的是任何辦法都想到了,富二代海鷗白總,都是我想要利用的人,可我知道白總不會看上我,我在這個圈子早就出了名了,我,我什麽都做,張胖子當時玩的我撕裂,還差點染了病,後來還叫我去拍了片子,我都答應了,我那時候眼裏隻有錢,我是混蛋,我是婊子。我最的錯誤的一件事就是給你洗腦叫你去找白總,對不起。”
她哭的聲嘶力竭,大顆大顆的淚珠子滾下來,看的人著實心痛。
可道歉有用,還需要法律跟警察做什麽呢?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如果我沒存著對白夜遠的那份歪心思,我又能輕易的被她洗腦嗎?
說到底,這件事,不能怪誰,就是無奈。
“李艾,別說了,我沒怪你的。”
她死死地抓住我的手,繼續哭號。
我心裏難受,不斷歎息。
晚上,我終於安撫她睡下,順便給柳羅打了電話。
他那邊聲音很低,還有點沙啞,“怎麽了,我在上班。”
我說了李艾的情況,他遲疑著答應了,以為他不會過來,不想半小時後還是過來了。
在醫院門口,我告訴他李艾情緒不是很好,我要出去看看上次的酒吧開門了沒有,老板還欠著我錢。不要回來,我這個月都不知道怎麽活了,手頭上的錢都給李艾交了住院費。我不能一直在這裏陪著她,隻能找別人了,珍珍電話接不通,最後隻想到了他。
柳羅皺眉問我,“是誰做的知道嗎?”
我搖頭,李艾什麽都沒有說,並且已經這樣,說了又如何,她接觸的那些人,都是我們惹不起的。
柳羅歎了口氣,“我不在原來的工作室了,之前她在那邊跳脫衣舞,我知道後生氣把人的公司給砸了。張胖子因為這個事兒到處找我,我直接卷錢跑了。這才回來沒多久,在這邊也不能多待,不然張胖子還會找你們的麻煩。我要知道到底這次的事兒是誰做的,我去找他。然後我就立刻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