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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可笑

  我沒吭聲,隻盯著那兩片好看的嘴唇。


  李艾告訴我怎麽做說的不是很詳細,但是我也該知道怎麽做了。好像他就是一個活體的示範素材,哪怕我一無所知,也能立刻就懂。


  我走過去,站在他跟前,仰頭,夠不到嘴,我墊腳,還是夠不到。


  我緊張起來,“那個,白總,你低頭。”


  他很明顯愣了一下,跟著就笑了,“嗬嗬……你想做什麽?”


  他知道我要做什麽還要問,明顯是故意的。


  我還是不回答,專心做我的事兒。


  我拉了一下他的手,他就真的低頭下來。


  嘴唇觸到了,有些涼,很軟,好像……還很甜?


  不管了,我閉上了眼睛,生澀而又木訥的品嚐起來。


  他起初沒什麽回應,我機械一樣的在唇齒間遊走,吻的我自己都有些累了。


  良久,他主動起來,我又主動變成了被動。


  吻,真好……


  綿長的吻,令人窒息,我呼吸不穩,心跳加速。


  雙手遊走,像火,一路燃燒。


  我渾身戰栗,雞皮疙瘩都暴起了好幾層,身子卻是僵硬的。


  “準備好了?”他問。


  我重重點頭,眯了眼睛偷偷看他。


  他沒睜開眼,卷曲的睫毛上下顫了顫,高挺的鼻子上還有我吻過的痕跡。


  我立刻閉上眼睛,他的吻再一次稀稀疏疏的壓過來。


  落入床內,我的半個身子都在他懷裏,身體像是點燃了枯柴的火把,瞬間燃大了火光。


  猛然……他鬆開了我。


  我大驚,不懂的看著他。


  他臉頰有些發紅,輕喘粗氣,轉身走到了窗子邊上,開了窗戶,遲疑間又開了空調的冷風。


  雙重的冷我渾身打顫,立刻拉高了被子蓋好。


  三次都突然中斷了,我不懂這裏麵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剛才的他明明很投入,難道我又哪裏不對了?

  “白總?”我低聲問。


  以前我躲著這樣的事兒,是我的堅持。現在我變的主動了,甚至在想方設法想叫這個男人對我做點什麽,竟然屢次不成功,這……多可笑?


  他安靜的站了許久,才對我說,“不是你的問題,也不是我的問題。”


  那是什麽?

  他不睡了我,我該怎麽救我爸爸?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都不在乎後果了,他在猶豫嗎?


  “白總,我不會叫負責,你不用有負擔。”


  他肩頭僵了一下,猛然回頭。


  我被他的樣子嚇的縮了縮脖子。


  “白總,我說的是實話,我不用你負責,就算出了事兒,我也會自己處理好,我隻想保護我爸爸,這不是事先說好的嗎?”


  我想,問題擺出來,說明白,這就簡單了,對吧?反正是交易,交易都要彼此真誠啊,那我做的還不對嗎?

  不想,他突然暴怒,掉頭就走。


  我又一次被晾在這裏,徹底了沒了主意。


  很晚,他出去了,沒過多久,司機過來,也將我送出了這裏。


  我前腳才進宿舍,後麵就鎖了宿舍大門。


  李艾早已經睡著了,劉崇也在,另外一個同學還在打遊戲,看我進門,隻看我一眼,招呼沒打。


  我胡亂說了句,“晚安。”不知道宿舍醒著的人是否聽到,直接爬上了床,將自己裹緊。


  夢裏,反複出現白夜遠的樣子,他發怒的,微笑的,深沉的,還有陰謀算計的,可唯獨沒有情到濃時的那份深情。


  我著魔了一樣,在夢中驚醒,又強迫自己入睡,想在夢中找尋我一直不明白的答案。


  第二天早上,不出所料,我又發起了高燒。


  三天都沒休息好,隻吃了一口牛排,身體早就吃不消了。


  李艾遞給我溫水,我推開,叫她換涼的來。


  李艾無奈,換了涼水給我,看著我仰頭喝光了才說,“有什麽想不開的,睡了就睡了,反正事情就這樣了,第一次早晚都要送出去,不是男友就是別人,是不是?這個社會,還講究那些清白做什麽,清白可不值錢啊,清白也不能救你爸爸啊,你這麽為難自己幹嘛?”


  我搖頭,現在喉嚨火辣辣的痛,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她哪裏知道,我心裏這口怨氣不是因為我被人睡了,而是沒別人睡啊。


  我主動送到人家懷裏了,三次拒絕不說,直接將我送回來,那我之前守護的東西是不是很可笑,其實他跟一點不值得我難過。


  李艾用自己的第一次換來了一棟房子,我異想天開的想用自己的第一次換來爸爸的命,如今看來,我真是可笑啊。


  天大的笑話。


  我以為自己多重要,隻簡單的睡一覺就能救我爸爸一條命了?

  我什麽都不是。


  “傻不傻啊,別難過了,這件事一過,你還是你,最重要的是你爸爸會沒事,你們一家團圓,那你付出的就值得。”


  我氣的哭出來,哽咽了許久才說,“可他根本沒碰我啊,就跟之前他見到我的時候一樣,其實很討厭我。”我怎麽給忘記了呢,從一開始見到白夜遠,他眼神中的蔑視就沒少過,給我的一些暗示也不過是我自作多情罷了,我為什麽就當真了?

  鬧出這樣的笑話,還不如被睡了來的痛快呢。


  李艾大驚,跌坐在凳子上,癡癡的望著我,一臉的蒙。


  我高燒燒了一整天,到了晚上還沒退燒,李艾急了,背著我去了醫院。


  掛了三瓶鹽水,終於退燒下來,我也才清醒了點。


  她可憐巴巴的瞧著我,笑著抓我的臉,“還以為你要被高燒燒成了傻子呢,還難受不?身體那麽好的一個人說有病就有病了,我都要擔心死了。”


  我苦澀的笑笑,喉嚨有些說不出話來,指了指桌子上放著的水果,“給我吃點吧!”


  她立刻端過來,插了根牙簽上去,“吃吧,才切好的,這個糖分還高,對你有好處。啊,這個是他送來的。”


  他?

  我怔住。


  她點頭,“沒錯,是他,白總。”


  我不懂的問,“為什麽是他,他怎麽知道我生病呢?”


  李艾聳肩,“我不知道啊,反正就過來了,還是親自來的,那水果籃就是他買來的,還有一些洗漱用品。哦,留下來個文件給我,沒說給你看,但我想應該是給你的吧,你要現在看嗎?”李艾遞給我一個很厚的文件牛皮紙袋子,我一隻手沒拿住,她又幫我送到了跟前來。


  “那你先看著,我去上個衛生間,順便問問我們什麽時候能出院。”


  李艾故意躲開了,起身就走,我也看她離開了才將資料打開。


  文件上赫然三個黑色宋體加醋字,判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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