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還人情
我沒搭理他，知道他當初追求過李艾，後來李艾跟他分手了，這個人也沒糾纏，李艾說他配不上她，所以分手了，至於真正原因我覺得是他嘴巴太賤了，之前就老聽李艾念叨說他嘴巴毒，人是好人，可不會關心人，她不喜歡這樣的。
我知道他這麽說是想嚇唬我，我也不怕他嚇唬，好多事情都經曆了，當初跟白夜遠在酒店那次還被脫了衣服，我都不在乎，被調戲了兩句我更不會放在心裏。
他見我實在沒意思，也就沒吭聲了。
我提著裙子去了衛生間，瞧著這條裙子就發愁，兩根袋子很長，那就意味著胸口會很低，並且裙子非常短，好在隻是在鏡頭前，所以下邊穿褲子也沒關係，可這太低胸了吧？
我使勁向上拽，還是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看著實在不舒服。
最後我把帶子打結，又擰了兩圈，這次穿上還覺得不多。
之前李艾就說我身材還不錯，不過我覺得胸太大了，穿衣服顯胖，所以經常勒緊，裏麵還會穿一層打底的肉色小背心。
吊帶裙子不能叫我穿小背心了，就隻能穿裏麵的內衣。
這裏外三四層怎麽看都不對，可我也隻能這麽穿了，難道還光著穿裙子？
想想就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使勁搓了搓手臂，在歪頭有人催我了才推門出去。
那人看我一眼，眉頭皺起眉，“嘶，我說……這麽好的身材你這麽穿衣服不是白瞎了嗎？裏麵的那個東西給我脫了，還有，這裙帶怎麽回事？你……哎，我說，你不行就走吧，我叫李艾給我找別人，你這樣可不行啊。”
我走了是行，那他叫誰去啊，他是李艾前男友，兩人和平分手，背後關係如何我還真不清除，但他也是李艾的客戶，我這麽走了怕是要影響很大。
可這衣服……
我說，“那我脫了裏麵的，群帶子就這樣了，行嗎？你看，你也就是在電腦前坐著，也不礙事的，是不是？”
他哼了哼，吐掉了嘴裏麵的煙頭，依靠著衛生間門框上，歪頭打量我，鼻子都歪到一遍去了，搖頭說，“不是，我這是做代練，打遊戲也要視頻看臉的，你不會打遊戲還不能賣弄一下身材嗎？再說了，我叫你來做什麽的，就是看中了你的胸，你以為呢？”
我真是又氣又惱，可他是客戶，是李艾的客戶，我有脾氣也隻能忍著。
他又說，“不行就走吧啊，我這馬上要開始了，跟你耗不起，錢是沒有了，還耽誤我時間。哎，真是，還以為今天能有點節目上上流量，晦氣！”他失望的搖頭走開，拿了一碗泡麵往裏麵走。
裏麵的人問他怎麽了，他隻說沒事，找了個位置坐下。
我站在門口發怔，其實這也不是錢的事兒，是人情。
我欠李艾多大的人情啊，對她一點報答都沒有，她走之前都信任的將電話給了我，就是不能失去客戶，如果我給搞砸了，那真是對不起她了。
我低頭看自己的衣服，想著，要是不露臉，漏一點胸也沒關係的吧？反正在網上打遊戲的大多也都是看遊戲，誰還能記著我呢？
我走過去，找了一圈才找到那個人。
他正對著話筒大叫，看我過來愣了一下，眉頭又擰起來，“怎麽還沒走？我這才開局，別跟我攪亂啊。”
我輕聲咳嗽，低聲問，“那，能暫時暫停一下嗎，我，我不走了，我答應你答應好求，但是我想問問，必須露臉嗎？”
他遲疑著按了下鼠標，遊戲界麵上不知道調了什麽，對著話筒說，“等會兒啊，我尿急。”說完，他摘了耳麥，又打量我，眯著眼睛想了會兒，很是為難。
角落一個男人說，“柳羅，成了吧，就那麽樣，漏胸就行，反正也不指望她帶隊。”
麵前的人也遲疑著一點頭，“那行，不過錢可不給那麽多了。這麽好的一長臉不被人看，來幹嘛的？”
我……我真是要被氣死，我好看不好看也不是給別人看的，長成什麽樣子也不是我自己決定，我已經讓不了，還不行？
心裏這番話嚼碎了又吞進肚子，我隻對他笑笑，一點頭，答應了。
他給我找個位置坐下，告訴我如何操作，之後隻對我說跟著他跑就行，鏡頭挑好了才離開。
我坐著有些緊張，盯著攝像頭看的一陣頭暈。
電腦顯示器非常大，像一張被子，那小小的攝像頭就在我頭頂上，我不敢抬頭，生怕被人記住我的樣子。
攝像頭的光線很足，白花花的，在電腦上看起來更白了，顯得也沒有那麽性感。
可我的到來還是叫耳麥裏麵的人歡呼了好一陣子，說著下流的話，更猥瑣的笑聲，聽的我一陣犯怵。
耳邊有人喊遊戲馬上開始，跟著就傳來了遊戲裏麵的音效，熱鬧的好像真的在遊戲世界中。
我腦袋都要炸了，跟著一個遊戲人物滿地圖的跑，偶爾聽到指揮簡單操作還能殺一個人，引來更多人尖叫，屏幕上的字母刷刷往下跑，掉下去好多金元寶。
柳羅在我耳邊大叫，“臥槽，發財了啊，今天能賺幾萬塊，果然找了個妹子效果會好，媽的，實在不成我們去找個模特吧，長期在這邊做代練主播，我們立刻在帝都買房子了。”
幾個人哈哈大笑，吵的我腦袋疼。
這遊戲不知道怎麽打了那麽久才結束一局，一局下來就一個小時。
這裏實在太熱了，我幾乎就是坐著看熱鬧也汗流浹背。
柳羅沒告訴我什麽時候走，一局一局遊戲下來，一會兒就到了晚上。
飯點的時候他們叫了外麵，這會兒，外麵來了輛黑色的轎車。
柳羅如臨大敵，扔了飯盒從沙發上撿起一件髒兮兮的衣服就飛奔了出來，“張哥，你怎麽來了？”
外麵一道熟悉的笑聲傳來，猶如雷擊，驚的我渾身一抖。
屋內幾個人也渾身一怔，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外麵的人笑聲震天，一陣濃煙，慢慢的聲音近了，幾個人簇擁著一個胖子走了進來。
胖子，張局長的兒子，也是那天在別墅房子裏麵與白夜遠起衝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