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又惹事

  “上次那個白總說給你賠償金的，還有那次去私人會所鬧事那次，他把錢都給你了嗎？”


  我點頭，“給了，一共三萬呢，我這還有點，等我湊夠了再還你，還差一萬五。”


  她嘶的吸氣，“臭丫頭，我不是要錢，我是想問你他是不是講信用？”


  這……是挺講信用，我好奇問，“是吧，怎麽了？”


  她舉著電話給我看，又很快拿走，我沒看清是什麽，就聽她說，“白總這邊有個場，需要人，我去不了，點名要你去。”


  點名叫我去？什麽意思？那剛才我跟白總還在喝咖啡，他怎麽不直接說呢，難道剛才他那麽奇怪，是因為有求於我？這也是奇怪了，給錢做事唄，有什麽不好開口的，不過也是，我不是說了不好開價錢的嗎？


  不過有錢幹嘛不去呢，我沒多問，一口答應，“好啊，去，給多少？”


  李艾一伸手指頭，“兩萬。”


  我嘴裏的飯差點噴出去，給我兩萬？做什麽，肯定不是單純的喝酒了。


  我預感有些不太對。


  李艾笑起來，拍我手背，“別那麽緊張，你剛才自己也說他是個講信用的人，反正錢肯定會給的很到位，就是工作的興致了，你有自己底線我知道，那邊剛才也說了不會做什麽不能接受的事情，你去就是了，白總吧，我了解不多，但是出身好，肯定人也不會差了，至少比胖子那種人強，你去了也不吃虧，去吧！衣服我出，回頭那個中介費就不用給我了，嘿嘿，你要是真的被白總看上了，我還算是做了件好事。”


  這都什麽跟什麽嗎，我可沒有那些想法，就是覺得白總人還不錯，看不起我就看不起唄，我做的事情也沒需要多少人看得起，等我還錢結束就不做了，本來就是解燃眉之急的工作。


  誘惑也談不上，我欲望不大，隻是本分的想上學找工作，這些對我影響或許隻是一些不好的記憶，不過要是真的發生什麽，也是我自己活該。


  可真是奇怪，白總為什麽非要叫我去呢？

  李艾給我的解釋是，“或許是他接觸的人最多的異性是你吧，如果當初我去了他的酒場，那今天就沒你什麽事兒了，都是緣分，去吧去吧，去看看也不吃虧，大不了回來，反正不著急要你還錢。”


  我想，也是。


  這件事安排了一周以後，不過周末我要回家。


  我爸爸那邊因為那個介紹人來家裏鬧事，我爸爸又把人給打了，介紹人是我們村裏的人，都認識，關係還不錯，知道我爸爸是什麽脾氣也知道我家裏的情況，錢被騙了她們也不想的，被打了就忍著，所以沒有報警，可把人打了總要處理。


  賠償還是住院，那都是錢。


  一想到家裏那個無底洞啊，我就頭痛。


  回家的車上我一直在想，我是上輩子造孽了還是怎麽著，為什麽這輩子要過這樣的生活？

  當初媽媽去世後，我覺得天都塌下來了，好在我還有爸爸，誰想到爸爸卻不著調，整天喝酒鬧事，還打我，我暗無天日的過了十幾年，總算離開那裏，還是被他的劣跡捆綁，想走都走不得。


  我是真後悔，為什麽當初我報考學校不考的遠一些，這樣他就找不到了，至少不會去學校鬧。


  到了家裏已經天黑，村子裏麵的路燈都亮了，照著鄉間的小路，河邊的雞鴨鵝，倒是熱鬧的。


  我走了一段路就聽到了家裏的吵鬧，看樣子這是還沒解決完呢。


  我爸爸是個急脾氣，遇到了事情不會講道理，被逼急了隻會動手，之前都是小打小鬧，最近打人都往死裏動手，家底被騙，他著急上火，做事莽撞鬧出大事也不足為奇，可他怎麽就不能想想，還有一個我呢？

  這個家，到底我是長輩還是他是長輩啊？


  他是我爸爸，我卻總覺得我是那個當家做主的人了。


  艱難的踏進家門口，腳步足有千斤重，才落下腳後跟，裏麵就傳來媒人嬸子的尖叫，“你這混賬玩意，說的什麽話，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說說你這個家，你也不上進，你叫你家娃娃怎麽辦，上學都是自己賺學費，你那些錢還是當年她媽留下的，你不給孩子上學就算了，自己找老婆慷慨那是你的事兒，可被騙是我想的嗎，我不是也被騙了錢？現在狗一樣咬我，你良心呢？我今天就不走了，你打死我吧！”


  我一聽不妙，我爸爸要是喝了酒，那真能下去打死人的手。


  我立刻飛奔進去，踢開了房門，正好看到我爸爸舉著手裏的板凳要砸向癱坐在地上的身子。


  我一把搶走，尖叫推開他，“幹什麽？你還嫌棄家裏不夠亂嗎？你打死了人你自己蹲監獄，我不會看你一次，錢也別想叫我給你，你想不想過了？”


  爸爸一怔，憋紅的一張臉漲嘛，那手就要衝我來。


  以前他打我我隻知道硬生生挨著，長大後知道了躲，現在我甚至想到了要還手。


  我沒錯，憑什麽打我，他是我爸爸，可他做的哪一件事是爸爸才能做出來的事兒，連個正常的人都算不上。


  我怒瞪他，等他的拳頭砸下來，不知道我手裏的板凳會不會飛過去。


  這會兒嬸子跳起來，“哎，你還打孩子？我跟你拚了。”


  爸爸歪頭看我們一眼，怒哼一聲，扭著還沒好的瘸腿一屁股坐了下來，狠狠拍桌麵，“都找死，找死。”


  是啊，可找死的人不是我，是他。


  我說，“你覺得我們找死，也輪不到你來做什麽，被騙這件事誰都不想，可你動手打人就是你不對，賠錢賠錢，錢呢，你拿出來一分兩分，上次是局子叔叔在村裏給我湊的，我從學校那邊借了堵上的窟窿，現在還沒還的上，你還動手，錢呢，我要是不管你，就叫嬸子去告你，你被抓進去就好受了，你就想著你找老婆，想過我嗎？”


  我被氣的渾身發抖，人家的父母都溺愛孩子，生怕自己的孩子哪裏不滿足，可他倒好，就想著自己，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


  以前我心裏苦都不吭聲，覺得說了也無用，隻要他不給我惹事就好，現在發現，不說真不行，我還真想好了，他要是在這樣，我真的不去管他，自生自滅，與我無關。


  他或許也瞧出來我的心思了，這要是以前，肯定動手不管後果的打我，可這一次，他是唉聲歎息，還嘴都沒有，安靜的坐著，等我發完了牢騷才說，“那我去看看去，醫藥費我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