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艾出事了
五天後。
這天下大雨，校園都成了一片海洋。
五天來，我都混混噩噩的，拿了錢後給爸爸匯了一些，餘下的我報了學培訓班，最近忙的腳不沾地，吃飯都算計時間，好在充實也值得。
可我五天都沒看到李艾了，她電話打不通，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導員老師說她請了病假，還收到了醫院報告單。
李艾生病竟然不告訴我，不知道她在搞什麽鬼。
我想，她一定是又接了什麽生意，所以暫時在忙吧。
這會兒我才上補習班出來，大雨已經小了不少，我撐雨傘要走，接到了李艾的電話。
她有氣無力，電話裏頭跟我說，“喵喵，我，我住院了，給我買點生活用品過來，我實在沒力氣走了。”
我沒猶豫，問了哪個醫院，直接就打車過去了。
婦嬰醫院的婦產科。
她躺在床上，臉白的像紙，才幾天不見，整個人都變了樣子，渾身上下都沒有好地方。
“李艾，你，你沒事吧？身體不要緊吧？”我緊張的盯著她的臉問，心口難受。
李艾是個漂亮的姑娘，個頭不高，但是身材好，穿的衣服也洋氣，打扮起來就跟明星一樣，即便她不化妝也是個好看的女生，可現在……我有點不敢認她了，尤其眼角上的傷痕，那很明顯是被人打的。
這一行業來錢快，也實在危險，不知道我們會遇到哪一種人，我感激的是她給我介紹的人至少還都不是暴力傾向的人，可人都不同的，說不準哪一天就遇到了流氓？
我擔心的看著他，想問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支支吾吾了會兒，到底是什麽都沒有說，那傷痕我就當做沒看到。
她不回答我的話，卻笑著挑眉問我，“你見鬼了，幹嘛那麽看著我？”
我遲疑著點頭，這腦袋就有點放空，她住的是婦產科，我就算再蠢也知道她這是怎麽了，可我不好直接問，隻能說，“我，我就是看你很擔心你，你沒事吧？”
她很是無所謂的笑笑，聳肩，伸手抽了張紙巾擦了把鼻涕，“好著呢。哎，我這幾天都在忙，沒時間問你，你那次的酒場陪的怎麽樣？白經理當時給我打了電話說很順利，知道你沒事我就沒聯係你，這會兒跟我說說，當時怎麽樣？每次你都興奮的告訴我經過，怎麽這次什麽動靜都沒有，是不是出事了？你可要說實話啊！”
說到這件事我的心就開始亂跳，一時間慌張起來。
我在猜想，對方說的我陪的好是哪一種好？是我因為我喝酒陪的好，還是因為我失……
我沒敢往下想，想到那個油膩的死胖子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如果真的是他，我寧願豁出去臉麵不要了也要跟那個白總鬧，難道他不知道李艾都交代了我不能越線的嗎？
李艾突然伸手在我跟前晃了晃，“哎，想什麽呢？這都五天了還沒醒酒啊？”
我尷尬的笑笑，“不是，不是。”
我不想再在我的事情上多說，直接轉移話題問她，“你這沒什麽問題吧，我買了一些牙膏牙刷什麽的，知道你還要住院很多天，我不知道這些生活用品你還需要不，要不我再給你準備一些換洗的衣服去吧。恩……你看看還需要什麽。哎，我還要說說你呢，你出事了怎麽不告訴我呢，這些天我都要擔心死了。”
她很是不在乎擺手，“我沒事，這不是挺好的嗎？東西的話差不多就成，我不挑剔，不缺什麽。你幫我倒杯水，再給你介紹個活兒，去不去？”
我咬著嘴唇，遞給她一杯溫水，沒吭聲。
我知道社會複雜，時刻都有警惕的，可我沒見過什麽大世麵，在鄉下生活的時候也無外乎是上學做農活，到底社會複雜到什麽程度我還真是無法想象。到了學校受欺負我都不知道反抗，一旦遇到了壞人，我肯定是嚇得雙腿軟在地上。就算賺錢再多，爸爸需要錢催得再緊張，我也不能叫自己墮落。
我猶豫再猶豫，看著她，依舊沒給她回答。
李艾看我一眼，打量了我一會兒說，“不用擔心，這都是我的老客戶了，我了解的很。我理解你的恐懼，不過我介紹的肯定不會觸及你的底線，就是這次的人比較難伺候，人家眼高手高，酒桌上不能出錯，不過給錢多，這次一萬，你去不去？”
白經理那事後我就決定不去了，並且暫時不缺錢花，我報考了補習班，想安心下來學習，至於生意什麽的，我想還是不了吧，我直接拒絕說，“不去。”
李艾看我一眼，她知道我是什麽脾氣，想法拿定了是不會改的，也沒強求，隻笑笑說，“成，那我就再等一等別的，我也去不了，隻好推了對方，回頭我再說，不要緊。我……哎呀，不行，我要去衛生間，你扶我一下。”
她一起身，床上一大片血，我嚇的愣了一下，跟著尖叫，“李艾，你流血了，我去叫醫生。”
我手忙腳亂的跑出去，找了一圈才找到個女醫生。
那女醫生還抱怨說我亂來，她隻管看幼兒不管婦女，為什麽亂拉人。
我哪裏懂這些，隻知道婦產科不是應該女的看的嗎，反正是醫生。
那女醫生看了一眼還是去找了給李艾看病的主治大夫是個男醫生。
那女醫生走後換了個男醫生過來，男醫生看了看病曆，眉頭打結，叫護士換了床單，才跟李艾說了她的情況。
我沒好意思進去，隻在門口等，因為門沒有關，我還是能聽到他們的談話，也是出於關心想知道李艾的情況。
這一聽不得了，我驚愕的心髒都要飛出來了。
她的身體裏還存著“小石頭，牙簽，火腿腸，煙頭還有一枚戒指……”
需要開刀。
醫生走了很久我才平息下心情進去，看著李艾慘白的一張臉我想勸說什麽，卻發現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李艾卻聳肩說，“有些人有了臭錢就開始玩花樣了。我沒事，死不了。”
我有些語無倫次的安慰了她好一會兒，她說我別耽誤了上課，就把我趕了出來。
我出了醫院，站在門口，溫熱的風吹過來，身上還是冷岑岑的，剛才的事情著實嚇壞了我，腦海中回響當時李艾的話，“陪個男人五天而已，還要不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