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地獄
梁榕易接到闕雲柯電話的時候, 他還縮在床上睡覺,將醒不醒時被吵醒,他的起床氣大得早起在樓下遛貓的外公外婆都看不下去了。
“榕易啊,你大早上吼什麽呢?”外婆站在梁榕易窗下麵喊道:“太陽都曬屁股了, 快起來吃早餐, 等會我們一起上山啊。”
梁榕易吼完之後, 心裏稍微舒服了一點,但一想到外公外婆連續多日的絮絮叨叨又覺得頭疼。
自從那日之後, 梁榕易看外公外婆怎麽都覺得是在透過他們看見方芩,但偏偏外公外婆以難得回國為由死活要擠在他這小房子裏。
這麽一來, 倒是別扭的顯得他有些寄人籬下的拘謹, 說誇張點還甚至覺得自己快要無家可歸。這說起來有些搞笑,但偏偏就成了這樣。可畢竟是自己的外公外婆,他也沒辦法, 隻能默認妥協。
這是親情, 誰對誰錯怎麽做都是說不清的。
梁榕易有些煩躁的揉揉頭發, 突然就意識到闕雲柯在電話裏約他去他奶奶家。梁榕易電話掛得快, 現在一想竟然又覺得有所期待。他也有好多天沒見過闕雲柯了,他窩在家裏睡覺直接睡到了假期,闕雲柯則老老實實去上課, 甚至都沒主動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就好像那日酒店裏的橘紅燈沒有閃過似的。
梁榕易撇撇嘴,但終究是自己理虧。雖然在上麵的不是自己, 但名義上“拔吊無情”的確實是自己。他想都不用想腦海裏就浮現了那天之後的情形,闕雲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但事實上,他不過是在他□□性起正巔峰時, 懶洋洋的把腿往人腰上一勾,輕飄飄的說是個好炮友。
梁榕易越想越覺得闕雲柯是個玻璃心,再加上養了多日還是有些酸痛的下半身,他連帶著對炮友這個提議都有些後悔。但此時此刻他又不得不去這個不甚滿意的炮友奶奶家寄居幾天,他外公外婆準備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帶他去爬山,他若不去的話,免不了又是一番爭吵。梁榕易一琢磨,闕雲柯的電話來的其實很是時候。
梁榕易向來是想一出做一出的,這麽一想且覺得合理,二話不說就套上衣服出門了。
他剛走下樓,就聽到一片歡聲笑語,院子裏江曜川的聲音裏完全沒有戀而不得的沮喪,正跟外婆聊柳飄飄吃什麽營養膏能夠發腮。梁榕易一臉嫌棄的掃了他一眼,轉身就跳進車裏。
“你幹嘛去啊?”外婆趕緊追過來,但梁榕易已經把車開出去了,隻留下一句話飄在風裏:“讓江曜川陪你們去吧,我不去。”
江曜川抿了抿嘴唇,深感和梁榕易的感情岌岌可危。他本來就是抱著陪梁榕易和外公外婆爬山、間接和梁榕易緩和關係的目的來的,結果梁榕易似乎更不高興了。
梁榕易上車就直接往闕雲柯奶奶家那邊開,路上也沒想太多,等到了才發現昔日有些荒涼的院子裏人流擠擠。
梁榕易有些尷尬地想掉頭就走,但率先看到他的薛阿姨已經迎了上來。
“易易你來了呀?”薛阿姨雙手在圍裙上擦了兩下,拿起旁邊的牛奶就走了上來。
“薛阿姨,這.……”
“雲柯啊,雲柯在裏麵給奶奶梳頭呢,我帶你去找他。”薛阿姨拉過梁榕易順手把牛奶塞在他手裏,在一群人目光中進了屋子。
梁榕易沒想找闕雲柯,他本來是想問為什麽這麽多人,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禮貌。他還沒想明白,薛阿姨就半推著他進了屋子裏麵。
“來了呀?”奶奶喲了一聲回頭,幾根發絲被闕雲柯手上的梳子扯了下來。
“你說你急什麽呢?”薛阿姨埋怨著走過去,闕雲柯才意識到自己在發呆,回過神來趕緊道歉:“我對不起您,奶奶你沒事吧?”。
“嘖……”奶奶摸了摸頭發,語氣有些酸的說道:“我沒事兒,你對不起誰呢?”。
闕雲柯動了動嘴唇,最終什麽也沒說。說實話,他沒想到梁榕易會來,畢竟在電話裏凶他的聲音還在腦海裏回蕩。
“看看我這發型好看嗎?”奶奶掃了闕雲柯一眼,轉而對著梁榕易笑的跟朵花兒似的說道:“這是紅豆編花,我這一把年紀了突兀不突兀?”。
“啊……怎麽會呢?”梁榕易語序不停的繼續說道:“白發戴花君莫笑,歲月從不敗美人。”
梁榕易才剛說完就感到有一陣毒辣的目光看向他,好吧,是火辣辣的目光看向他。他抬眼掃了看他的人一眼,湊近身去彎腰替奶奶把頭飾旁邊的一根白發拿掉。
奶奶吵著問他是不是全白了,她透過鏡子看著似乎似的。
梁榕易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是黑色的,黑的比碳還黑,而後暗自握緊了掌心。
奶娘沒再說什麽,反而興致勃勃的跟他講今天吃的什麽菜。
梁榕易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奶奶看了他一眼,說著自己要出去招呼客人,讓闕雲柯帶他去樓上房間逛一下順便挑一間喜歡的。
奶奶說完就先走了出去,梁榕易看著闕雲柯給奶奶梳的頭發發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闕雲柯已經走到樓梯口了。
梁榕易本想不理他,但轉念一想自己更不想出去麵對那麽多陌生人,隻好跟著他上樓。
闕雲柯半倚在樓梯上麵看著他往上爬,突然就鬼使神差的問道:“你說我從這裏跳下去,你會接住我嗎?”。
“接住你幹嘛?”梁榕易頭也沒抬又說道:“又摔不死,頂多也是假殘。”他話剛說完,腦海裏就浮現出了他後媽何玲從樓梯上滾下去的那天,他就像闕雲柯一樣靠在樓梯口,看著她翻身又翻了個身,不痛不癢的躺在地上,然後家庭醫生就說是骨折。
“我沒想到你會來……”
“我看你是訛我上癮了?”
闕雲柯和梁榕易同時開口,而後闕雲柯先閉了嘴。梁榕易抬頭看著他,短暫的幾秒過後又說道:“嗬,邀請人卻不想人來。怎麽?怕了我了?”。
闕雲柯沒再理他,自顧自的走向了二樓的一間房間,梁榕易白了他一眼跟了進去。
“奶奶說這間給你,這間夠大、光線也好。”闕雲柯說著直接向後一倒仰躺在床上,順帶著抬手遮在了眼睛上。
“.……”梁榕易愣了一下,這間房確實是最好的,他沒想到給了他。
“你以後沒地方去,可以來這裏……”闕雲柯想說可以來這裏當作你家,想了想自己都覺得搞笑,隨即又說道:“你要覺得我技術還行,來這裏約炮也行,家裏畢竟幹淨一點。”
梁榕易被他一說,頓時咳了起來。他自認為嘴毒,毒遍天下好多人,如今被闕雲柯三言兩語堵得說不出話來,甚至還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
他瞪著大眼睛掃了闕雲柯好幾眼,而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闕雲柯還在生氣,生他炮友論的氣。
“你說你這人,咋這麽容易生氣呢?”梁榕易嘟嚷著往闕雲柯身邊一坐,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樣不是挺好的,一段感情最好的樣子就是給對方絕對的自由,兩不相扯,你沒發現嗎?那些試圖用關係綁定的感情都不長久。”。
闕雲柯看著他濕漉漉的雙眼,有些於心不忍,他剛想起來去給他倒杯水又聽到梁榕易繼續說道:“我給你舉個例子啊,你看看我爸媽、你爸媽,不都是試圖用婚姻綁架愛情,結果遭現實逼得血淋淋。你再看我媽和那陳什麽,不就沒有什麽固定的關係,但你看他兩多好,一個願意為了對方拋夫棄子算計親父母,一個竟然還想替對方教育兒子,多好!”。
闕雲柯歎了口氣,他真的拿梁榕易沒辦法。說又說不過,打又不可能。到頭來,還被他說的滿心滿眼裏隻剩下心疼。他闕雲柯這輩子遇到梁榕易,真是陰溝裏翻了船,自己竟然還不想爬起來。
“那隻跟我嗎?”闕雲柯終於妥協,連續幾天氣的肝疼也顧不上了。
“什麽?”梁榕易本能的追問了一句,而後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麽。他看著闕雲柯,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問你話呢?”闕雲柯踹了一腳床邊的掃地機器人,有些惱火的說道:“行,我給你自由,但是這種事情隻能跟我。”。
“哪種事情?”梁榕易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沒想到闕雲柯縱容他竟到了這種地步。
“被我艸啊”闕雲柯有些恨恨的說道:“允許你心靈自由,但你全身上下哪兒都是我的,那個地方隻能我一個人去。”
那是我的溫柔鄉,也是妥協至此最後的掙紮。
闕雲柯突然抬腳勾住梁榕易的腰就往床上帶,翻身把嘴唇隨即懟在他的脖子邊。梁榕易掙脫不過,那些隱伏在唇舌之間又被強行咽下去的欲望終於燃成了烈焰。喘息之間,他突然嘶了一聲,闕雲柯舔了舔剛咬下去的一排壓印。而後,梁榕易聽到他有些歉意又有些得意的說道:“這是頸內動脈,真想拉著你下地獄。”
梁榕易嘖了一聲,狀似無意的抬手摸了摸那一排壓印,突然就四肢伸開對著闕雲柯笑道:“那你來嘛~”。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我要懺悔。故事的起因是我無聊玩消滅星星,然後手賤點了某個宮鬥遊戲的廣告。後來一發不可收拾,天天吃喝不顧熬夜不睡的去宮鬥,如今錢充了一堆,回頭一看才升妃,也竟然沒有更新。
希望你們能原諒我,我錯了,真的,我深知皇後無望,我回來更新了。
雲磕頭!
然後就是本章留言發紅包哈,愛你們喲!
我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