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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殘酷刑法

  大奎出了鎮子一路向東狂奔,元兵校尉帶著十餘屬下窮追不舍。


  在元兵中,當官的欺負兵士是常有的事。況且看著大奎眼生,搶了也就搶了。


  這一追一逃,不知不覺奔出五裏有餘。那元兵校尉累的渾身是汗,身後眾兵士也都氣喘籲籲。但眾人依然在追,並非不見錢財不罷休,而是前麵沒路了,平涼鎮往東十裏就是涇河。涇河發源於六盤山腹地的馬尾巴梁,它水勢洪大,湍湍急流,在六盤山脈中可謂是最大的一條河。涇河以清澈著稱,奔流千裏與混濁的渭河相匯,仍能見到它清澈的一半,故此有‘涇渭分明’一說。


  “快追快追,他跑不動了。”校尉雖是如此說,但卻明顯跑得慢了。


  身後兵士稀稀拉拉的跟著,更有的以槍拄地狂喘不已。就在眾元兵疲憊至極的時候,那校尉眼前一亮。因為他看到跑在前麵的大奎撲倒在地竟是一動不動了。


  “小的們,快追。那小子趴下了!”這一聲喊,眾元兵仿若立時來了精神,爭先恐後的向前方奔去。雙方相距百餘步。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等眾人跑到大奎身邊時,雖個個氣喘如牛,但還不忘了將大奎圍在當中。


  “他…媽…媽的,這小子…這小子還真能跑。”那元兵校尉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半晌才說吃出一句話來。眾元兵幹脆都坐到了地上,一個個腿腳酸軟疲累欲死。


  校尉本想硬撐,但雙腿實在是不爭氣,不由得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光坐到地上,還就勢上身後倒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


  就在眾人安心歇息之際,大奎卻是一翻身坐了起來。


  “大哥,大哥,那小子起來了。”挨著校尉最近的那個元兵,見到大奎坐了起來,連忙去推搡倒在地上的校尉。校尉強撐著坐起身,見到大奎衝著自己正笑,心中不由得無名火氣。好苦在周身無力,卻是不好發作。他累了,但還有一班屬下。


  “兄弟們,把他包袱拿過來。”話音剛落,卻看到大奎腰間還別著一把長劍。這劍通體銀白,雖不是燙金鑲玉卻看著脫俗不凡。剛剛在鎮上走得匆忙,也沒注意到這把劍,此時見到不盡欣喜非常。


  “還有那把劍,也一並與我拿來。”校尉得意洋洋的吩咐道。


  大奎聞言卻是哈哈大笑,校尉見狀喝問道:“小子,你笑什麽?”


  大奎嗬嗬笑道:“我在笑,你們這些人死到臨頭還在財迷心竅。”


  校尉一聽,慌忙環目四顧。隻見四野一馬平川荒草淒淒,卻是不見半個人影,這才放下心來。他本以為大奎在此地埋伏了人手,若是那樣怕是要麻煩,可此地不見埋伏,那還怕什麽?校尉冷冷一笑道:“你這裏跟我兜圈子啊?”說著話,在兵士的扶持下站了起來。


  大奎依然是一臉帶笑,也跟著站了起來。


  隻這一個細微動作,元兵校尉已看出不同。自己是被扶著站起來的,而麵前這小子卻是獨自起身,況且混若無事一般。


  跑這麽遠的路,大奎自有自己的打算。若是在鎮子裏動手,這些元兵一旦四散奔逃,自己難免顧此失彼。而在這荒野之地動手,這些元兵以疲憊之身要想逃出自己的手掌心,那可就是難比登天了。


  “你?”元兵校尉還是有些見識的,心知己方雖是人多勢眾,但個個渾身無力,卻如何能降服麵前這人。


  大奎沒有說話,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秋風又起,劍氣如虹。


  大奎左手持槍而立,右手拔劍出招。這一式也沒名字,純屬信手揮灑。三名剛剛站起身來的元兵慘哼一聲,各自手捂咽喉仰麵而倒。大奎彈指一揮間已殺了三人,校尉及剩下的八名元兵見狀哪裏還會有勇氣上前來戰,各自呐喊著四散而逃。


  大奎嘴角微微帶起一抹嘲笑,左手長槍舞出一朵槍花,接著擰腰甩手拋槍,長槍帶著一陣破風尖嘯電射而出。‘噗噗’兩聲悶響,剛剛跑出不遠的兩名元兵卻被一先一後串成了葫蘆。


  長槍剛一射出,大奎身形已動。這區區十餘名元兵在這一路追趕之時已經是氣力用盡,自然是跑不遠也跑不快。大奎縱橫來去幾個回合便將他們一一刺於劍下。唯獨一人沒有殺,那便是元兵校尉,大奎需要從他的嘴裏知道更多元軍的內情。


  那校尉逃命真可謂手足並用,其最後一個手下倒下的時候,他已經奔出數十丈。剛剛逃到一處矮坡下,突覺頭上刮來一陣清風。等到抬起頭的時候,那個殺神已經翩然立身於眼前,隻見其手上長劍便如一汪秋水,殺了這麽多人那劍上竟是不沾血的。


  大奎緩緩向元兵校尉逼近,這元兵校尉嚇得連連後退,此刻張口結舌,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竟是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可再想起身卻已是渾身綿軟。


  大奎笑了,笑得異常的詭異:“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你若撒一個謊,我就割下你身上一塊肉來。”說這話,大奎臉上依舊是笑意不減,可這元兵校尉看在眼裏仿若見了無常鬼一般。


  大奎笑問道:“是誰說鎮子裏來的奸細?”


  校尉使勁咽了口唾沫,卻是咬牙道:“你殺了我吧,我什麽都不會說的。”這校尉明知必死,卻顯示出了男子氣概。


  大奎微微一皺眉,不僅戲謔道:“不要逼我生氣,我一生氣連我自己都害怕。”


  校尉聞言竟是奮力坐起了身子,雙眼一閉喝道:“來吧,皺一皺眉頭不算好漢。”


  大奎笑著一點頭道:“既如此,我便不客氣了。”說著長劍低在這元兵校尉的臉上。


  無需多言,冰冷的劍身貼在臉上是什麽滋味?或許這一劍下去命喪黃泉倒還好說,但是人總是不經嚇,但偏偏大奎就沒想嚇他,。


  劍光一閃,元兵校尉一聲慘嚎,手捂著肩頭疼的滿地打滾。


  剛剛還說皺一皺眉頭不算好漢,這一劍大奎將其左肩頭連同皮甲帶肉削去一片,這校尉便如此德行了。


  “你…你真割肉啊?”元兵校尉一把鼻涕一把淚,倒在地上痛斥大奎的慘忍行徑。


  大奎微微笑道:“我這人很老實的,說得出就做得到。哎,說是不說啊?”


  校尉好歹穩住了神,右手死死捂著左肩頭,鮮血淌出指縫,好在傷的不重不慮傷及性命。


  “我死都不會說的,你莫要癡心妄想了。”校尉將頭扭向一邊,竟是看都不看大奎一眼。


  劍光又起,元兵校尉再次一聲悶哼。這次大奎又將其右肩刺了一劍,這一劍刺的頗深,隻見元兵校尉喉頭蠕動幹咽唾沫,竟是疼的喊不出聲來。兩隻手交叉捂住兩個肩膀,倒在地上死命的掙紮。


  大奎見了不僅暗笑,若是真漢子豈能這班模樣?


  “再不說我就在你腿上再刺一劍,你說不說?”大奎冷笑著問。


  元兵校尉此刻疼的說不出話來,卻如何回答大奎的問話?


  大奎雖是如此問,手上卻是抖手再刺‘嗤嗤’兩聲,元兵校尉頓時疼的渾身抽搐,竟是被大奎在雙腿上各刺了一劍。血光迸現中,這元兵校尉竟是滿地打滾,由牙縫擠出一句話來:“你不是說刺一劍嗎?”


  大奎笑道:“我說刺一劍便刺一劍,另外一劍是搭頭。”頓了頓大奎續道:“到集市上買斤白菜還要饒二兩不是?”


  元兵校尉聽到這話徹底服軟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大奎依舊是一臉笑意,元兵校尉咬著牙冷汗直冒,望著大奎的眼神似欲噴出火來。


  大奎心知這元兵校尉也是平日裏耍狠的主,尋常百姓是最怕這種人的。可歎的是今天這元兵校尉落在了大奎手上,大奎自然不能讓他舒服了。


  “算了,我也不逼你了。你說我應該割你鼻子還是挖你眼睛?”大奎玩味的上下打量這校尉,心中暗自發狠:‘我就不信你不說。’


  校尉直到這時才歎息道:“傲敦將軍是我妹夫。即是親家,我自然不能出賣他。你殺了我吧。”說罷校尉閉上雙眼等死。


  大奎聞言心中這才明了:‘難怪看此人一副倒黴相,確實如此有骨氣,原來傲敦是他妹夫。’大奎也跟著歎息道:“莫說傲敦是你妹夫,就是你丈夫你也要說。”說完大奎略一思量這才又道:“我不殺你,把你雙眼挖了,再把你舌頭割了。然後剁去雙手,你看怎樣?”


  天底下有這樣的人嗎?要害人家還要跟人家商量一下,這真真是折磨人。


  元兵校尉聞言不禁渾身一激靈,這才如實道:“探子來報,明軍已到了崆峒山。將軍便定下計策,派兵在南坡以東攔截。誰知駐守南坡的兵士中有一人無故失蹤,後來才發現已被人製住,並扒光了衣服。南坡傳回來消息,定是奸細到了鎮上,故此傲敦將軍派我等嚴加巡視,以防奸細滲入。”


  大奎點點問道:“這不就行了嗎,還死撐幹嘛?”說著搖搖頭又問道:“說完了?”


  元兵校尉聞言一驚,都說這舌頭用完了就殺,自己答完了他問的話,看來是性命不保了。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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