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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酷刑逼供

  堂上設了偏座大奎端坐於堂側冷眼看著眼前跪著的勇哥老萬流矢三人

  依然是由鬆江知府何崇誌主審堂威淩然一派肅穆


  ‘啪’一聲驚堂木鬆江知府何崇誌楊聲問道:“你等三人報上名來”


  勇哥老萬流矢三人皆是不予理會狀似骨頭很硬


  何崇誌倒也幹脆見三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當即吩咐道:“來人這三名案犯拒不招供與我拖下堂去每人二十脊杖若是不說繼續施刑”


  堂下兩班衙役得令走上前來兩人押解一個便似拎小‘雞’一般將勇哥老萬流矢三人拖下堂去不多時堂外傳來‘劈啪’板子響卻是聽不到案犯的慘叫大奎心中明白這三人所想他們是要死不開口了

  二十脊杖打完班頭來報:“大人案犯受刑二十脊杖仍不開口請大人示下”


  何崇誌一拍桌案厲喝道:“接著打”班頭領命退下堂去


  不多時又打了二十脊杖班頭再來稟報何崇誌卻是無計了轉頭向大奎問道:“張大人案犯拒不招供如何是好”


  大奎微微笑道:“不招供那就繼續杖刑就是何必問我”


  何崇誌歎道:“張大人有所不知脊杖之邢甚重若是五十脊杖下去怕是要骨斷筋折啊”一頓何崇誌又道:“此番已打了四十脊杖若再打下去下官怕出了人命這三名案犯死不足惜但若是打死了既不是成了無頭公案”說到這裏何崇誌頗有些難為情但仍是開口求道:“素聞張大人曾任刑部尚書這刑罰一事下官自是比不得張大人這個…這個…”


  大奎聞言笑道:“當初本官在刑部上任卻是情非得已是太祖皇上眷顧但張某自知才疏學淺故此辭官回歸故裏對於刑法一事何大人自行斟酌本官不便幹涉”


  何崇誌見大奎如此說倒也不好再相求隻得吩咐道:“將三名案犯帶進來”


  等到勇哥老萬流矢三人被帶進堂來時隻見三人背上已是血跡斑斑皮開‘肉’綻這脊杖又稱為背‘花’二十脊杖下去便可叫人背上見紅故稱背‘花’脊杖之邢雖不是最嚴酷的刑罰但卻是非常有講究受刑者若是提前對施刑者通了氣(送金銀禮物打點)或許受刑時不至於傷得很重但若是沒通氣便會向這三位一樣下場


  脊杖對受刑者的脊椎及內髒傷害猶為厲害因此施刑者下手的輕重非常重要對於脊杖的施刑者其手段比之其他刑法看似簡單實則不然這就要求施刑者能掌握火候輕者外表見紅不傷骨頭髒器重者四十脊杖便能要了人的命

  此次行刑施刑者是受了知府何崇誌的暗示隻傷其表不傷其筋骨因此這四十脊杖下去三名案犯方才留得命在


  “你等是受何人主使前來行凶你們知不知道謀害朝廷命官是誅三族的重罪你們不怕死嗎”何崇誌仍是一副正氣淩然的義正言辭哪知這三名凶犯竟皆是低垂著頭對何崇誌的問話依舊仿若未聞


  其後何崇誌又問了幾句話這三人依然是不予理會何崇誌大怒之下動了夾刑並且是大小夾刑(小夾刑是在手指上施刑大夾刑是對其雙‘腿’施刑)可是這三人疼的咬牙切齒冷汗直流仍是不發一言何崇誌無奈之下隻能宣布退堂明日再審


  等到退了堂何崇誌與大奎到了後堂落了座下人上了茶點何崇誌這才起身過來深深一揖:“張大人本官實在無計了還望張大人教我”


  大奎連忙起身將何崇誌扶起身來並嗬嗬笑道:“何大人何必如此快請坐快請坐”


  待到何崇誌落座大奎這才沉‘吟’道:“依本官之見這三人須得分別關押並著專人看守一來防其串供二來防其自盡”何崇誌聞言連忙差人一一照辦

  大奎隨後又道:“兵法有雲:攻心為上要想讓案犯招供便要使其心悅誠服究其弱處下手便可成事”


  “哎呀張大人真乃高見啊下關佩服佩服”何崇誌連聲讚歎隨後又道:“若是尋常刁民隻需二十大板便招供了可對這些綠林黨徒下官卻是束手無策”言罷何崇誌站起身向著大奎深深一揖道:“勞煩張大人坐堂審案下官聆聽教誨”


  這何崇誌倒是很有些城府竟然能放下身價求教大奎見何崇誌如此不禁有些失笑這何崇誌也算是老謀深算情知辦理了這三個綠林人物勢必惹下事端人家可以暗殺縣令當然也能暗殺知府由此可見明哲保身之舉確實為上策

  大奎裝模做樣的思慮了片刻這才道:“既如此本官就越俎代庖勉為其難了”


  “多謝張大人成全”何崇誌又是一揖到底態度卻是十足的恭敬

  大奎道:“既是我審案須得給我安排足夠的人手”


  何崇誌毫不猶豫道:“但凡鬆江府境內各州縣的公人任憑大人調度”


  “嗬嗬嗬嗬那倒不必隻需六人便可”大奎神秘一笑引得何崇誌心中狐疑不已但何崇誌還是依言找來了六名衙役


  大奎看著麵前站立的六個衙役當下吩咐道:“你六人三人一班每班值守六個時辰須得如此這般……”大奎故意對領班的衙役耳語一番引得何崇誌側耳傾聽卻是一個字也沒聽到隻急得心焦不已

  接下來大奎去了牢房見了勇哥老萬流矢三人見麵隻一句話:“各位皆是綠林好漢張某不敢怠慢現特意安排了幾名公人日夜伺候各位願各位能滿意若有什麽需要隻管說一聲本官隨時恭候”大奎說完便即揚長而去

  牢中三人皆被分開關押切都帶著枷鎖大奎的一番言語卻是以內力揚聲說的這三人個個聽得真切可這三人間若想通話卻非得喊破喉嚨不可勇哥老萬流矢三人雖是互相間不能言語但大奎的意思他們卻是聽明白了這是要日夜的折磨啊但三人皆是不約而同的打定了主意不管受多大的苦也不吐‘露’半個字

  好日子到了三人分別被去了木枷綁了雙手吊了起來可吊的並不徹底雙腳尖還有少許著地綁縛雙手的繩子隻有筷子粗細勒到手腕上甚是疼痛如此一來三人隻能踮著腳站立稍一鬆懈手上便會被繩子勒的鑽心的疼


  好漢就是好漢就算是這樣三人依然咬緊牙關死不鬆口而三人麵前各有兩名衙差衙差都是在這三人的牢房‘門’前擺了桌椅板凳喝著茶閑聊著

  就這樣一直熬到晚上三人已是疲憊不堪白天受了杖刑三人背上皆是火辣辣的疼此刻又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可說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到了半夜三人頭腦皆是有些‘混’‘混’沌沌也顧不得手腕的疼痛了就這樣吊著‘迷’糊著誰知剛一合眼便有衙差過來手持水火棍望肋骨上捅

  第二天三人依舊是沉默不語衙差也不問話將這三人放了下來繩子一解三人當即摔倒在地上這回不綁雙手卻是改綁雙手拇指依然是吊著如此一來痛楚更甚俗語講:十指連心這拇指被細繩綁著吊起來的滋味卻不是人受的

  到了夜晚三人再要瞌睡衙差卻不捅他們肋骨了而是持了水火棍去敲打綁其雙手拇指的細繩這種刑法有名堂叫做‘老鼠彈箏’這還是大奎在刑部時學的沒想到此時派上了用場


  又熬了一晚三人真是硬骨頭依然是咬牙硬撐著隻不過經此兩天的綁吊三人皆已是形容憔悴雙目失神


  第三天大奎叫人備了囚服送到牢房聲稱三人的衣衫已經破舊須得更換不等三人反駁早有衙差按著強行扒去了衣衫並上了‘藥’


  換衣的那一刻簡直慘不忍睹三人俱是受過杖刑後背的‘棒’傷經過三天將養剛剛結痂且與外衫粘連在一起衙差給他們脫衣時竟是故意猛力將他們衣衫由背上撕了下來一時間撕得鮮血淋淋叫人看了都有些目眩三人背上一樣的傷口皮絞‘肉’爛衙差卻不理會隻是說道:“張大人吩咐給你們上‘藥’你們過後要謝謝張大人啊”說著便動手上‘藥’這‘藥’卻是鹽水


  本來寂靜的牢房頓時傳來三人的慘嚎聲待到鹽水將傷口塗抹一遍勇哥老萬流矢三人竟都是疼的渾身顫栗連喊疼的力氣也沒有了還不等三人喘口氣便有將三人綁了拇指掉在了梁上

  三人熬到午時三刻老萬扛不住了隻得告饒道:“勞煩差官我要見張大人”他的聲音雖小卻被隔房的流矢聽了去


  隻聽流矢在另一間房裏破口大罵道:“老萬你個雜種你敢放水堂主定會砸你盤子”


  “我實在熬不住啦讓我去死吧”老萬突然歇斯底裏般的掙紮雙手拇指頓時被勒的血流如注


  這時大奎的聲音在牢‘門’外冷冷的響起:“將他帶出來”


  衙差得令當即動手將老萬放了下來拖出了牢‘門’身後流矢的聲音便如勾魂奪魄的鬼叫般嘶吼:“老萬莫要忘了你我當初的誓言你我還有家小啊”


  話音沒落看守流矢的衙差當即掄起水火棍‘抽’在流矢心口上流矢本就三日不曾飲食這一棍子直接將流矢打的嘔吐不止可吐出的卻都是黃水膽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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