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擼皮刑法
雨後的饒州氣息格外清新蔚藍的天上幾朵白雲飄過映襯著‘春’風暖陽大地回‘春’後的草木皆是綠意盎然間或幾朵紅的黃的紫的小‘花’點綴其中滿目生機景象
在如此的良辰美景中饒州卻沸騰了百姓爭相趕往菜市口今日可是有熱鬧看
官府請了饒州城最有名的兩名屠戶這兩名屠戶卻不是殺豬宰狗的他們是專事殺人的各州府縣都有劊子手劊子手卻也分三六九等最初級的劊子手一刀下去犯人人頭落地這不稀奇但是尋常人拿把刀若想去一刀砍下人的頭顱卻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人之骨骼密度甚大一刀若是砍到骨頭上非寶刀人頭不落縱是力大如牛的壯漢也未必敢說一刀斷頭如此一來砍頭便需技巧人之脊柱骨骼是由三十四節骨頭組成其中脖子上僅七節若要一刀斷頭便需對人之骨骼關節位置了如指掌
做劊子手不是說敢殺人就行的劊子手殺人的技巧沒三年五載的功夫不能成事故此劊子手一職多是由極富經驗的屠戶所擔當當然這屠戶既然負責殺人那他也就理所應當的成為專職殺人的劊子手試問殺人的人再去殺牲口這‘肉’誰敢買來吃
當然劊子手教出的徒弟還是可以殺牲口的但背後是不是師父主刀那便說不準了俗語講的好:眼不見心不煩劊子手人照殺他‘肉’鋪的‘肉’依然照賣
中級的劊子手最拿手卻不單單是砍頭而是淩遲淩遲刑法在泱泱華夏可謂是源遠流長具體如何起源這裏不一一細表淩遲刑法甚為講究劊子手以小刀將犯人渾身的皮‘肉’皆割除須整整割滿三千六百刀並且在最後一刀方才結果犯人‘性’命更為重要的是三千六百刀割完要現出一副人體骨骼來
若是割到了犯人重要的血脈那犯人指定撐不到三千六百刀如此一來便需要施刑者對人體的血脈甚為了解若不然也不能稱為殺人高手
若論劊子手的至高境界那便是在盞茶時間將犯人血‘肉’盡數剔去同樣是最後一刀結果‘性’命同樣是現出一副骨骼唯獨刀數上沒什麽講究
大奎平生所知也僅有孟歌一人可達殺人最高境界眼下找不到頂尖劊子手也隻能找兩個殺豬的將就一下了
在監斬台上品著茶大奎心裏有些發虛自己生平殺人無數但若說淩遲今日還真就是生平第一回見到早晨起來連早飯都沒敢吃便去審案了他怕一會見到血淋淋的場麵再把吃下去的飯吐出來
在應天吳王曾有密旨凡貪贓過萬的官員一律淩遲處死貪贓過千的官員擼皮‘抽’筋貪贓過百的官員梟首腰斬大奎早知結果卻依然找來饒州捕快範思正問個明白此舉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做臣子的寧可髒水潑到自己身上也不能讓主子擔上一丁點的罵名這便是為臣之道
(ps:史料記載朱元璋建國初期曾大肆整頓吏治到其孫建文帝登基為止官員貪贓過六十兩的便處以淩遲處死有些隻貪墨了三五兩甚至幾串銅錢的卻也難逃厄運由此可見朱元璋之鐵腕且不論朱元璋的狠辣但在明朝建國初期大的貪官卻是很少見為啥呢你懂得在此不評論政治隻能說肅清吏治是百姓的福分)
行刑台就在大奎正前十丈處台上立有四根木樁此時江西鹽政使司傅泰來江西饒州府府尹潘苛饒州府師爺馬翠山潘苛黨羽李麻子四人已經驗明正身綁縛樁上候刑
大奎心中早有計劃卻不知實施以後效果如何若是失敗了那十餘萬兩銀子也就沒了自己千裏迢迢跑來饒州的成績便失去了一半大奎不由的心中有些揣揣
潘苛等人在饒州樹大根深為防止異變大奎特意命城防兵馬司以一千步卒將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自己帶來的五十親隨隻餘十名在身邊其餘四十名皆在吳府守衛大奎如此布置是防有人劫法場和抄自己後路法場出事倒是不怕大奎就怕潘苛黨羽劫了吳府到時自己投鼠忌器再難作為
身邊除了十名親隨尚有範思正在身邊此時的範思正為了表示與潘苛等人劃清界限積極地著人布置法場安排劊子手忙裏忙外不亦樂乎大奎見到他如此這般熱心不由得嗤之以鼻這等人最是兩麵三刀若是將他收在手下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昔日還是同僚今日卻巴不得潘苛等人快死如此小人卻不得不防
午時三刻已到兩名中年劊子手帶著兩名徒弟進入了法場這四人皆是一身的火紅兩名徒弟都是十七八歲年紀每人端了一隻托盤托盤上都是以紅布遮蓋想必其中是行刑用的刀具大奎不禁疑‘惑’兩個孩子也來伺候行刑他們怎麽這麽大膽
大奎示意範思正可以開始了範思正走過來問道:“大人先從誰開始”
大奎笑道:“先從李麻子及馬師爺開始吧隻將一隻手臂的皮擼掉然後聽候發落”範思正當即領命去布置了
行刑台上的四個木樁恰恰是兩兩相對潘苛與李麻子相對傅泰來與馬翠山相對如此一來潘苛與傅泰來便能見到活生生的行刑過程這也是大奎刻意安排的
看熱鬧的百姓將法場外圍擠了個水泄不通法場四周的樹上房上也都擠滿了人
大奎細細遠望一一查看並沒有發覺什麽異常便安心的坐在太師椅上等待行刑
兩個劊子手上了台分別來到了馬翠山與李麻子身前兩個徒弟也是一邊一個手捧著托盤伺候著兩個劊子手分別揭了托盤上的紅綢托盤上果然是長長短短大小不一的刀子樣子雖是各有長短但鋒刃卻是一般的又薄又利
劊子手再次回身望向監斬台監斬台上大奎取了令箭投下台來隨著三聲炮響劊子手將馬翠山及李麻子分別鬆綁了一條胳膊接著雙手抓住胳膊一擰一拉馬翠山及李麻子二人的手臂關節皆是‘哢’一聲被卸脫
如此是為了保證犯人在行刑的過程中不能‘亂’動以導致出刀有偏差傷了血脈
卸了骨兩劊子手便是一樣的動作一手將犯人手臂握住另一手取了利刃夾在食中二指間刃口向裏持刀的手搭上犯人手臂緩緩向下拂動隻見綁在木樁上的馬翠山及李麻子二人皆是身軀急抖因是口中皆有破布塞住卻是不能呼叫
隨著劊子手的動作隻見馬翠山及李麻子受刑的手臂上已是鮮血淋漓劊子手持刀劃到碗處既停手在托盤上換了一柄刀子又在馬翠山及李麻子二人胳膊的近肩處沿著胳膊抹了一圈一樣的血淋淋一樣的動作利落
接下來劊子手便以左手揪住犯人手臂上端傷口處以右手小刀一點點的將人皮與血‘肉’相割離動作之麻利顯見於此道甚為‘精’熟
馬翠山及李麻子喉中隻是發出“嗚嗚”的悶叫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任憑如何呼喊都是無濟於事沒人會有半分同情圍觀的百姓隻是有幾人不忍再看低下了頭但仍有很多人伸著脖子盯著行刑可見其興致不減
大奎不禁問身後的範思正道:“如此這般流血會不會刑法過重傷了‘性’命”
範思正笑道:“大人放心這兩位師父的本事端的是厲害便是行淩遲之刑法也是遊刃有餘他們都有分寸大人不必擔心您不見如此行刑犯人都不暈厥嗎”
大奎聞言恍然大悟便即再不言語一心注意台上台下的動靜
劊子手將馬翠山及李麻子受刑手臂上的皮剝了下來人皮卻與手腕相連劊子手又從手心開刀一點點的將犯人手上的皮也扒了下來
馬翠山及李麻子對麵的潘苛與傅泰來早已驚得渾身打顫皆是低下頭不敢再看大奎見狀吩咐兩名親隨去了行刑台抓住潘苛與傅泰來的頭發‘逼’著他們抬起頭來直到將馬翠山及李麻子受刑的手臂上的皮全剝了下來
兩個劊子手的手藝堪稱一流剝下的人皮不曾有一絲的斷裂破損而那兩張人皮卻是非常之薄難怪範思正說叫大奎放心原來真的是藝高人膽大啊
明朝有法度劊子手行刑時若是出現偏差便要受杖刑由此可見劊子手真需拿出本事來行刑了
馬翠山及李麻子受刑一過便有郎中上台為其包紮所用的‘藥’草中有鹽如此一來更引得馬翠山及李麻子二人一陣沉悶的嘶叫
大奎趁著這個當口命人備了水酒端上行刑台
送酒的是石頭石頭一手提著酒壇一手持了一隻海碗走上行刑台來到了潘苛與傅泰來身前笑道:“兩位大人我家張大人念在與兩位大人曾是同僚特命小的提來美酒相送”說著替潘苛與傅泰來二人取了堵口的棉布
誰知二人剛能說話便是齊齊大喊:“我等隻求速死願意招供”
大奎聞聽此言這才放下心來……
再次升堂潘苛傅泰來馬翠山李麻子四人悉數到堂
大奎在正堂端坐等衙差唱過了堂威便一拍驚堂木宣判道:“本官宣判”
望著堂下四人大奎宣道:“潘苛傅泰來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貪贓謀‘私’本應處以淩遲但念其二人知錯能改將髒銀如數‘交’供並將其餘黨羽一並供出本官改判二人斬首即刻執行”
大奎一頓又道:“馬翠山李麻子二人利‘欲’熏心助紂為虐然亦有悔過之心本官念在二人皆係從犯今日二人已受擼皮之刑便由此功過兩消不予深究退堂”
馬翠山李麻子二人聞聽自己還能活命皆是一臉‘激’動之‘色’齊呼:“大人公正廉明謝大人不殺之恩”二人齊齊單臂著地俯身便拜
大奎起身道:“你等二人皆有妻小從今往後莫再為虎作倀是非不分了下去吧”說著大奎擺擺手示意可以退堂了
如此結局大奎已經很滿意了潘苛不光販賣‘私’鹽而且在饒城包娼庇賭劃地而售凡此種種‘花’樣繁多與傅泰來一起‘交’供出的銀子足足四十五萬兩光銀票就裝了三匣子其外尚有地契房契金銀珠寶古玩字畫等等一大宗總值足足五十萬兩如此龐大的數目不禁讓大奎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