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三龍聚集
顧翔讓人把我綁起來,用膠帶黏著嘴,扔到了另一輛中型保姆車上,顧翔也跟著我上車。
在車上,顧翔的手下幫他直接清洗了手背上的傷口,縫合包紮好。
我坐在最後麵的犄角裏,眼睜睜的看著顧翔的人在車上穿防彈衣,拿手槍。
回頭一看,後麵類似的車子大概四個,人數應該最少在二十人以上。
這樣聲勢浩大?
車子穿過林子,到了周邊的一個古鎮。
由於是夜裏,本就人煙稀少,古鎮顯得格外安靜。
顧翔的幾輛車不敢開進去,停留在一個高處,俯視這古鎮。
靜謐的夜,古鎮看上去十分神秘,隻有西北方向的角落有一處光亮。
顧翔盯著那光亮,帶著藍牙耳機,似乎在傾聽裏麵的聲音。
我坐在車上,看著顧翔,靜靜的等待著,什麽都做不了。
顧晨,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來救我的。
我隻能這樣祈禱。
忽然,顧翔的手機響了,顧翔也有點詫異似得,“喂,二哥,我在家呢,對不起,這麽大的事兒,我忘記了,我現在就過去。”
放下電話的顧翔臉色有些沉重,他身旁的手下忍不住問,“顧先生,那咱們去嗎?”
“我以為他們會忘記我,沒想到還是想起我來了,畢竟是我爸的七七。”顧翔有些為難,這和他的計劃有些許出入。
“去看看也好,反正是顧淩找我的。”
顧翔沒立刻過去,畢竟謊言稱還在家裏,轉身上了車,讓車上的人下車,隻和我在車上。
“他們還記得我。”顧翔苦澀的一笑,“是不是在你眼裏,我都不算姓顧的。”
我嘴被膠帶粘著說不了話,隻得嗚嗚兩聲。
顧翔伸手把我嘴上的膠帶摘除,示意我說話。
“能想到就是好事啊,何必這樣為難自己呢。”我不知道能說什麽,隻這樣回應了,此刻的顧翔讓人討厭不起來,他很可憐。
“誰為難誰啊,我都不能回頭了。”顧翔低下了頭,不在看我,仿佛憋了很久很久,都沒有人傾訴。
“怎麽不能回頭呢。”我下意識的問他,雖然我明白什麽意思,但如果他肯說出來,或許心境和心態能改變一些,說出來的容易釋懷。
“我讓人殺了我爸。”顧翔說出這話時,眼眶濕潤了,“不對,他不是我爸,從來沒盡到過做父親的責任,專橫的隻想我按著他的意思生活,有吃有喝就好了。”
“他注定不是一個尋常的父親。”
聽到我這話,他忽然情緒變得激動,雙手緊握拳頭,“是啊,不是尋常的父親!”
我有點意外還以為他會稍微體諒下顧震白,減少下對顧震白的成見。
“我媽是他殺的,我親眼看到的!”顧翔忽然補充道。
聽到這話,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靜靜的他給我講述了他的故事。
那一年他才六歲。
再母親懷裏撒嬌的年紀。
他媽媽很漂亮,對他特別溫柔。
顧震白很少去看望他們母子,但他覺得他們生活很快樂,一棟房子,一個保姆,兩個出行保鏢……
就在那一天,他放學回來,親眼看到顧震白就在他家的泳池裏,把他的母親的頭,活生生的按在水裏,淹死了。
他嚇的渾身發抖。
顧震白發現顧翔親眼看到了這一幕,很冷的朝他走來,踩著草坪,蹲在他麵前。
“翔啊,你媽媽有點不懂事,活的太痛苦,爸爸隻是讓她早點休息,你明白嗎?”
顧震白的話,讓他根本接受不了,他發了瘋一般大叫著,繞過顧震白的身體,還懸在岸邊,頭還在水裏逆著的他媽媽的額屍體。哭著喊著,想讓他媽媽起來……
顧震白不想廢話,對他完全沒有耐心,“來人,把少爺帶回家。”
顧翔就這樣被帶回了顧震白家,母親連一個葬禮都沒有,屍體都不知道去向。
顧翔每天躲在房間裏,顧震白對他不管不問,偶爾會去看看,但也都因為顧翔的吵鬧而不耐煩的離開。
不僅僅是這樣,顧淩還每天把他當玩具一樣欺負,折磨著幼小的他。
下人對他也不尊敬,甚至還為了討顧淩的歡心,配合顧淩欺負顧翔,在顧震白麵前撒謊,說是他欺負了顧淩,讓顧震白對他的成見越來越深,越來越冷……
慢慢的,他長大了,但是卻發現自己長不高,比同齡的孩子都矮。
和顧淩上一個學校,卻有著天差地別的待遇,不禁顧淩欺負他,其他同學也欺負他,他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麽。
他變得越來越孤立……
在他十八歲生日那天,他依舊準備一個人拿著母親的相片悄悄的過。
但是那天意外的多了一個人,家裏的管家,陳管家,陳叔。
“謝謝。”顧翔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麽,想委婉的請他離開。
他隻想安靜的在房間裏,在母親的照片麵前,點燃蠟燭。
“我挺喜歡你媽媽的,我想再今天,告訴你,你媽媽為什麽死。”陳管家一開口,便是這樣的一句話。
顧翔根本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在他眼裏,母親是一個專一的人,很愛他爸爸。“不可能,你別亂說話。”
“你別誤會,我隻是幫過她而已。”陳叔連忙解釋。“我和你媽媽,隻是認識的時間比較早,沒有任何問題的……”
陳叔給他講了,他和他媽媽的故事,他媽媽是一個落魄的富家小姐,他曾在他媽媽家裏做過管家的工作,通過他,她認識的顧震白,又過上了表麵光鮮衣食無憂的生活。
陳叔特別後悔,當時沒有表白,沒有阻止。
當顧翔的母親受了委屈,受著冷漠,他忍不住表白了,可顧翔的母親並沒有答應陳叔什麽,卻很心機的要陳叔幫她,拿到屬於她和她兒子的東西。
陳叔答應了,心甘情願的幫顧翔的母親做事。
陳叔在得知又一個孩子要回來和這對可憐的外麵的母子爭奪後,在見到顧晨的第一麵,便派人阻止了顧晨和顧震白的見麵……
我這才對號入座,陳叔就是那日在拳擊俱樂部地下室門口吩咐另外一個人,讓他快點離開這裏的男人。
後來又讓那個男人讓臉上有刀疤的男人追殺我,終於徹底弄清楚。
原來陳叔是幫顧翔的人。
顧震白不是省油的燈,很快便查出了是有人從中作梗,才讓顧晨和他又錯失分別的。
顧翔的母親為了保護陳叔,死都不肯說出來,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你媽媽,想要你成為這裏的主人,你長大了,我要幫你。”陳叔走到顧翔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可能,我從小到大被欺負,你都沒理會過。”顧翔不相信。
“我是不想暴露,也相信這樣能磨練你。”陳叔給了他一個非常好的理由。“相信我,我會不顧一切幫你的。你要為你自己,為你媽媽,報仇。”
陳叔最後的話點燃了顧翔的心中複仇的火焰……
顧翔說完後,似乎是怕我說什麽影響他的心情,他直接又將膠帶黏到了我嘴上,微笑著看著我,“就這樣吧,很快你也會跟我說拜拜。”
顧翔感覺時間差不多,吩咐人開車帶走進了古鎮。
其他人,吩咐在周遭等待消息。
到了祠堂,我被放在車上被司機看管,車子隻在院子裏靜靜的看著裏麵。
顧翔走進去,立刻被搜身,手機和一些看上去奇怪的東西統統被收走,難怪顧晨聯係不上了。
顧翔挺直了腰杆走上前,麵對祖宗靈位上香,跪下磕頭。
很隆重的繼續舉行了儀式,大家都冷冰冰的,親人離世的傷感,被利益衝突所掩蓋。
儀式舉行完,已經十二點鍾了。
裏麵格外安靜。
顧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邊坐著盧美嘉,盧美嘉身邊坐著一個發絲蒼白的老人。
顧淩坐在顧晨對麵,盧美嘉對麵坐著顧淩的母親,那位發絲蒼白的老人對麵坐著呂青山。
沒有空位,顧翔站在中央,有點尷尬的意思,但是他表現的並不像曾經那般,搖尾乞憐似得模樣,淡定的站在那裏。
陳管家出現了,搬來一把椅子,給顧翔坐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