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做了決定
我愣了大概幾秒鍾，實在無法承受，轉身便向二樓跑去，當我進門，看到顧震白躺在地上，一身鮮血的，腦子不禁脹痛，顧晨……
我下意識的看向在角落裏站著發愣的顧晨。
顧震白勉強爬起身，肚子上的槍眼兒還留著血跡，看著顧晨的眼神說不出的焦慮，“快走，快走！”
顧震白的喊聲，充斥了整個房子。
顧晨連連後退，手裏的槍也滑落到地麵上。
我趕忙扶住了顧晨，沒時間問了，警車的鳴笛越來越近。
顧晨身子都僵了，整個人還是傻的。
我趕忙拖著顧晨往外走，含糊不清的勸說，“快走，你爸爸會沒事，警察到了，會給他叫救護車……”
“不！”顧晨發了瘋似得四處亂竄，在二樓翻找些許什麽東西。但一無所獲……
警車的鳴笛仿佛就在耳邊。
我很想讓顧晨走，腦子裏的第一個念想，便是顧晨開槍對準他爸爸。
但是顧晨不肯，又返回去，直到看到顧震白倒在血泊裏，一動不動，才僵住了。
來不及了，我隻好，使了吃奶的力氣，把顧晨往外拽。
我和顧晨跑出來的時候，項羽已經抱著安雨上車，顧晨和我一起也上了車，他坐在前麵的駕駛位上，我坐在後麵，讓安雨躺在我懷裏。
陳亞男開著車，很快的往前行駛，穿過馬路，繞過警車來的方向……
“安雨……”我拍了兩下安雨的臉，知道安雨眉心擰了擰，一副沒睡好的樣子，嘴裏嘟囔還想睡會時，我才鬆口氣。
顧晨坐在副駕駛位上，十分安靜，手還在抖似得，看不到他的臉，隻感覺到他很痛苦。
項羽不知剛剛發生的事兒，還身後從顧晨身後去拍顧晨的肩旁，“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顧晨沒有反映，項羽有點不高興了，“喂，你怎麽回事兒啊……”
我連忙伸手把項羽的手臂拽了回來，認真的看著項羽的眼睛搖頭，不要問了。
項羽這才明白些許什麽，“剛剛那個槍聲，顧晨不會對他爹開槍吧？”
我氣壞了，他竟然說出來。
但是顧晨卻反駁，“我沒有！我身後忽然出現一個人，把這我的手，扣下了扳機。”
什麽？
我不禁毛骨悚然。
還有人盯著我們……
會是誰？
那麽遺留在現場的槍，上麵豈不是有項羽和顧晨的指紋。
我不禁看向項羽，項羽也震驚的看向我，“哭了，哭了，我就這麽成殺人嫌疑犯了？”
“胡說什麽！我爸不會死的！”顧晨不禁回身怒吼，我這才發現，他雙眸脹滿了血絲，痛楚的無法言語，哽咽著發狂似得大叫，“我爸不會死的，怎麽可能！”
他不肯麵對現實。
陳亞男聽到這樣的消息，差點開車裝向牆麵，幸好即使調轉了車頭。
我們都安靜了，沒有人在說什麽，顧晨也漸漸安靜，坐在副駕駛位上好似連喘息都沒了。
車子，開了很久，漫無邊際的開著。
陳亞男怕有警察查，繞的都是小路，在山林間，眼看著車快沒油了，她不得不停下車子。“姐夫，說句話。”
顧晨沒有回應陳亞男，而是下了車，一個人走進了林子。
安雨好像被吃了什麽藥，還在睡，我推開她一點，也跟著下了車，此時，我手上的傷已經不流血了，但是很痛，怕被其他人看到擔心，便用袖子遮擋起來。
聽到其他人也下車，我回頭衝她們擺了擺手，示意她們等等。
我一個人跟顧晨走進了林子，不敢靠近，隻想給他一個單獨的空間。
他停下腳步，我也停下腳步。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不出意外的，他在四下無人的林子裏發起了瘋，踢打樹幹，拳打石頭的。
我不禁落淚，好心疼，已經不知道怎麽去安慰，隻能看著他，別做什麽傻事。
他的命，真的很苦。
終於，他好像累了，我才忍不住撲過去，從他身後抱住了他。
他深深的喘息著，乏累的回頭看向我，像個孩子一樣慢慢的蹲下去，抱住了我的身子，將頭埋進我的懷裏，失聲痛哭……
夕陽西下，我坐在枯黃葉子的雜草中，他躺在我的腿上，手裏握著幾個石子，一直沒說話的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的手，有老繭。”忽然，顧晨冒出一句話來。
我頓時一驚，連忙含糊不清的問道，“你在說什麽？”
我不得不安靜下來，這句話，應該是在說握著他手扣下扳機那隻手的感覺。
他沒聽清楚，或者說他沒聽進去我的聲音，呆滯的望著天空，淡淡的慢慢的說著，“我爸其實，今天是想過，我會想走的，他想成全我，但是心裏那關又過不去，就像他說的，沒有人敢對他說不。如果他不想成全我，他怎麽會隻帶閻威出現，應該是人山人海的招呼我們……”
聽到他訴說一些關於顧震白的好，我的心真的好痛，好像自己真的不該存活在這個世界上，顧晨也不該對愛情這麽執著。
如果，可以從來，我相信，我們都不會選擇開始……
很擔心，有種感覺，他不會就這麽算了。
他的眼睛已經告訴我，他已經受夠了老天對他的不公！
我不知道我可以做什麽，難道要幫他走進黑暗的深淵，永遠無法回頭嗎？
可現在，他又回的了頭嗎？
殺人嫌疑犯，在表麵上，我所知道的線索裏，已經成立了……
可好像還有個關鍵人物，我想到閻威，連忙找來樹枝用樹枝寫字給顧晨，“閻威當時看到了嗎？”
顧晨斜眼看了看，卻沒有回答我，而是猛然起身，一把抓住了，我拿著樹枝寫字的那隻受傷的手。“疼嗎？”
我頓時淚眼朦朧，微笑搖頭，“不。”
顧晨把他襯衫撕下一條，係在我手上，“對不起。”
我拚命的搖頭，鑽進他懷裏，緊緊的抱著他，忍不住回頭寫字給他看，“是我該，說對不起。”
“不！”顧晨立刻反駁。
我有點茫然，他一點不怪我，讓我很慚愧，甚至是承受不了，我寧願他埋怨我，我如何受苦受難都可以麵對，隻要能贖罪。
“你也想離開我嗎？如果不想，別說廢話了。”顧晨看我的眼神，忽然間，變得可憐，哀求似得。
我哭泣著，用力的點點頭，用樹枝寫字給他看，“今生今世，不離不棄，從現在開始，任何事，我們一起麵對。”
顧晨沒有立刻回應我，遲疑了幾秒，才道，“嗯。”
好像很勉強……
我沒有說什麽，又接著問他閻威的事兒。
顧晨告訴我，當時他很亂，他不知道閻威看沒看到。
我也仔細回憶，當時真的是注意力都在顧震白身上，想不起閻威是坐著，躺著，站著，還是不見了……
如果閻威不幫顧晨，或者什麽都沒看到。
那麽現在，才是真正的黑白通緝！
子殺父，顧震白的勢力龐大。
天黑了，也涼了，顧晨情緒好了一些，站起身，拉著我的手往回路邊走。
到路邊車邊前時，陳亞男正倚著車子吸煙，項羽正在哄哭的像個淚人兒似得安雨……
“別哭了，真的，沒人會怪你的，你現在別哭，安靜一點，不然，我會煩死噠！”項羽好像已經失去了耐心。
“嗚嗚……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去看姐夫，不知道怎麽就被人抓了。”安雨哭的很大聲，完全失控了快。
我有點無奈，項羽這個大嘴巴。
看到我們回來，安雨抹著眼淚可憐巴巴的跑向我們，直接要給顧晨跪下了。
顧晨淡淡的還以微笑，“沒事了，現在一身輕鬆，什麽都不想了。”
一聽這話，項羽急了，“大哥，你要不要把事情想的這麽簡單，咱們的把事兒解決啊。”
顧晨沒理會項羽，不禁看向陳亞男，“有辦法嗎？避開所有，你這麽聰明一定可以的噢，至少能讓我見到思思和安安再說。”
陳亞男愣了愣，“姐夫，你想開了？那我們找個沒有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我的心沉了，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想開呢？剛剛就一種感覺。
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就這麽想開，可不是他的性格，這樣窩囊的活著，即便是沒人找到，他也會受不了的。他隻是做了另外一個決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是逆襲就是徹底跌入穀底永遠無法翻身的決定……
我看著顧晨堅定的眼神，也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