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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難免去多想

  我被送回呈雲飛家裏,袁哥的保鏢們都已經不在,隻有呈魯南的手下,親信在這裏看著我。


  我坐在沙發上,滿滿的都是恐懼。打開電視機,呈魯南的死,再電視台竟也有報道。


  警方初步判定是死亡後被燒屍體,就沒有其他線索了。


  也有記者采訪呈雲飛的畫麵,呈雲飛從警局出來,閉口不談,最後被記者圍堵不得不回應,“我什麽都不知道。”


  電視畫麵裏,呈魯南的葬禮,卻沒有壽宴來的那麽風光了,但也還好,畢竟還沒到家道中落的程度,呈雲飛一言不發守靈燒紙,給來者回禮,陳茹哭的死去活來……


  夜裏,呈雲飛一個人先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麵容憔悴不堪,我本能的想去給他倒水,刨除所有,隻是針對呈雲飛,難免有些擔心,生怕他撐不住。


  但水杯到呈雲飛眸低時,卻被他打翻了。


  “啊……”我嚇了一跳,心髒都碰碰的。


  呈雲飛揮手讓人出去,順便也讓王媽離開休假。


  房子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沒有開燈,月光淡淡,房子裏顯得格外陰深。


  我想開燈,但卻被呈雲飛一把抓住了手腕,很用力的被他抓著。


  我嗯嗯啊啊發出聲音,想安慰他不要他難過,同時也想他輕點,但呈雲飛鬆開手後,卻把一個手機放到我眼前,“怎麽解釋?”


  那手機,正是那晚我偷他的那一個。


  我傻眼了,天要我死啊。


  手機裏的通話記錄,我沒有刪,即便是刪了,他隻要查記錄就知道,跟袁哥通話過。


  我反正也說不出話,隻得不吭聲,不由自主的挪動腳步,退後,他會不會是呈魯南第二,上次讓我啞了,現在,一定要我的命吧。


  該怎麽辦?

  腦子裏快速轉著,已經不是第一次危險的情況下尋找生路了,但這一次是麵對呈雲飛。


  “我現在問你,你隻要點頭或者搖頭,很多事我已經知道,所以你撒謊不撒謊,我都知道,我這是在給你一次活下去的機會。”呈雲飛冷冷的看著我,慢慢的走向我,將我逼退到了牆角。


  我深深的喘息著,很想哭,很想繼續裝可憐,但我卻不爭氣的沒有眼淚。


  “是不是你殺了我爸?”呈雲飛沒有絲毫遲疑,直接便問我。


  我拚命的搖頭,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我沒有!”


  “我爸發現你有問題,但是很怕我會受影響,因為我愛你,他看的出來,所以要等手術之後,才告訴我真相!”呈雲飛根本不理會我的反駁,又繼續說,“你是被我爸爸弄的啞巴了,然後,殺了他,然後你毀掉證據,燒屍體,最後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丟掉你自己的衣服!”


  我渾身不由的打了個冷顫,他所謂的此地無銀三百兩,是在說我心虛啊!可不毀掉,被送去檢驗,我不是證據確鑿了嗎?


  我隻得硬著頭皮搖頭,哭泣著,不承認任何。


  “實話告訴你,我並沒有跟警方說任何,害死我爸爸的,我要親手幹掉。”呈雲飛的眸低充滿了殺氣,“反正我也快死了!”


  雖然,不出我所料,但最後的話,說的我心疼,我終於繃不住哭了,有些後悔似得,我到底在做什麽,我好想對他懺悔。


  “老袁是你聯係的,隻有你才有機會拿到我的手機,我的手機是在醫院裏發現的。”呈雲飛苦笑著,眸低竟泛起了淚花,滿臉都寫著對我的失望,“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我隻是搖著頭,很想他給我機會“說話”。


  但他沒有,紙筆都沒有給我。


  他不是傻子,比正常人都精明的多,呈魯南的死,讓他從我給他的溫柔鄉裏走出來,冷眼旁觀,已經認定了這一切!

  “法醫說,我爸爸的心髒被尖銳物體刺穿,很多次,很殘忍啊。他都已經被子彈打死了,那麽做,無非是想毀掉他被殺的致命原因,子彈也沒了,你和誰合作?袁哥吧?有人開槍殺死他,你想給斷後?”呈雲飛苦笑著,又問我。


  我好像隻會搖頭了,難免有些嘀咕了當代的一些科技,但不後悔。隻是換個角度想,呈魯南被槍殺,呈魯南又是那種身份地位,這種情況,警方一定會重中之重的調查,會糾纏不休的……


  “你沒有逃跑,是害怕我吧?怕我去報警,說跟有關,甚至還牽扯另一個案件?”呈雲飛又挑著眉梢問我。


  我還是搖著頭,無法去承認麵對。


  “不然是什麽?是你沒辦法離開?不舍得我?還是說什麽都沒做,是清白的,是我呈雲飛誣陷了你?”


  聽到這個,我竟連點頭的勇氣都沒有,之前,我可以演戲,可以裝,但現在,我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了。


  “你的衣服被你藏到哪裏了?告訴我,我送去檢驗,如果上麵沒有任何問題,我就相信你。”但最後,他還是給了我一次機會。說著,他抓起我的手腕,把我硬生生的扯進房間,把我甩到床上,從床頭櫃子裏找來紙筆,“寫,在哪裏,別讓我對你太過失望了!別讓我想殺了你!”


  他撕心裂肺的吼聲,把我吼崩潰了,眼淚一直流著,伸出顫抖的手接過紙筆,想寫些什麽,但我寫不出來,手抖的無力,那支筆還是從我手中滑落掉到了地板上。


  因為他對我的情,對我的好,我沒辦法再騙他,也不想去說任何了,此刻,我麵前的他,是那麽的可憐。


  殘忍的是,偏偏幾乎都是我做了這一切!

  呈雲飛萎了,不想說任何,從苦笑,變成了大笑。


  我繃不住起身從他身後用力的抱住了他,他很用力的甩開了我。


  我被甩到地麵上,紙筆旁邊,終於鼓起勇氣,拿起筆,寫道,“最後的日子,有我陪你,我們一起麵對,相信你可以活下去,再找捐贈者的心髒。”


  我拿著本子站起身,去給他看,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好希望他就此收手,安穩度過餘生,如果是這樣,我願意偷偷墮胎,不生這個孩子,安心的踏實的隻陪著他。


  他看到後,更是掙紮了,很瘋狂的上前,躲過本子,把我寫下那段話的紙張撕的七零八碎。


  心髒似乎又受不了了,我連忙去給他找藥,倒水,到他麵前,他還是在發瘋的吧咬和水都打翻了。


  我哭著,想去抱他,可是他已經不再想讓我抱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了,被他推開,又哭著撲上去,隻想去抱他,很心疼他。


  終於,他沒有再推我了,躺倒在床上,很痛苦的哭泣,任憑我抱著。


  夜深了,他終於安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前方,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外麵傳來開門的聲音,我下意識的對呈雲飛比劃,意思告訴他,我去看看,應該是陳茹回來。


  “看不懂。”呈雲飛輕聲回應。


  我沒有在比劃了,起身去了門外,看到陳茹時,我又趕忙去倒溫水給她。


  她疲憊的走到沙發邊坐下來,並沒有喝水,隻是哭,哭過之後才回應安靜的坐在一旁的我,“謝謝,回去休息吧,我沒事。”


  我沒發聲,也沒去寫什麽,隻是很愧疚的伸手去抓陳茹的手,安靜的繼續坐在這裏,陪她。


  陳茹想強迫自己笑,但笑不出來,最後又抱著我哭了,“怎麽會這樣的,出門一趟,怎麽就被槍殺還防火燒屍呢?”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刺進我的心。


  我眼眶裏又泛起了淚花。


  把陳茹送上樓,她的房間,我回來呈雲飛的房間時,呈雲飛忽然間吩咐我,“別告訴我媽任何,我什麽都沒說。”


  我沒有回應,低著頭走過去,好像這一刻成為啞巴,是對我的寬容,作為啞巴,才能勉勉強強的麵對一係列的質疑。


  呈雲飛好像,沒有要立刻殺我的意思,但,我還是很害怕的,我怎麽可能跟呈魯南相比,呈雲飛如果就這麽放過我,也讓人難免去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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