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曾經,曖昧一場
我的心跳的好快,很慌,但不知道為什麽,透過玻璃杯反射出的我的臉,看上去竟如此平靜,好像已經畢業了演技這一課,我微笑,“當然願意,做個朋友嗎。”
我知道我的回答意味著什麽。
當著顧晨的麵兒,呈雲飛直接從公文包裏,掏出一把房門鑰匙,扔到我麵前,“你的了。”
我的手好抖,抖的都抬不起來,不敢看顧晨,眼角的餘光卻忍不住的瞄著他,瞄著他放在桌下,掩藏的那隻握緊的拳頭……
我硬著頭皮拾起那鑰匙,“謝謝呈總,我想你們有公事要談,我先回去了。”
我起身離開了,實在沒辦法在這裏呆下去,轉身的瞬間,看到顧晨的臉,心如刀割一般。
我還能怎麽選擇呢,呈雲飛給了我一個最直接的方式,不需要和顧晨爭執任何,顧晨也不會懷疑任何,隻是這方式未免太狠,太粗暴。
直接,將所有的情絲線都斬斷。
我也心甘情願的配合呈雲飛的意思,這樣子一切都結束了,沒有顧晨強悍的人,注定會是顧晨口中的肉。
對不起,顧晨,姐夫……
回到家裏,我收拾好行李箱,安琪看到後,詢問了我很多,當我把事情告訴安琪的時候,她沒說什麽,雖然替我難過,但也掩飾不在擺脫了我這顆定時炸彈的欣喜似得。
我去嬰兒房,抱著熟睡的女兒,哭了,哭了很久。
這一次安琪沒攔我,任憑我放縱自己壓抑多日的對女兒的情絲。
陳亞男陪著我一起回了我自己的家,那個和我父母生活過的房子,雖然很破舊,但總是很有家的感覺,續交房租,就可以這樣住下了,把房間收拾的很幹淨,我和她躺在床上,微笑著,望著窗外的藍天。
“安心,我要走了。”陳亞男忽然開口。
“走?去哪裏?”我眉心起了褶皺,還抱著一些希望,她隻是不想在這裏陪我住,想回家而已。
“我姐夫要送我出國,怕以後真的變成窮光蛋,沒錢送了。”陳亞男坐起身,深吸了一口涼氣,似乎覺得坐在床上不舒服,索性盤腿坐在地板上,拿出煙很憂鬱的吸著。
“也好啊,不錯啊。”我憨笑一聲回應。
“會不會吃醋?”
“恩?為什麽這麽問?”我有些詫異的。
“姐夫對我,比對你這個小姨子好啊。”陳亞男像開玩笑一樣的打趣。
“不一樣的。”我低下頭,自然明白,妹妹和情人之間差距,一個是可以一生疼愛沒有衝突的,願意付出太多太多,而情人,付出的其實寥寥無幾,就連愛也是奢侈,沒感覺了,結束了,就過去了……
或許有的,隻是那一份遺憾。
夜裏,陳亞男抱著我睡的很香,我床頭櫃上的電話一直閃著,上麵顧晨的電話號碼,讓我不敢看。
從這以後,顧晨再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我不知道那個晚上,他打了多少通電話給我,也不知道他又想說什麽,又想做什麽,是不是又喝多了?
我沒有去求證,怎麽樣都沒有接聽,直到手機,被他打的停電關機,讓自己留點想象空間……
陳亞男走的那天,又下了很大的雨,我沒有去送她,因為知道顧晨會送,隻是打電話給她,求她原諒。
她走的第二天,我才去把鑰匙還給呈雲飛,在呈雲飛的辦公室裏。
呈雲飛沒有感到意外,“我以為你遲遲未還,是想考慮一下我。”說這話時,他的笑著的,不禁忍不住告訴我,“顧晨最近變得挺多,你有再見過他嗎?”
“沒有。”我蠻認真的回答,除了偷偷見女兒兩次,而且都是安琪抱回家的,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他以為我和你在一起,喝多了還問過我,你怎麽樣,我說,你挺好。”呈雲飛看著我的眼睛,不緊不慢的說著。
我以為時隔一月,我不會在心痛,可還是有點疼,顧晨誤會我,是那樣的女人了吧,好像怎麽誤會也無所謂了,他應該跟安琪,很好……
“謝謝你,呈總。”我微笑著,衝呈雲飛道謝,好像真的應該謝謝他,大概是他討厭這種不倫不類的關係吧,幫我解脫,也幫顧晨正視。
“不客氣,個人不太喜歡這種亂糟糟的關係,有需要幫忙,隨時找我,我希望你會打我電話。”呈雲飛微笑著,十分認真的說道。
“會的,永遠記得你,如果你願意,多幫幫我姐夫吧,他在你麵前,還真是個小孩子呢。”我憨笑著回應,似乎在告別。
“你真的不愛錢呢。”呈雲飛看了看那把鑰匙,又看了看我。
“愛,誰不愛錢,可能沒有被逼到份兒上。”我自私笑笑這樣回應,不想在多說了,直接在此告別離開。
我努力的忘記顧晨,很努力的找工作,麵試,現實總是比理想骨感,由高到低,最後隻在一間酒店客房部,被錄用做前台,負責接待工作。
安雨去醫院換腎的那一天,我也沒有去,因為安琪告訴我,顧晨會再。好像是刻意的,她不想我見他,我也隻好順著她的意思。
安雨住院近兩個月才出院,出院的那天,安琪告訴我,顧晨沒有時間去接安雨,才意會我可以過去。
實話,有點不想去了,心底總有點苦澀的感覺,可是安雨很想見我,還在電話裏埋怨她住院的時候,我竟沒有去看她。
我隻好請假去醫院和安琪一起接了安雨回顧晨那裏,再次踏進那個房門,又是一種滋味了,映入眸低的是顧晨和安琪的結婚照。
等我看到這一幕,安琪才告訴我,“我們要結婚了,下個月八號。”
“啊,恭喜。”我勉強的笑笑,心理有些難受,好像這輩子注定和安琪,再也沒辦法回到從前,如果我不看,恐怕我也不知道。
至於顧晨怎麽想的,好像也不從得知,安琪不會告訴我她看到的,安雨也不會……
姐妹三人,感覺上她們感情更好,我倒是越來越西外了。
安琪送安雨上樓,我一個人站在客廳,站到窗邊,楞楞的看著窗外,窗外的風景依舊。
“去看看寶寶,現在又白又漂亮的。”安琪把安雨安頓好,從樓上走下來,輕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好像已經習慣,沒有她的吩咐,我不敢去直接看寶寶。
我連忙走進嬰兒房,看到寶寶時,欣喜極了,她會看著我笑,在保姆懷裏,任由我抱她到我懷裏。
“安雨回來了嗎?有客人?”
門外忽然傳來顧晨的聲音,我身子不由的一抖,他大概是看到我脫在房門口的鞋子了。
我連忙放下寶寶,想離開,可是寶寶竟哭了。
我心疼的,不由自主的趕緊又抱起來,這時,顧晨打開了嬰兒房的房門。“寶寶……”
顧晨看到我愣了愣,半響也沒說出話來。
麵對曾經,曖昧過一場的男人,心情竟是這般複雜,我曾以為,我幾乎忘記他了的。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這短短幾秒鍾,仿佛過了半個世紀,仿佛我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人的感覺就是這樣微妙,對方還心係你,那眼神好似在這一瞬間就能告訴我。
我見安琪跟來,連忙勉強自己笑了笑,“姐夫。”
“安心……”顧晨輕聲回應,眉心微擰著,不禁又上下打量著我的衣衫。
我的衣服,是很廉價的商場甩貨的。
安琪看到顧晨的神態,臉色瞬間白了。連忙發出聲音,“安心啊,你是不是還有事?”
“恩。”我心理一緊,趕忙將寶寶走過去,繞過顧晨的身子,交給安琪,大步向房門口走去。時隔多日再見,慌亂的連演戲竟也忘了。
“用不用這麽急?”顧晨追上了我,在房門口給我堵住了,看著我的鞋子,彎腰去拾了起來,將我的鞋子放到我眼前晃了晃。“呈雲飛的女朋友,穿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