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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番外二·瘋子和藥(7)

  陸琢邇光著身子穿了件寬鬆的白袍子坐在窗台上望著外麵。


  哈馬福臨時有點事要處理, 尋歡作樂的事情隻能暫且放到一邊。陸琢邇裝出惱怒的樣子, 像每一個愛撒嬌的小妖精那樣,將哈馬福轟去了會客室, 於是, 這裏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這樣挺好的, 清淨。


  陸琢邇望著外麵,這裏的月光特別的明亮, 照射在沙丘上會反射出淡淡的冷光, 像是一個人早已提前知道結局的人生,有一種現實的冰冷溫度。他看了一眼鍾, 確認藍戎此時應該已經在奔赴機場的道路上。紮克功夫一般, 腦子不笨但容易得意忘形, 以藍戎和張信的能力,不難預料結果。


  就是不知道哈馬福對他的疑心是不是被壓下來了。陸琢邇心中莫名有一點煩躁。自從十三年前背井離鄉,秘密成為了稻草人的一員以來,陸琢邇便已經認可了自己“已死亡”的身份。那個代替他而死的人早已埋骨九泉, 陸琢邇已經不存在了, 他隻是一個“借屍還魂”的死魂靈罷了。這些年來, 為了家人的安全,也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和治好他腿的恩德,他獨自一個人在黑暗的世界裏高高低低地走鋼絲,風那麽大,鋼絲繩架得那麽高,走的時候鮮血淋漓, 一步踏錯便是粉身碎骨,但他早已經習慣了,哪怕在這過程中他需要付出很多,忍耐很多,並且知道鋼絲的那一頭其實並非桃源鄉。


  陸琢邇以為自己一直克製得很好,他盡心盡力地扮演著King這個角色,月這個角色,有時冷漠有時柔弱,慢慢的,連他自己都有些記不清楚陸琢邇這個人了。陸琢邇是誰?陸家的小少爺?陸家小少爺是怎樣的一個人?是……


  在A國遇到那個女人是一個意外,盡管他如今已不再是陸家的琢邇,但是陸鎣一接下歸巢行動這麽大的事還是輾轉落入了他的耳中。在那一刻,他以為自己早已埋葬的鏢師之魂重又抖擻精神,抬起頭來。他發現自己原來還記得,記得那些美好太平的日子裏他和雙生兄弟共同做的那些試驗、遊戲,共同許下的那些諾言,他們要一起解開四百年前的謎題,一起重振陸家天下第一鏢的聲威,現在,他的兄弟時隔多年真的走上了這條道路,他又有什麽理由不幫上一把?

  或許他比他自己意識到的更在乎那些事吧,當哈馬福對他起了疑心,當C國如他所願的派出了人來暗殺他,當他發現被派來的人竟然是藍戎的時候,他還是失控了。不該說那些話的,陸琢邇想,那些螻蟻蟑螂臭蟲的話,他這是在做什麽?撒嬌嗎?

  陸琢邇從鼻子裏冷冷地哼了一聲,似乎是在鄙夷自己的愚蠢。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猛然搭上了窗台。


  陸琢邇嚇了一跳,他飛快地抓起一旁擺著的銅質台燈就想砸下去。


  哈馬福的寢室在哈森神廟可使用樓層的最高層,足有四層樓高,能夠從這裏爬上來的人絕不是善茬。就在陸琢邇屏息靜氣,打算捕捉時機一擊即中的時候,“入侵者”的臉露了出來。陸琢邇手裏原本舉著的燈無聲無息地垂了下來。


  藍戎呼哧帶喘地趴在窗台上,用力往上提身子。


  爬樓這種運動對於任何一個殺手或是接受過特殊訓練的士兵來說並不算難事,但是藍戎受了傷。陸琢邇輕易地在藍戎身上看到了那些駭人的傷痕,他甚至可以從這些痕跡推測出在剛才的幾個小時裏,藍戎身上都發生了什麽。他的身上有鞭子抽打的痕跡,有被高溫燙傷的痕跡,有在搏鬥中留下的淤青,他的拇指骨曾被強行掰脫臼過,雖然現在裝了回去,還是有些扭曲,他一身的水,是從地下湖中爬出來的,額角還有一道子彈擦過的痕跡,恐怕是在潛入此處的時候受的傷……


  陸琢邇呆呆地看著這個男人,看著他歇了一會兒,用力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手腳並用,終於蹲在了窗台上。他隔著玻璃,看著自己。


  “陸、琢、邇……”陸琢邇讀著這沉默的男人在窗外做出的唇語。這個男人雖然也是藍家的後裔,但與四百年前的藍肅或是如今的卓陽都完全不同,有的時候你看他,真的會覺得這是個瘋子。


  “你是瘋了嗎?”陸琢邇心想,手也跟著顫抖了起來。因為他看懂了藍戎在月光下做出的承諾:“陸琢邇,你這個小王八蛋,我來接你回去。”


  回去?回哪裏去?回國?不不!

  陸琢邇大大往後退了一步:“走!你快點走!”他拚命做著手勢,希望這個瘋掉了的男人能看懂他的意思,識相地趕緊撤退。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這裏守備森嚴,就算如今進來了,想再出去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了,哈馬福為人又是那麽多疑……


  正想著,外麵的走廊上便傳來了腳步聲。是哈馬福!陸琢邇大大抽了口冷氣,他飛快地衝上去將窗簾拉住,然後坐在窗台上,擺出嚴防死守的架勢。快走吧,都這時候了,難道還看不清局勢嗎?陸琢邇一麵這麽焦急地想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那層焦急和緊張之下卻又不由自主地溢出了一絲甜蜜。那點點甜蜜就像是最苦澀的咖啡豆經過繁複的工序煮熟過濾之後留下的那一點醇香,含蓄內斂,卻充滿生機。


  走吧,能夠再看到你回來,我已經很滿足了,這之後哪怕仍然是一個人行走在無邊的黑暗中,甚至是葬在這裏,我都不會感到難受了。


  房門被打開,哈馬福一臉不快地走了進來。陸琢邇看他的神情便知道今晚的事情不太順利。那是必然的,陸琢邇想,我可沒少在背後拖你後腿。


  哈馬福看到陸琢邇還是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King寶貝!”他經過吧台的時候停下來,開了支紅酒。陸琢邇抬起下巴看著他,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高高架起。他道:“怎麽樣,不……”陸琢邇的聲音本來放得很低很有誘惑性,但是不知怎麽到了最後一個字卻突然轉了個彎飄了上去。


  哈馬福奇怪地看著陸琢邇,陸琢邇趕緊咳嗽一聲說:“怎麽樣,還順利嗎?”他豎起背脊,拚命想要脫離背後不知何時伸過來的那隻手。那隻手既冷又熱,同時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和森森的火氣,惡意地伸入他的襯衫下擺,在他的屁股上慢慢滑動。


  這個神經病!陸琢邇是真沒想到藍戎居然大膽到這種程度,明明知道哈馬福在,不僅不跑還敢在背後做這種小動作。


  哈馬福說:“黑塞地區出了點簍子,我們的據點被人一周內連端了兩個,我懷疑有內奸。”他說著,倒了兩杯酒,走到陸琢邇跟前,遞了一杯給他。


  陸琢邇接過杯子,忍耐著那隻手的撫觸帶起的雞皮疙瘩,慢條斯理說:“是黑蛇幫那批人幹的吧,這些小嘍囉不收拾他們就無法無天了。”


  哈馬福雙手撐在陸琢邇身體兩側,看著他說:“你幫我走一趟?”


  陸琢邇抿了一口酒,故意哼了一聲道:“憑什麽,你的兄弟們還在懷疑我呢,我才不要去趟這趟渾水。”


  “別這樣,寶貝!”哈馬福湊過來,討好似地想要親親陸琢邇的臉。陸琢邇看著那張臉湊近,心裏冷笑,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反正做他們這行的,除了生死無大事,即便是生死在任務麵前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吃個豆腐上個床之類都是……


  陸琢邇還沒來得及想完,突然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啊的驚叫了一聲,猛然閃開了哈馬福。哈馬福有些怒了,但還是按捺下來說:“怎麽了,寶貝?”


  陸琢邇在心裏狂爆粗口,藍戎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得,竟然把手伸到前麵去玩他的那裏!陸琢邇又氣又羞,忍不住臉上就飛上了兩朵紅雲。


  真的是很奇怪,明明以月的身份出現時,兩人多羞恥的事情都做過了他也不覺得如何,現在反而會因為這種摸一摸捏一捏的事情就惱羞成怒。


  哈馬福見到陸琢邇這樣,到底還是動了一下心。當初他收留陸琢邇,除了看中他的能力,還真是奔著他那張臉和那副脾氣去的。這麽個大男人,不知為什麽就是又辣又騷又媚,怎麽看怎麽帶勁。


  哈馬福今天碰到的事情都是煩心事,剛剛又放下了對陸琢邇的疑心,此時便想要好好地摟著美人翻雲覆雨一番。他飲了一口紅酒,湊過去就想要喂進陸琢邇嘴裏。陸琢邇嘴裏說著不要呀,卻欲拒還迎地將哈馬福讓了過來。


  忍一忍就好,這是工作。不知什麽時候,腦子裏冒出了這麽一句話,把陸琢邇自己都嚇了一跳,他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做一具任務機器,為了行動出賣身體其實跟花錢買槍買情報沒什麽區別,然而這句話卻證明了他的防禦機製出現了鬆動。


  藍戎,是因為那個男人!

  陸琢邇閉上眼睛,哈馬福得意地湊了過來,就在這時,一隻冷冰冰的手突然出現,躍過陸琢邇的肩膀,按在了哈馬福的額頭上。哈馬福驚恐地圓睜了雙眼,剛要喊叫,卻聽“噗噗”兩聲。兩槍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哈馬福,一槍鑽入眉心,還有一槍,沒入心髒。這位叱吒風雲的恐怖分子大亨,就這麽衣衫不整哼也沒來得及哼一聲地把自己給交代了。


  陸琢邇震驚地看著哈馬福,哈馬福的臉上還殘留著死前的扭曲神情,一樣的震驚。陸琢邇花了整整半分鍾才想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藍戎殺了哈馬福……藍戎殺了哈馬福?!

  陸琢邇簡直瘋了,他花了十幾年的時間鍛煉自己,又花了幾年的時間處心積慮走到了今天,他壯大自由聯盟也瓦解自由聯盟,他吞並零散團夥也扶持敵對勢力,在他的預計中再有個五年左右,自由聯盟就將與他一同覆滅,在這個進行過程中,哈馬福的存在必不可少,可是現在呢?


  陸琢邇轉過身去,壓低了聲音抓狂道:“你瘋了,你毀了我的計劃,你這個瘋……”最後一個字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就感到自己被一股完全屬於男人的征服的氣息所包圍了。藍戎這個瘋子就這麽闖了進來,當著哈馬福老大死屍的麵,在這個被恐怖分子所占領的聖潔的神廟中把他拘禁在懷裏為所欲為。


  陸琢邇被藍戎親得快要窒息,他拚命反抗,兩人在狹小的懷抱範圍內互相拆解招數,使得這反抗的行為都變了質,莫名其妙就成了調情。


  “瘋子?”藍戎好容易稍稍鬆開了陸琢邇一會,接著笑道,“我要是瘋子,你就是我的藥,不是把我治好的藥,而是讓我變得更瘋的藥!”他摸了摸陸琢邇的頭發,後者因為被狠狠蹂躪了一番,現在眼淚汪汪的,看起來可憐得不行。


  藍戎心想,他真的不是陸鎣一,陸鎣一隻是引發了他的性欲,陸琢邇卻引發了他的施虐欲,他恨不得把這家夥每天都按在床上操得死去活來。


  陸琢邇還不知道此人在想什麽,他隻是無比焦慮,焦慮於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麽做。哈馬福死了,自由聯盟會立刻發生震蕩,他卻還沒做好完全的準備,哈馬福的幾個兄弟一直對他懷有疑心,他必須得想辦法……


  就在陸琢邇這麽想的時候,突然感到自己眼前一暗,一塊純白的棉布兜頭蓋在了他的身上,陸琢邇憤怒道:“藍戎你……”跟著就感到自己被人就著布猛然扛了起來。藍戎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抓好了,我要帶你去蕩秋千了。”


  陸琢邇腦子裏電光火石般亂閃,下一瞬間,他就感到自己猛然飛了起來,風聲呼呼,披在臉上的白布被鼓動起來,抬起頭的陸琢邇剛好看到了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


  陸琢邇怔了片刻,猛然掙紮起來:“藍戎,你把我放下,聽到沒有,藍上校,我軍銜比你……”高字還沒出口,陸琢邇就感到自己屁股上挨了一下。


  “閉嘴。”藍戎一手扛著陸琢邇,單手飛快地點射,幾名衛兵應聲而倒。他在黑暗中起落,就像是一尾黑色的蛟,潛行在深淵之中,每有露頭之時便是吞噬人命的時刻。喊聲、狗叫聲、腳步聲,然後是交織的槍聲,陸琢邇在這一片雜亂的聲音中不知怎麽竟然尋覓到了一種昏昏欲睡的“大逆不道”的節奏。因為心思過重,他已經許多年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然而這一刻,明明是身處在最危險的境遇中,明明他是一頭從不習慣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給任何一個人的獨狼,卻感到了一種矛盾的安全感。


  不遠處響起了爆炸聲,明亮的火光衝天而起,藍戎跳上了一輛吉普車,把他扔在副駕駛,一腳油門狠狠踩了出去。陸琢邇坐在車裏,風吹過他留長了的發,他看著頭頂的月亮,總有種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感覺。


  已經這麽多年了,他在滿是黑暗的深淵中行走,未曾想到,還有一天能抬頭看到光芒。


  車子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已經近乎報廢,陸琢邇自詡自己也算是夠大膽,現在發現跟藍戎比起來實在差得太遠。不遠處是C國暗中控製的一座私人小機場,在那裏,正有一架小飛機整裝待發,等待著運送人們踏上返鄉的道路。


  張信早已等候在該處,一聽到車子的引擎聲,立刻跑了出來,當看到陸琢邇的時候,他的臉上瞬時露出了驚喜的神情,他站直了身體,猛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隊長好!”


  藍戎跳下車子,從張信手裏接過一個行囊:“都準備好了?”


  “報告藍上校,已經都準備好了,綠皮車隨時可以出發。”綠皮車曾經是C國人春運返鄉的主要交通工具,那是每一個身在他鄉的遊子逢年過節最盼望看到的東西。


  藍戎回過頭,看著他,陸琢邇愣了一下,隨後微微笑了一笑。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他想著,就讓今晚變成一場支撐他繼續前進的美夢吧。他道:“藍戎,祝你旅程順……”話沒說完,又被藍戎扛了起來。


  陸琢邇簡直要瘋了,他拚命掙紮著想要下來卻被藍戎牢牢扣住,還在屁股上揍了好幾下。張信吐了吐舌頭,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陸琢邇忍無可忍,破口大罵:“藍戎,你這個神經病,你快放我下來,我還有任務!老子告訴你你他媽少給我胡來,我不能離開這裏,我……”


  一陣雄壯而又古老的呼喊聲在這荒野之上突然響起“長槍永鎮,遠道常寧”,藍戎騰出一隻手掏出電話,那頭頓時傳來陸鎣一磕磕巴巴的聲音:“是、是真的嗎?你說得,給我看……”


  陸琢邇正在趁機掙紮,冷不丁就被藍戎用手機屏幕對上了,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相隔十數年的光陰,相隔幾千公裏,終於又再度看到了彼此。陸琢邇看到陸鎣一坐在布置溫馨的辦公室裏,身後還站著一個高大硬朗的男人,他知道那是卓陽。


  陸鎣一將陸琢邇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了許久,終於在那頭深深吸了口氣,冷靜道:“把他帶回來,你要的東西我親手給你送上門。”


  陸琢邇愣了一下,大罵道:“小一你是不是瘋了,我不是來玩的,我有任務在……”


  陸鎣一那邊卻已經扭過頭去,卓陽遞上了另一支視頻電話:“尊敬的奚主席,就像您看到的這樣,我想把我的弟弟接回來,讓他的後半輩子不用再涉足這些事情……”


  陸琢邇吃驚地看著陸鎣一在那頭和一國的最高人物討價還價:“我知道這影響到了全盤計劃,但我知道你們一定有別的預案,您曾經答應過我的三個要求,我現在就要使用,如果您覺得這不是一個要求能做到的,那麽,剩下兩個要求我全部用在這裏,我另外再答應幫你們做三件事,是的,不過不能是類似我弟弟現在做的這類事,那不是我公司的服務範圍,行,具體的我們回頭談。”


  陸鎣一幹脆利落地掛了電話,對陸琢邇說:“一號指令,從這一刻起,你的軍方身份被就地剝奪,藍上校,我代表奚主席授權你將陸琢邇帶回C國。”


  藍戎難得爽朗地笑了起來:“遵命,陸總。”他說。


  電話被掛斷了,陸琢邇還是有些恍惚,這一晚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美好,美好到他好害怕這就是個夢。


  “這不是夢。”藍戎把他抱在懷裏,低頭親了親他的眼皮,轉而對張信敬了個禮:“我們走了。”


  張信點點頭:“放心,這裏的事情,我和我的隊友們會處理的。隊……”他改口道,“陸先生,祝你從今往後一切順利,一輩子都平安快樂,你放心,稻草人小隊精神不死,我們一定會順利完成任務給你看的,你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說完這些,他再次行了一禮,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張……”陸琢邇想要張嘴喊住他,最後卻卡在了自己的喉嚨裏。不知什麽時候,淚水冒了出來,一股股地帶著澀味,卻又那麽溫暖。


  “好了,我們出發吧。”藍戎摟著陸琢邇往機場裏走,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麽。“糟了,”他琢磨著,“我這次回去是不是要喊卓陽大嫂了呀?”


  聽到此話的陸琢邇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而遠處的卓陽則大大打了個噴嚏。


  “老板,你沒事吧?”


  “沒事。”被陸鎣一吩咐以後,立刻開始著手蒸去晦氣的棗蓉糕點的卓陽望著天邊初升的朝陽笑了笑。這多雨的季節終於迎來了一個雨過天晴的好日子,似乎預示著這一次藍陸兩家的好日子算是終於來到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還有一篇短的陸鎣一的日常生活,這篇文章就結束了。


  因為成績不好,喜歡的人也不多,所以也不會出個誌。


  感謝大家的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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