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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對畫修和陰差陽錯

  “這有關係嗎?二選一,二公子是聰明人,不過要你一個態度。”


  他淺淺一笑:“阿茹姑娘猜得不錯,我正是想要個一箭雙雕,說實話當時定親的時候,我爹娘都並未同我商量過,我秦慕思是什麽?是斷然不會娶一個我連麵都沒見過的女子的。那周末也確實是討厭,仗著是周苑主的侄子,三番五次領著他那一群狐朋狗友來我青藤館搗亂,我最見不得的就是館裏來些附庸風雅的俗輩,剛好被我撞到了。那日父親才同我提及那門親事,我正愁著沒有找好理由推脫。”


  “所以那這門親事?”我悻悻地重新卷好我費盡心血修合了的畫,而後推到了他的麵前,“反正畫我修好了,二公子收好。其實同畫沒多大幹係的,話是話,畫是畫。”


  “阿茹姑娘說得是,這招確實是慕思拙劣了。也是經由阿茹姑娘點播,慕思有了更好的主意。”


  “嗯?”


  “阿茹姑娘可是婚配?”


  我不解地上下打量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咋了?”


  “這兩幅卷軸都是阿茹姑娘的心血,慕思自是都不可辜負,這幅修合好的原畫就讓慕思作為退親的賠禮贈與女方,而這幅墨染的對畫我也收下了這——其中一幅。”


  “要收就都收下,要不收就不收,咱們是在談畫論話。”


  “阿茹姑娘,你是第一個能讓慕思···”他突然站起身來走近我道,我嚇得連連後退,是我多此一舉了嗎?

  “我就修個畫,提個醒而已,沒別的意思。”我解釋道,“真沒別的。”


  “阿茹姑娘別怕。”他欠身微笑,“慕思知道,阿茹姑娘不是尋常女子,隻請阿茹姑娘給慕思一個機會。”


  “啊?啊!”我還沒太反應過來,就見有一人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是個女子,身後還跟著抱著畫軸一臉惶恐的周末。


  “機會,很好,我給你個機會,秦二公子。”言思正對著秦慕思憤憤道。


  “公子,沒攔住。”門口的小廝道。


  “你是誰?”秦慕思打量著她輕睨道。


  “我是誰?”言思冷笑了一聲,“還請二公子同我出來,我告訴你我是誰。”


  “公子,她是···”小廝正欲附耳提醒,言思一句話噎住了他,“我是誰用不著旁人來說,二公子,請!”


  我是最後出來的,言思貌似從頭到尾都沒看我一眼,我一時間慌慌的。


  言思和秦慕思站到了二樓外圍最矚目的席台上,這是個酒樓,此刻吃飯喝酒的人還是比較多的,一場好戲開始了,有人小聲道。


  “二公子,小女子西城嶽家嶽言思,你可是耳熟?”言思一聲出,底下的人即刻就議論紛紛了,這位秦二公子也是東城常被津津樂道的,談人總免不了些八卦的。


  畢竟也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他不鹹不淡地叫了聲“嶽姑娘”。


  言思也不弱,麵向諸人:“諸位,今日言思在此有一事還需要大家見證。我嶽言思和秦慕思的親事是在五年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來的,現今是我第一次見二公子,傳聞中聽了很多,不過也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她高傲地斜睨著秦慕思,他倒也是鎮定自若地同她對視著。


  “言思也算是見識了,傳聞畢竟是傳聞,不可當真。我嶽言思現在就要自己作主自己的親事,姻緣講究個兩情相悅,既然我與二公子彼此都無意,那麽這親事就不該作數。”隻見言思從周木白手裏拿過了那幅畫,攤開展現在諸人麵前,“這是五年前定親時的定禮。”


  隨後隻聽“斯拉”一聲,而後又是一聲,再一聲,還一聲,她的手指輕輕揚起,再一鬆散開來,畫的碎片在半空中一片曼舞。


  “二公子,這親事就此作罷,也不用你再費盡心機了。”她定睛看著他不含一絲溫情道。


  是個狠人,那日還是春心蕩漾,今日就是為了麵子臉皮扯破得毫不惋惜:“還有啊,二公子,我嶽言思就此立誓,若是以後你後悔了,若非是八抬大轎,若非是能將這成了碎片的畫完完全全修合到原樣,我絕對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說罷這些話,她頭也不回,瀟瀟灑灑地離開了。


  不對,周末後來給我補充了句,他說言思走時經過秦慕思時還說了這樣一句話:“別就你想著退婚,周末和阿茹我都認識,誰設的局,誰下的套,還請二公子自行斟酌。”


  感覺也唯有這句話讓秦慕思稍稍怔了片刻。


  “就讓你送個畫,你怎麽還把人給我請來了啊?”回去的路上,我同周末說,我不讓他們知道就是為了先試探出秦慕思的態度,而後再做打算。


  “我哪知道的啊?就嶽姑娘多問了我幾句,我就如實說了,你又沒告訴我還有這層緣故在裏麵。”周末道。


  “早知道就不讓你去了。”


  “不過阿茹,嶽姑娘方才真是太霸氣了,都把秦二公子整懵了,真是太解氣了。”


  “我本來是想先替阿言試探一下秦慕思的意思而後再做打算,不曾想似乎是我多此一舉了。周末,你說阿言不會生我的氣的吧?”


  “你是好意,我都看出來了,嶽姑娘又不傻。不過啊,阿茹···”周末一臉詭異地瞅著我,有些讓人瘮得慌。


  “怎麽了?”


  “那秦二公子可是被女方退婚了的,你不會···還要吧?”周末湊到我耳畔道。


  “我對他沒興趣。”


  “那你對誰有興趣啊?”


  “對了啊,是不是快要入門考核了啊?前些日子背的畫論都忘光了,還有啊,說實話,我自己也沒什麽可以拿得出手的佳作的。”我把話題引到了一邊。


  “不慌,隨便畫畫就行了,你看你近來畫的這些,隨隨便便拿出去都是熱議紛紛的,我剛可是看見了,方才江雨眠都被你嚇到了,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


  不提這事我還都忘了,近來我的小院門口又是門庭若市的,明月樓的事不知是被誰給傳開了,他們愈發把我傳得神乎其神了,說什麽我能徒手修複一幅殘缺得隻剩下了半幅半邊的對畫,我倒真想達到那種境界,可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啊!還有啊,那日江雨眠都沒細看的嗎?我呈上的另一幅就是個背景圖,墨染掉的才是重點的。


  事後有人揶揄我,有人巴結我,反正整日鬧騰不斷,不看後事感覺她們一個個還都是和藹可親的,把我當成了罕見的珍寶,時而讓我恍惚地覺得我是不是真如他們所傳那般厲害,畢竟我也是跟過周木白學了幾年的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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