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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街頭畫師也不簡單

  今日的陽光著實是格外給力的啊,待到我跑到對岸,已是大汗淋漓,正後悔著方才沒有問清楚這文青畫師的具體樣貌或是位置什麽的,周末就上氣不接下氣地跟了上來,這身體素質連我都還不如,居然還想進兮息堂,怪不得仍在計劃中呢!

  “周末,你知道這兒有位叫文青的畫師的嗎?”


  他還沒喘過氣來,斷斷續續地說著:“你幹嘛要從這頭繞這麽大一圈,明明可以從另一邊走過去的。”


  我回過神來看了看,確實啊這湖是個方形的,我方才從靠近一角的地方跨越了兩個角才到對岸,若是反向而行,繞過一個角就好了。


  “你說這麽大的湖,為什麽不在上麵多修建幾座橋的啊?”我不禁問道。


  “這麽寬的湖,要建個橋那可是相當不易的,再說了就是有工匠有這個本事,肯定也是要耗費巨資的,這個錢誰掏呢?那些街頭畫師嗎?他們賣出去一幅畫最多五兩銀子,湊起來到何年何月去了啊!”


  “那秦家不是很有錢的嗎?就沒有富豪可以···”


  “富甲人家大多居住在東城,哪有閑情管這裏的閑事的啊?再說了,什麽叫為富不仁的啊,阿茹,你真是涉世未深,不知人心。”


  “說得好像你很懂人情世故一樣,那怎麽還那般惹人討厭。”我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麽?”


  “我說,快幫我找找那位文青畫師,幫忙沿路問一下。”


  “行吧。”


  我和周末沿岸一路問到了頭兒,終於在湖的一角綠蔭處打聽到了文青畫師,他正躲在樹蔭下乘涼或是打盹的吧!


  有旁人告訴我說:“姑娘,文青畫師在參畫呢,你要是真心求得他的畫,還是靜候片刻吧。”


  “哦。”我和周末站在一旁等了好一會兒,他的呼嚕聲都起來了。


  “八成騙人的,這些個街頭畫師騙人的把戲可多了的,說不定都串通好了的。”周末終於忍不住了,後背被曬得發燙,後腦門子都是熱的。


  “試試嘛,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的嗎?”我反問道,他不說話了。


  “那找個陰涼處等會兒,幹嘛杵在這兒啊?”周末說著就要往一邊兒跑。


  “求人得心誠,你看,太陽在天空中的位置一直在動,不同位置處的太陽光照來的角度也是不同的。現在這個角度,樹是樹蔭,一會兒太陽再往西邊升些許,照射過來這樹蔭就全然在後了,而我們站的位置處正好可以起了樹蔭的作用。”我聲音不高不低,不大不小。


  “說到底不就給人家擋太陽的嘛!你自己擋去。”周末不樂意道。


  我再懶得跟他說,反正又不是說給他聽的。


  “誰啊,這麽吵。”我影下的人終於醒了,再不醒我後背就要著火了,感覺。


  “請問是文青畫師嗎?”


  “嗯。”他似有似無地哼了聲。


  “小女子阿茹,想要向先生請教一些有關對畫的事。”


  “說。”他打著哈欠道。


  “敢問先生現有一幅對畫,失了一半可能修複?”


  “是一對中的一半?”他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


  “一對中的一半,外加所餘一半中的一半。”我輕聲道。


  他定睛坐起身來,這才開始正式看我,看得仍是漫不經心:“可是見過那一半的樣貌。”


  “不曾。”


  他哼笑了一聲,淡淡道:“那如何可以修補!”


  “他們說先生你通曉各種對畫的形式樣式!”


  “那是,現存的對畫無非也都是那些個樣式,對稱的最為常見,也是最簡單的,一對畫說白了也就是一幅畫,一幅成了另一幅也就定了。其他幾種無非也就是在這基礎之上的改版,毫無新意,亦是把一幅畫變成了兩幅。倒是這轉換角度的多視角還值得一提,一幅是畫,一幅是畫中畫,而不是把畫拘泥在了某種形式之中。”他說得漫不經心,卻是句句在理的。


  “先生說得是,可否也聽聽阿茹的會意。”


  “你說。”


  “就把這對畫比作成是先生乘涼,一般的對畫要麽是定格了時間,從樹蔭前後畫來,先生也就隻能打盹沉淪一刻鍾;要麽是定格了空間,太陽在東,先生乘涼,太陽在西,先生曬太陽。而先生想要的,該是太陽在東,可以乘涼,太陽在西,阿茹為先生擋了太陽,亦是可以乘涼。”


  “哈哈哈哈哈!”文青畫師不禁笑出了聲,“有意思。”


  “什麽跟什麽啊?”周末皺著眉頭嘀咕了一句。


  文青畫師掃了周末一眼,繼而又繼續看著我:“我不管那些,小姑娘,你有何事?”


  “我想請先生修補一幅對畫。”


  “明天帶畫來吧!”


  “那對畫中隻有一幅,剩下的一幅還損了一半,你確定你可以修好?”周末的口氣頗帶質疑。


  “我說過了,對畫就那麽幾種,都是拘泥於了某種形式,現今除我之外,我還未在雨都見過有其他人畫出這畫中畫的對畫呢!”


  “阿茹多謝文先生!”我微笑道,沒想到第一天去鶴澗湖就有了不小的收獲。


  夜裏也是激動萬分,畫論愣是被拋到了一邊,一時間特別想要把“周木白的對畫”畫出來,我臨摹過的,好多好多遍,如今再來下筆依然也是得心應手著的,盡管還是花了一夜的功夫。


  好東西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被熟絡在手中,裝進心裏,時而特別惋惜於自己用來的得心應手,為何那就不是自己的東西的呢?

  第二日,我一大早就攜著要修補的那幅畫和我連夜趕出來的對畫一個人去了鶴澗湖,路線並不複雜,走過兩遍便也就記下了。


  我先把要修補的那幅畫遞給文青畫師看了看,他還細看了好一會兒才道:“你這幅畫是從何處而來的?”


  “青藤館。”我如實回答。


  “不是出自雨都人之手?”


  “這我不清楚。”


  他突然又反問了我一句:“你確定這是對畫嗎?”


  “是,是啊!”這一下子把我問愣住了,“這幅畫的主人都道這是對畫的啊。”


  “這若是對畫的話,那另一幅何在?”


  我瞬間懵圈了。


  “小姑娘,你走吧,這幅畫我修補不了。”


  “···”明明昨日還說隻要是對畫就沒有他不解形式的,怎麽一個朝夕這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的啊?


  一時間連帶著我都真還懷疑,這是對畫?難道這不是對畫?那到底什麽是對畫的啊?我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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