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韞儀,你沒事的吧?那個封洛河沒對你怎樣吧?”
“放心,一切都很順利,他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藝術家。”韞儀輕聲道,“一會兒你去見辛可嘉的時候,把這個香囊帶著,如果可以給阿嘉係上!”
“好。”
他將辛可嘉關在了一個隱秘的地牢裏,我去的時候還被蒙上了眼睛,辛可嘉的雙手雙腿都被鐵鏈禁錮著,麵容憔悴,我喊他,他卻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放心,不過是解毒需要時間,等他好了,我自然會完璧歸趙。”封洛河道,“還有夫人,我上次同你說的事,不知你考慮得如何?”
“封少主,你已經失信了,你覺得我還會再相信你的嗎?現在放我進去,我要確保辛可嘉是平安的。”
他揚揚手,牢籠被打開了:“哥哥,哥哥,你醒醒!”
當我進去看見那張臉吧時,我驚了,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辛可嘉,隻是身形酷似,這究竟是封洛河的試探?還是藍韞威的陰謀?
“他怎麽不說話?”我看向封洛河,努力觀察著他表情上細微的變化,輕聲問道。
封洛河示意看管他的小卒往他臉上潑了一盆水,眼前人才隱約有了些許意識,他微眯著雙眸看著我,以虛弱的口吻道:“阿茹,你受苦了,但你要相信,殿下不會不管我們的。”
說罷這些便就使盡全身最後的力氣破口大罵起來:“封洛河,你有種衝我來,有本事放了我妹妹,別使如此下三濫的招數。”
“使了那便就使到底,喜酒沒請到,自是要留辛世子喝上一杯滿月酒。”
“你個畜生,我要殺了你。”
“哥哥?哥哥。”
“走吧,藥效過了,他便會進入癲狂狀態,那是不認人的。”封洛河看著我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關在這裏的人不是辛可嘉,那麽辛可嘉究竟在何處?方才那人說“殿下不會不管我們的”,那他是藍韞威安排的人?回想起那晚他同周木白的對話,他說他已經有了周密的安排,這安排中怕是不僅有他和辛可嘉的裏應外合,也有我,我就是這惑亂敵人的誘餌。
他藍韞威真是看準了我,知道我不會為了他的一己私利獻身,但一定會為了辛可嘉。終究在他眼裏,還是那錦繡河山重要。
我頗有些失神地回到府中,心不在焉地差點兒摔了一跤,封洛河便就是順勢扶了我一把,這一幕恰好落入了路過的鍾娘子眼裏。
她那老遠都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我故意揶揄他一下往封洛河懷中湊了湊,她更是氣得連臉都曲了。正此時來了個侍衛同封洛河耳語了幾句,他便聲稱是有要事出去了一趟,鍾娘子見狀便繞著道來者不善地到了我麵前。
這幾位娘子可是從未在封洛河麵前紅過眼的,但背地裏那可是說不定的。
“聽聞少主給辛姐姐的住閣提名為無音閣,無音無音,看來少主確實對姐姐不怎麽上心啊!”鍾娘子揶揄我道。
“名字而已那我無所謂,再者了,男人嘛,嘴上一套,手裏一套,鍾妹妹是不知道少主近些時日常愛留宿在我這無音閣,方才又帶我出去遊玩看風景,這上心不上心可不該是從這幾個字看來的。”
“有什麽好得意的?我剛入府時,少主一連一個月都隻在我這琴瑟閣留宿,說是晚上不聽我的琴音便就難以入眠。你也不過是一心圖個新鮮,況且一個不通音律之人拿什麽留住少主的心,哼。”她頗為不服氣道。
我笑笑:“鍾娘子若是沒什麽事了,我就先行一步。”
她輕瞟了我一眼。
“怎麽樣?”我一回來,韞儀便就焦急地問我,“阿嘉怎麽樣了?”
看著韞儀,這該是他的失策,周木白讓他失的策。
“韞儀,你回靈都吧!”
“嗯?”
“我感覺風都是個蠻危險的地方,你還是快回靈都的吧!封洛河困住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辛可嘉,我覺得辛可嘉可能現在正潛伏在風都,而我就是韞威用來糊弄封洛河的誘餌,向封洛河表明他們是中計了的。等到他徹底放鬆警惕了,韞威就會和辛可嘉裏應外合,徹底攻破風都。他選我之際便就已經是做好了要犧牲我的準備,實在也是不要再為難一個你了。”聯想起這些,我也算是理通透了。
“那你呢?”
“我得繼續為辛可嘉做掩護,不然辛可嘉就危險了。你現在還有轉還的餘地,趁封洛河還未發現你的真實身份之前得趁早離開風都了。”
“阿茹,我得留下來。你信我嗎?我可以打破這個僵局!”
“嗯?”
“封洛河是這一切的突破口,或許可以不用暴力的方式解決,也不必去犧牲任何人。”
“韞威說過至多三個月,再有一個月,若是不管用,你一定要提前離開。”
“相信我。”
當我跟周木白提及這些時,他竟不怎麽驚訝,還說道:“那茹茹,你覺得如果我說我是殿下派來特地保護你的,你信嗎?”
“什麽?”
“那天我跟他耳語,我問他是不是打算將計就計,他回答是,我說我有辦法保你的平安,還能讓他達到攻破風都的目的,他本不相信我,但在你離開的最後一刻,他還是做出了決定。”
“韞儀?”
“想去看看嗎?”
“嗯?”
“現場是去不了了,但是我可以請你看畫。”他微微笑道。
隨後我和他一齊靠坐在臨窗的那麵牆下,陽光傾灑在我們身上,我看著他這一幅幅唯美的畫,聽著他給我講藝術侵染。
“風都的樂迷真的可以是到一種半癲狂的狀態,這是有史料記載的,茹茹應該有所耳聞的吧?現如今還是占了風都人口的一半以上。”
“好像吧!”看來還是得好好聽課,多看書。
“風都人骨子裏有一種不服輸的傲氣,暴力也無法驅除的根性,以及對音樂的執迷癡狂,封洛河這裏尤甚。他們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音樂是他們更古不變的信仰,試想若是有一天,有更美更真切更新穎的樂音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裏,打動到了他們,綿延進了他們的心中,而這個人不是風都人,是靈都,那這種挫敗感遠超於了戰場上的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