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有點什麽嗎?在辛瑜的印象中,並沒有什麽,“算是朋友吧,你喬哥開了家酒吧,宋燦在他那唱過歌。”
“哦,這樣啊,喬哥是真土豪!”徐發感慨完後,又道,“對了,大哥,宋燦和我們公司要合作了。”
“嗯?合作什麽?”
旁邊的妹子道:“不算什麽合作,就是找他幫我們客戶發微博廣告而已。”
“哦。”辛瑜表示明白了。
在廣告行業,找明星幫忙做營銷是很普遍的事。
徐發道:“可能還會參加一些線下營銷活動啊。”
妹子道:“你說得太早了,還沒影的事。”
辛瑜笑道:“你們誰先告訴我一下是哪個客戶?”
徐發道:“就是目前我們最大的那個客戶。”
“哦。”
那就是辛瑜他們之前做的那個提案的客戶了,它是恒青旗下的一個新品牌,叫尚恩,是個食品類品牌。
辛瑜道:“剛才你們是說發微博?”
“嗯,現在是前期網絡預熱,宋燦隻是我們請的幫忙發微博的人之一,他也隻是發條微博,不做別的,那條微博好像是下周發吧。”
“哦,這樣。”辛瑜沒再多問,反正這些事晚一點他都會知道的。
果然,稍晚些的時候,辛瑜被叫去參加尚恩的一個會議。
會上,各部門的人輪流說了一遍他們各自的工作進程,當然,並不是特地說給辛瑜聽的,而是在向關重匯報情況。
關重聽完後又詢問了一些細節,然後開始向大家布置任務,輪到辛瑜時,他說:“尚恩的方案是你做的,那接下來策劃方麵的事也還是由你來盯著吧。”
“好啊。”辛瑜應下了。
其實,現在的工作重心已經不在創意部這邊了,因為方案的大框架已經定了,接下來隻需根據現實情況進行細節調整,工作量或許不小,但不算難做。
現在,最辛苦的該是客服部那邊,因為具體執行時,麻煩事會有很多。
辛瑜注意到,客服部來開會的人中職位最高是蘇子容,他有點奇怪,蘇子容不是說要辭職?怎麽還會來負責這個項目?
會後,他在網上問了下蘇子容:之前你說要離職的事,怎樣了?
蘇子容回他:你還沒看郵件?老板挽留我了,給我升了職,我經不誘惑,就留下來了。
辛瑜去看了一下郵件,哦,原來上周他不在時,蘇子容已經升職為客服部總監了。
他回道:早上來了後,和他們聊了會天,後來又被叫去開會,還沒顧上看郵件。恭喜了啊。
蘇子容:其實我會留下來,主要因為老板把我從周華那兒分出去了,現在客服部被分成了兩塊,我負責一塊,周華負責一塊。
辛瑜知道她和周華一直不合,回道:這樣好啊,以後你可以自由發揮了,女俠,以後就勞煩你多多照顧了。
蘇子容:(大笑)中午我請你們組吃飯,你有空吧?
辛瑜:幹活可能沒空,吃飯肯定有空。
蘇子容:(大笑)有理!
中午去吃飯的路上,蘇子容又和辛瑜聊了一下她離職的事,“我本來都打定主意要走了,結果老板又說要給升職又給我加薪……”
辛瑜道:“這不是很好嗎。”
蘇子容苦笑,“怎麽說呢……其實,我還是有點意難平。你說他早幹嘛去了?非得等到我要走了他才想到要給我升職加薪?我是很想直接一走了之,但又不甘心,我為這個公司也付出得不少,很多客戶都是我談下來的啊,我怎麽甘心就這麽走,憑什麽要把我應得的讓給周華?”
辛瑜沒想到蘇子容會和他聊這麽深,兩人雖然認識好幾年了,但也就是稍好一點的同事關係,像現在這種程度的話題,其實更適合朋友間聊……或許他們已經算是朋友了?
辛瑜道:“老板以前應該是很看好周華,覺得他能帶好客服部……華哥的嘴炮功力也確實不淺。”
蘇子容道:“結果現在發現他隻是隻紙老虎,還不如我這隻母老虎。”
辛瑜失笑,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但有時一公一母也還是相容不了啊。
蘇子容道:“原本我是打算自己去試下創業的,之前我還想過要說服你一起呢,但你後來升職了,我就想你肯定是不會走了,沒想到的是……最後我自己也沒走成。”
辛瑜笑道:“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事情轉眼間就變了。”
“是啊。”
與平時聚餐時一樣,他們仍然去了聚豐。用餐途中,辛瑜接到了肖安琪的電話,她問:“你回來了嗎?”
辛瑜還以為是肖安琪看到他了,便道:“你也在聚豐吃飯?”
“沒,今天我吃外賣。”肖安琪道,“所以你在聚豐?什麽時候回來的?你不會是把我的事忘了吧?”
“周末剛回的,沒忘,我本來打算今晚打電話給你。”
“哦。”肖安琪也不追究,隻道,“我朋友過幾天有事要離開北州,所以他想盡早見麵聊一下,你今晚有空嗎?”
辛瑜想了想,沒什麽事,“今晚可以,就在聚豐吃行嗎?”他不想跑太遠。
“沒問題,那下班了再聯係?”
“好的。”
下午,辛瑜打了個電話給喬平一,“晚上我不回來吃了,要去和別人談點事情。”
“要很晚才能回來嗎?”
“不一定,看事情談得怎樣。”現在都還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呢。
“哦,好吧。”
肖安琪的朋友叫粱惟,是個心理谘詢師,他其實不是要做網站,而是想做個網絡版的心理健康調查問卷。
這不是什麽複雜的東西,就是個問卷調查係統,網上有這種免費的係統,不過,非專業人士比較難上手。辛瑜跟粱惟大概說了一下情況,並建議他找個懂編程的朋友幫他弄。
粱惟問:“你們公司不做這個嗎?”
辛瑜道:“做,但是我們收費貴。”
粱惟便又問:“那你接私活嗎?”
辛瑜笑了:“我是寫文案的,不懂編程,弄不來這個,”
肖安琪在旁邊道:“你們公司有程序員吧?他們接私活嗎?”
辛瑜道:“我幫你們問問吧。”
粱惟笑道:“那就多謝了。”
“別客氣,我不能保證一定找得到人啊。”
“了解的,沒關係。”
談完正事後,他們便開始閑聊了起來。
粱惟是肖安琪的高中同學。據他說他以前非常自卑內向,他很想改變這種狀況,所以嚐試去“研究”心理學,後來,高考時他報了心理學專業,然後一路碩士博士地讀了下來。畢業後,他去了大學當老師,教了兩年書後,他辭職去當了個自由職業的心理谘詢師,然後一直做到了現在。
肖安琪說:“粱惟在他們那個圈子裏還挺出名呢,你以後有需要可以找他。”
“是嘛?”辛瑜開玩笑道,“久仰久仰。”
“你別聽她的。”粱惟笑道,“我是從不敢和別人說‘你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來找我’——我怕別人會在心裏罵我。都需要找心理谘詢師幫忙了,那肯定不是遇到了好事。你們還是用不著我幫忙比較好。”
辛瑜笑道:“我也從不和別人說這句話,不是怕別人罵我,是文案太難寫了,別人找我寫文案時都說‘你隨便寫兩句就好了’,但就這兩句我也得想破頭啊,對方還不一定滿意……真是吃力不討好。”
粱惟很讚同,“是啊,總有人碰上問題就想約我聊聊,好像我能立刻幫他們解決問題一樣,但其實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實際上,我能做的事就是:幫他們認清自我,讓他們接受自我。”
辛瑜想了想,笑道:“接受自我?那不就是放棄治療?”
粱惟笑了,探過身來和辛瑜握手,“沒錯,你理解了心理學的精髓。”
“……”辛瑜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因為離火鍋太近,火鍋的熱氣撲到了粱惟的眼鏡上,把他變得了一個睜眼瞎,他隻好把眼鏡摘下了。
辛瑜把紙巾盒往他那邊推了推。
“謝謝。”粱惟道,“其實我不近視。”他朝辛瑜笑了一下,“但戴眼鏡讓我更舒服,所以我一直戴著。”
“……”肖安琪很驚訝,“我一直以為你是近視眼。”
辛瑜笑道:“確實是放棄治療。”
粱惟笑著點頭,“有效就好。”
肖安琪看了看他們倆,“你們還真是一見如故啊。”剛認識就這麽聊得來。而她單獨和這兩個人聊天時,這兩人都表現得十分無趣,所以,以前她一直是這麽想的:他們就是這種無趣的人。現在看來,無趣的好像是自己?
粱惟道:“這說明我們的思維方式有相近的地方,或許我們有類似的成長環境或教育背景……啊,抱歉……”他看向辛瑜,“我隻是隨便一說,不是要分析什麽,我也沒這個能力。現實中,用心理學分析他人,得出的結論通常會是很不靠譜很片麵的,所以專業的人是不會幹這種事的。”
辛瑜笑道:“沒關係,我聽著覺得蠻有趣的。”
“你不介意就好。”粱惟笑了笑,不再說心理學了,轉而問,“聽說你之前去西北了?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