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想要咬舌自盡
“果然是暴脾氣啊,唐木木有沒有說讓你好好控製自己的脾氣?”葉婉兮一邊緊緊地握住拳頭,一邊跟唐雲天談笑風生。
拳頭隱藏在身側,唐雲天根本看不到,他所看到的隻是葉婉兮不知死活地跟他扯蛋。
“丫頭,你膽子很大。”唐雲天沉聲說道。
葉婉兮看到唐雲天的臉色沉下來,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弱弱地說道
“你不會是想要對我用刑吧?我身子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你一打我就會哭,然後我就會失水過多死亡,很危險的。”
唐雲天抽了抽嘴角,他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死法的。
“那你去死好了。”唐雲天毫不客氣地說道。
葉婉兮當即一愣,頓時就覺得這位老先生真是沒有一點點人性的光輝,不過轉念又想到自己害得唐木木流產,患者家屬朝自己發發脾氣也是應該的。
葉婉兮不再反駁,專心地縮在角落裏,就算這位老人真的把自己拖出去大一頓,她也不會說什麽的。
“木木流產,是不是你做的手腳?”盡管辰天宿跟他保證不是葉婉兮做的,但是若是說說就能撇清嫌疑,那還要衙門做什麽。
“我沒有做過手腳,酸梅也是我吃過的,我並沒有什麽異常,當然可能是唐木木懷孕了,所以才會有感覺的,如果真的是我的錯,我……非常抱歉!”
葉婉兮從地上站起來,來到唐雲天麵前,萬分誠懇地鞠了一個躬。
“你以為一句萬分抱歉就能夠完事了嗎?”唐雲天譏諷地說道,看到葉婉兮這樣誠懇,他反倒是覺得諷刺。
孩子都沒有了,道歉有個鳥用。
“那有什麽我可以做的嗎?”
“有。”
“那您說,我盡力去做。”或許是知道自己曾經也失去過一個孩子,葉婉兮的心中很是內疚,尤其是當自己的身份還這樣尷尬的時候,她就更加內疚了。
“我要你離開寧封,再也不要來找寧封了!”
葉婉兮聞言,皺了皺眉頭,沉默沒有說話。
而唐雲天一看到葉婉兮猶豫了,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輕蔑無比,果然還是那種想要依附男人生活的女人。
“我想讓你做的事情就這麽一件,若是做不到便不要說什麽了。”
葉婉兮苦笑地看著唐雲天,無奈地說道
“不是我不願意離開,而是封封他……根本不會讓我離開!”
這種事情哪裏輪得到她來決定啊,她一直都是跟著組織走的,他們讓她幹什麽她就幹什麽的好不好。
唐雲天瞧著葉婉兮臉上的神色不假,他繼續說道
“若是我說,我可以讓你離開寧封而不被他發現呢?”
以唐家的勢力,想要做到這一點,根本不是難題,哪怕是寧封在國都,他也一樣可以做到!
葉婉兮眼底劃過一道亮色,她看著唐雲天,走進了看才發現原來他真的很老了,隻是氣勢依舊驚人,讓人會下意識地忽略了他的年紀。
她歎了口氣,解釋道
“封封一定會猜到是您幹的,到時候鬧起來真的不好看,而且唐木木那麽愛寧封,您讓她怎麽辦?
當然,若是您一定要我走,我一定願意走,隻是我怕走不了多遠又會被找到,做無用功罷了。”
唐雲天沉吟了片刻,看著葉婉兮,問道
“在跟寧封之前,你是誰?”
葉婉兮心髒猛地一縮,她抬頭看著唐雲天,瞳孔深處都止不住地緊縮,她要說嗎?
葉婉兮在掙紮,在猶豫,然後便聽到唐雲天下一句話
“若是實在不行,那我也隻能夠把你殺了,到時候寧封連你的屍骨都找不到,就算他來找我要說話,找不到證據也是無用功罷了。”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但是葉婉兮現在真的沒有辦法,要麽死,要麽說出她以前的身份,葉婉兮看了看唐雲天,臉上一派生無可戀的表情
“我其實是您兒子的私生女,我也姓唐。”
啪!
葉婉兮控製不住身體,朝著一側猛地傾倒過去,然後狠狠地在地上,冰冷堅硬的地麵讓她整個人都止不住地顫抖。
隻是這一切都還是小事,現在她的半邊臉都已經麻了,而且耳朵嗡嗡地想,臉部的肌肉都沒有辦法控製。
“黃毛丫頭敢詆毀我兒子的名聲!”唐雲天氣得不行,唐木木的父親早年戰死在沙場,接到消息的第二天,唐木木的娘親難產而亡,隻給他留下了一個唐木木。
白發人送黑發人,乃是世間的大悲。
他兒子的名聲豈容葉婉兮詆毀。
看來她是不想說了,隻能夠信口編了一個謊話。
唐雲天上前兩步,看著躺在地上縮成一團的葉婉兮,他說道
“給你三天時間,你還可以改變主意。”
說完,便拂袖而去,他要去看看自己的孫女了。
原本熱鬧的牢房變得異常冷清,葉婉兮躺在地上,任憑涼氣不斷地侵蝕自己的體溫,不是她不想起來,隻是她真的起不來了。
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葉婉兮十分後悔剛才講的話,早知道就說是當今皇上的私生女好了,真是失策失策啊。
葉婉兮翻了一個身,將高高腫起的臉頰貼在冰冷的地上,現在沒有冰袋,隻能夠diy一個了,雖然地上有些髒,但是現在她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嚐試著碰了碰腫起的臉頰,頓時一股火辣辣的刺痛席卷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葉婉兮忍不住倒吸著涼氣,不敢再去觸碰。
一個晚上悄然度過,牢房中的葉婉兮靠在欄杆上,口幹舌燥地想要噴火,她拍打著欄杆,召喚來了獄卒,說要口水喝。
結果獄卒說,牢中陰濕,牆壁上會有水珠的,讓她去喝那個。
葉婉兮當即就怒了,她站起身來,剛想朝著獄卒一頓吼,就被獄卒拔出來的刀晃瞎了狗眼。
她吞了吞口水,萬分喜悅地說道
“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方法呢?!”
認慫就在一秒鍾啊。
看著獄卒無比囂張地離開,葉婉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燙,異常的燙。
在這種險惡的環境下,她終於還是發燒了。
轉身回到角落裏,葉婉兮緩緩地坐下,臉頰上的疼痛,以及身體來傳來源源不斷的虛弱感,終於讓葉婉兮支撐不住。
被寧封養了那麽久的身體,一個晚上就徹底崩潰了。
毫無知覺地倒了下去,原本就冷清的牢房頓時安靜地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葉婉兮是被一陣劇痛給痛醒的,她大睜著眼睛,狠狠地咬住牙齒,額頭上的青筋根根爆起,一張臉又是紅腫又是變形,看起來無比地猙獰。
手指恨恨地紮進掌心,掌心嬌嫩的肌膚瞬間血色飛揚,然而這點疼痛已經不能夠引起葉婉兮的反應。
此刻的她,感覺自己好像被丟入了絞肉機之中,鋒利的刀鋒狠狠地剜著她的身體,全身上下鮮血淋漓,不可醫治。
“啊……”抑製不住苦楚,葉婉兮小聲地尖叫著,她實在是沒有體力放聲大叫,沙啞刺痛的嗓子她都感覺能夠滲出血來。
握成拳頭,狠狠地砸在地上,以毒攻毒,已痛攻痛。
這才幾分鍾的時間,葉婉兮已經是一身的汗了,盡管這裏的大牢都沒有窗戶,但是也不知道從哪裏吹來一陣冷風,汗蒸發帶走身上的灼熱,葉婉兮緊緊咬著的牙關才緩緩鬆了一些。
在這樣灼熱與冰冷中交替了整整十分鍾,葉婉兮緊繃的身子才緩緩地鬆弛了下來。
口腔內盡是血腥味,顯然剛才狠狠咬住牙關,把牙齦給弄出血了。
葉婉兮嚐著口腔內的血腥味,連眉頭都沒有力氣蹙起,如一條死魚一樣癱軟在地上,等待著體內的灼熱一點一點地如潮水般退去。
趴在地上整整休息一個小時,葉婉兮才滿臉驚懼地做起來,好痛,她今生都沒有經曆過這樣的痛苦,當時真的很想咬舌自盡,但是因為已經咬緊了牙關,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換姿勢了,這才阻止了自己咬舌自盡。
身體裏的力氣好像全部被抽幹了一樣,她靠著欄杆,此刻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
頭輕輕一歪,一口帶血的唾沫從口中吐出,牙齦酸軟地不行,她覺得就算自己能夠吃東西,也隻能夠吃豆腐或者是流食了。
視線漸漸下移,她看著自己悲慘哦雙手,骨節處全部破皮,經過了一個小時,鮮血已經凝固了。
而自己這一身衣服,也被冷汗打濕,隱隱勾勒出曲線,涼風吹過來,簡直要凍成傻逼。
她坐在地上,唯獨腦袋還能夠緩慢地轉動。
她很奇怪,為什麽自己會這麽痛,而且這股疼痛來的這麽凶猛這麽突然,連一點點的預兆都沒有。
但是卻疼地要人命。
葉婉兮眼神有些迷茫地看著過道中昏黃的火光,難道是那個老人在自己的身上做了手腳?
想要懲罰自己一番?
雖然想法有些惡毒,但是這是葉婉兮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可能了。
不得不說,他的方法很奏效,她現在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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