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高信恭敢信嗎
高信然萬萬沒有想到葉婉兮竟然這麽凶殘,看著她這麽較真的模樣,簡直可愛到看一眼就受不了。
隻是她臉色蒼白,五官雖然十分靈動,卻少了幾絲的血氣。
“要咬死誰啊?”一道溫淡的聲音在營帳之中毫無前兆地響起,葉婉兮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看著高信然的眼神充滿了悲催。
越過高信然的肩膀,葉婉兮看到背後穿著一身鎧甲的高信恭,身材頎長,就這樣站立著,氣質極為的溫淡,猶如在黑牢初見時的高修,在那樣絕望的情況下,整個人淡然,看輕一切。
隻是在這份淡然之外,裹著殺氣騰騰的鎧甲,鎧甲製作極其地精美,胸膛上有龍形圖案隆起,霸氣而帶著煞氣。
生生破壞了高信恭本身所帶的溫淡,倒是和那個傳說中的高信恭契合了許多。
葉婉兮的心思在腦中轉了幾轉,笑眯眯地看著高信恭說道
“高修,好巧啊,你看,在這種地方,我都能看見你。”
高信然的手指抖了抖,葉婉兮這樣跟自己的二哥說話,真的沒有關係嗎?二哥會不會掏出劍來,直接切了葉婉兮?
而高信恭聽到葉婉兮的話,緩緩地踏步上前,看著仰著頭的葉婉兮,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是比瀕死的模樣還是有生氣了許多。
涼薄的嘴唇微微上揚,原本溫淡的表情瞬間變得妖冶而暗黑,看得葉婉兮心髒一顫一顫的。
“我叫什麽名字,蕭裴琛沒有告訴過你嗎?高修?那不過是一個假名字而已。”
高信恭的一番話,徹底打破葉婉兮想要勾起與高信恭以前在黑牢中的情誼的目的,這個男人,出手真是一點都不留情的。
葉婉兮癟癟嘴,有些悶悶不樂地坐在床上。
高信恭伸出手捏著葉婉兮的下巴,強硬地逼她抬起頭來,高信恭手下的力道很重,根本不容葉婉兮有任何的反抗。
葉婉兮仰著頭,仰視著高信恭四目相對,葉婉兮看到高信恭眼底泛著幽藍色的光,心髒都止不住地狂跳。
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極品,樣貌挑不出一點的毛病,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還透著一股變態殺人狂的禁欲誘惑,可惜了,可惜她寶貝自己這條命,否則還能收入囊下呢。
高信恭看著葉婉兮滿眼欣賞和惋惜,倒沒有任何的懼色,眼底劃過一抹的興奮,手下的力道不自禁地便加重了一些。
“啊啊啊啊,疼疼疼!!我知道你是高信恭!”葉婉兮以為高信恭生氣了,連忙說道。
既然高信恭不會看在他們往日在黑牢的情分,那高修的名字也沒有什麽意義了,高信恭比較適合現在的樣子。
聽到葉婉兮的呼痛聲,高修緩緩地鬆開了葉婉兮,此時葉婉兮的下巴已經青紫了,她疼地淚眼汪汪的,低著頭不敢看高信恭,也不敢看高信然,生怕高信然被高信恭給揍了,到時候她就真的是孤苦無依了。
“傷口愈合地怎麽樣了?”高信恭瞥過葉婉兮青紫的下巴,淡淡地問道。
葉婉兮臉色一僵,用力醞釀了一番,眼淚緩緩從淚腺中擠出,她仰著頭巴巴地看著高信恭,語氣虛弱,無辜地說道
“二皇子,我前幾天才被小情人刺了一刀,哪有那麽快傷口就愈合了的!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高信然坐在床邊,也不敢出聲,看著葉婉兮不要命地跟他二哥這樣說話,一顆心就好像漂浮在海上,上上下下的,起伏地厲害。
聽到葉婉兮的稱呼,高信恭的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蹙,叫信然小情人,叫他二皇子?
視線瞥過坐在一旁,一直都不曾說話的弟弟,高信恭冷哼一聲,說道
“信然把他的複靈丹給你服用了,八日之內,傷口必好。”
高信然聽到這話,終於抬起頭來看了看自己的二哥,不過四目相對,高信然立刻錯開視線去,複靈丹是南盛皇族的寶丹,數量極少,這一顆還是他二哥好些年前給自己的,之前看葉婉兮快要死了,他將複靈丹給葉婉兮用了。
沒有想到被二哥看出來了。
“小情人,複靈丹是什麽東西?很貴重是嗎?”葉婉兮有些不安地問道。
高信然看著葉婉兮,然後搖搖頭,大義凜然地說道
“不過是一顆藥罷了,沒有那麽貴重的。”
站在一旁的高信然冷不丁地又哼了一聲。
高信然訕訕地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五天後,葉婉兮的傷大好,都可以下床自由自在的走了,她掀開營帳,剛想去找自己的小情人聊天,突然一隊人衝到她麵前,架著她朝一個方向走去。
葉婉兮看著陌生的環境,知道自己喊是沒有用的,隻能十分配合他們,任由他們架著她去往不知道的地方。
小心髒撲通撲通的。
走在最前麵的士兵掀開營帳,然後她被重重地丟入營帳內。
身體摔在堅硬的地上,葉婉兮疼地呲牙裂嘴,仰起頭便看到高信恭高信然以及一些她不認識的人站在她的麵前,殺氣騰騰地看著她。
葉婉兮心裏咯噔一下,這一天還是來了嗎?
“哎呀,好巧啊,今天湊這麽齊,是要去野炊嗎?我吧,燒得一手的好開水,二皇子你看,能夠帶我一起去嗎?”
高信然最佩服的葉婉兮,莫過於在無比緊張的環境下,她還是帶著一臉的笑容,說一些輕鬆的話題。
“葉熙,我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高信恭絲毫不受葉婉兮天馬行空的思維影響,態度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葉婉兮抖了抖身子,老實巴交地說道
“好,你說。”
“石油的用途是什麽?”
果然,高信恭的重點就是找地這麽精準,一下子就直接問到了軍機要害。
葉婉兮心裏斟酌了幾個答案,最終誠懇地回答道
“燒啊。”
“石油粘稠,蕭裴琛所用的,卻是已經換了一個樣子的石油,那是怎麽做出來的?據說,是你將技藝告訴別人的,能不能也跟本王說一說?”
高信恭步步緊逼,葉婉兮冷汗淋漓。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眼神直直地看著腳下的地麵,語氣局促小心地說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怎麽煉製的,都是他們自己摸索出來的,我一個女人,哪裏懂那麽多?”
“是啊,我們也沒有想到,謀士葉熙竟然是一個女人。”站在高信恭身旁,身材健碩的男人冷不丁地說道。
這是令所有人都吃驚的一個事實,誰又會想到,能夠讓自己的二爺連吃兩個虧的關鍵,竟然是一個女人。
蕭裴琛也是有膽魄,竟然將一個女人放在軍中。
又或者說,這個葉熙根本就是連蕭裴琛也蒙在鼓中?
葉婉兮聽到這句話,看向出聲的那名將士,標準的國字臉,麵無表情,就是一個行走的殺字。
她吞了吞口水,笑著說道
“壯士說的哪裏的話,我哪裏算是將軍的謀士,我也隻是遊山玩水的時候,搭了將軍的順風馬而已,謀士是萬萬說不上的。”
葉婉兮這樣和稀泥,讓高信恭有些不耐煩,視線一掃,站在最旁邊的男人從身後拿出長鞭,葉婉兮毫無防備,一鞭重重的落在身上。
她穿的雖然多,但是揮鞭的人技術非常地好,可以透過衣服,直擊自己的皮膚,在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這一鞭給打懵逼了。
她終於知道,呆在這裏,她的傷是永遠好不了了。
“葉熙,識相的話,就全部招了吧,二爺沒有那麽多的時間陪你。”
葉婉兮抬起頭,滿眼的放光,明明已經疼到不行,她還是硬生生地扯出笑容,她語氣輕快地說道
“二爺若是忙,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也不是我不想招,實在是他們在商討策略的時候……我在睡覺。”
葉婉兮生無可戀地閉上眼睛,早知道就不睡覺了。
這種大實話,在南盛這群人的耳中,自然是推搪和不肯招,三鞭隨即落下。
葉婉兮承受不住,倒在地上,額頭上出了一層一層的冷汗,衣服上已經漸漸有血跡從厚厚的冬衣中滲出。
溫熱的血倒是讓葉婉兮冰冷的身體微微溫熱了一些,但是她很清楚,等涼了之後,那便是更加冰冷的事實。
“蕭裴琛將另外六萬人藏哪裏去了?”高信恭再次問道,看著蜷縮在地上,死魚一樣的葉婉兮。
葉婉兮疼的眼前一陣陣地發黑,耳朵也有些耳鳴,隻聽見高信恭隻言片語,張了張嘴,愣是沒有發出一個音節。
高信恭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葉婉兮。
葉婉兮唔了一聲,仰起頭看著高信恭,說道
“麻煩再說一遍,我剛剛沒有聽到。”
“二爺問你將另外六萬人藏哪裏去了?!”
葉婉兮眼神閃了閃,咬了咬唇,虛弱地說道
“沒有那六、六萬人,隻、隻有四萬人。”
葉婉兮已經數不清自己究竟被打了幾鞭,她說的都是實話,但是高信恭敢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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