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寒鋒起,亂世變 第0115章 師父姐姐
綏寧鎮北別院。
一個紅衣少女手裏拿著一杆長槍,正站在後院的門口前,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的一個不斷騰挪移動的黑衣少年,水靈靈的眸子裏流露出一抹笑意。
黑衣少年手中揮舞著一杆單刃長戟,不斷使出勾、啄、刺、砍、割等各種動作,隻見他的周圍戟影重重,虎虎生風,地上的落葉紛紛被帶起,如同一隻隻枯葉蝶在半空中飛舞,頗為壯觀。
“張騰看槍!”
這時候紅衣少女一聲嬌叱,突然舉起長槍躍入場中,向黑衣少年發動了攻擊。黑衣少年驟然遇襲,卻是不慌不忙,手中的長戟迅速變招,撥開紅衣少女刺來的長槍,一震長戟,向少女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殺來。
紅衣少女不甘示弱,一抖長槍,刺出漫天槍影,與黑衣少年戰作一團,二人你來我往,戟如虎,槍如龍,轉眼間雙方已交手了十幾招。
此時黑衣少年舉起長戟一個劈砍,紅衣少女舉起長槍格擋,一道巨力自槍杆傳來,紅衣少女正想便招卸力還擊。忽然她眉頭一蹙,臉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腳步踉蹌了一下,手中的長槍一緩。
與此同時,黑衣少年見狀,長戟一收一送一帶,眨眼間將她手裏的長槍挑飛出去,未等紅衣少女反應回來,長戟已經向她的脖子橫掃而出,並在距離紅衣少女脖子不足兩寸遠的地方停下。
“唔……”隻見紅衣少女右手捂著左胸上方,輕哼出聲,眉頭緊皺,神情痛苦,人緩緩地蹲下來。
“你怎麽樣?傷口又痛了?”黑衣少年收回長戟,迅速來到紅衣少女跟前,一臉關切問道。
“嗯……都已經半個月了,它還是痛得厲害。還真是討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紅衣少女點頭說道,俏臉上多了一抹氣惱之色。
“你呀,傷得那麽重,怎麽會這麽快就徹底痊愈?虧你這些時日還教我十八般武藝,真是瞎逞強的傻丫頭。要是不小心讓傷口再次崩裂了,有你好受的。”黑衣少年搖搖頭,他一手將長戟插在地上,繞到紅衣少女身側,伸手將她抱起,往屋裏走去。
“我傷口是好了,隻是有一點點痛而已,隻要不是太劇烈的運動,它不礙事的。”紅衣少女嘟起嘴,有點不服氣地說道。
“晴櫻小丫頭,你這都舞刀弄槍了,還不算什麽太劇烈的運動?那你告訴我,什麽算是太劇烈的運動?你呀就是嘴硬,想好得快,就老老實實地養傷,總是那麽不安分。”黑衣少年數落她道。
晴櫻一臉委屈地說道:“張騰,你不是說比武大會快到了嗎?我就是想幫幫你,讓你達成心願嘛。”
張騰沒好氣地說道:“我隻讓你給我說說武學上麵的一些知識就可以了,又沒讓你親手教我武藝,傻丫頭!”
“你不是說‘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嗎?我要是不手把手教你,你怎麽領悟武學上的知識?不許再叫我傻丫頭,你才傻呢!傻小子,快叫姐姐,叫師父也行。”晴櫻辯解道,聽得張騰叫她“傻丫頭”,馬上嘟起了小嘴展開了回擊
張騰倒也不跟她爭辯,而順了她的意思:“好好好,我的師父姐姐。”
晴櫻一臉得意之色,甜甜地應道:“乖,我的徒兒弟弟。”
張騰一笑,說道:“嗯,那我要不要給你磕頭,正式行拜師禮?”
晴櫻笑嘻嘻地說道:“嘻嘻,不要!我可不要真的收下你這樣的徒兒。”
張騰奇怪地問道:“為什麽?”
晴櫻說道:“你這樣的徒兒太聰明了,我教你的十八般武藝這麽短的時間已經學了個七七八八,沒有一點兒成就感。假以時日,你的修為也超過我,我這做師父的豈不是要羞愧致死?”
張騰眨眨眼,說道:“名師出高徒,有我這麽好的徒弟,別人會稱讚你教徒有方,你應該感到開心才是,怎麽羞愧致死呢!師父姐姐,你就正式收我為徒吧,我會好好孝敬您老人家的。”
晴櫻啐了他一口:“呸,你才是老人家呢!還有,我反悔了,以後你別叫我師父姐姐,把前麵的‘師父’兩個字去掉,叫姐姐!”
張騰故意說道:“不要,應該把‘姐姐’去掉,叫師父!怎麽樣,師父?”
晴櫻氣鼓鼓地說道:“不準叫師父,再叫我生氣了!”
“好好好,不叫不叫,你給我在床上老老實實地呆一會兒,我給你做午飯去。”
“哎,等等,我現在還不餓,你先給我吹一支曲子。”
張騰問道:“哪一支?”
這些日子,他給晴櫻吹了十幾支華夏現代的古風曲子,也不知道對方指的是哪一支。
晴櫻說道:“《謫仙》,你第一次給我吹那一支!還有,你先把曲譜歌詞給我寫下來再吹,後麵我要學著唱。”
“你怎麽知道它有歌詞?再說,你看得懂曲譜嗎?”
晴櫻狡黠一笑,說道:“嘻嘻,我猜得。你怎麽知道我看不懂曲譜?本姑娘好歹也曾跟人學過幾年詩詞歌舞,還是有點本事的。”
張騰無奈地笑著搖搖頭,說道:“好好好,都依你。”
於是,他晴櫻放上床,拿來筆墨紙硯將《謫仙》的曲譜歌詞寫下來,交給她。當然,歌詞有些地方略作改動,畢竟是在天垣大陸,一些華夏名詞晴櫻看不懂。
晴櫻看完歌詞,忽然問道“張騰這歌曲是你自己寫的嗎?”
張騰當下否認:“不是,別人寫的。”
晴櫻好奇地問道:“他是誰?”
張騰撓撓頭說道:“無名之人,嗨,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無名之人?”
晴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張騰俊臉微紅,沒有說話,隻是去將竹笛取來,做一番擦拭。
他向晴櫻說道:“我給你吹一遍,然後去做飯了。”
“好。”晴櫻將手上的紙張放下,一手托著香腮,靜靜地看著他。
於是悠揚的笛聲響起,仰揚頓挫,清脆婉轉,從房間中傳出,遠遠地擴散開去……
不久,一曲終了,張騰將竹笛放回去,走出了房間。
等張騰走後,晴櫻望望手裏的歌詞,嘟起嘴,小聲地說道:“玉袍長刀堪風流,山川不念舊,賦詩為狂也無有愁……哼,什麽無名之人。小騙子,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
下午時分,晴櫻還在休息,而張騰則繼續練武。
如今已經是四月初,距離比武大會還有半個多月,他得抓緊時間消化霍臨青贈予的刀法經驗,同時還要盡快熟悉十八般兵器。
當然這裏所謂的十八般兵器,僅僅是一種統稱而已,實際上一共有二十幾種兵器。
這二十幾種兵器當中,有大部分與華夏世界的十八般兵器相同,其餘則奇奇怪怪,乃華夏見所未見之物。
張騰之所以學它們,是為了應對比武大會上各種對手。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張騰善於用刀,卻對其他兵器知之甚少。他想要以刀破敵,必須先了解敵方的兵器特點才行,然後再從從對方的招式中尋得破綻,這樣才能克敵製勝。
當然,想要熟悉十八般兵器,最好的方式是練一練十八般兵器,通曉它們的使用方法。
為此,晴櫻將每種兵器的秘籍功法都教了一套給張騰。
張騰學習能力恐怖,硬是在半個月的時間裏,將所有的秘籍技法學會,讓晴櫻驚得下巴都快掉落地上了。
晴櫻自覺在修武一途上麵天賦過人,可與張騰一比,簡直是天上地下,讓她自覺慚愧。
她也懷疑張騰曾經接觸過這些兵器,練過它們秘籍技法,可他連當中一些兵器的名字都叫不出來,又讓她不得不信他從未見過那些武器,更別說練它們的秘籍技法了。
在這方麵,張騰沒必要騙她,也騙不了她,剛剛接觸那十八般兵器時,他的舉動如初學者一般生疏而好奇,還時不時鬧出笑話。
這段時日,晴櫻還教了張騰一套刀法,名為《百戰刀法》。
《百戰刀法》是一套常品刀法,不上等級,沒有什麽厲害的戰技,但勝在招式精煉簡樸。而《千輪刃》招式繁複,稍為華麗花哨,《百戰刀法》正好彌補了《千輪刃》的不足。
時間匆匆而過,很快就到了四月中旬,距離比武大會不足兩天。
莫邛已經領悟了三大招,可隻來了一次,再也沒有來了。
到不是他不想來,主要是他對霜映徹底死心了,那日他剛剛想從別院的圍牆翻進來偷襲張騰,人剛剛冒頭就被一個包子砸個正著,更無語的是砸他的張騰,居然在大廳裏背對著他,與他相隔十幾丈。
第一次被砸莫邛覺得是巧合,從牆上摔下去的他,又偷偷轉到了大門的另一邊圍牆,這一次他一下子跳過圍牆,準備悄悄摸向張騰。
哪知道他的人還沒落地,五個點心分別打在他的四肢與嘴巴上麵,讓他摔了一個狗吃屎。而那邊的張騰依舊是沒有回頭,坐在一張桌子前自斟自飲,悠遊自在地品著香茗,吃著點心。
隔著十幾丈遠,對方都能發現他,並準確地打中他,這樣他還偷襲個毛線!
莫邛隻得打消念頭,不敢對霜映再有奢望。
不過,張騰給他作了另外的補償,那就是應承在比武大會之後,替他另外打造一柄好刀。前提是他暫時回去好好練刀,沒事別來別院,這段時日,張騰需要靜修備戰。等比武大會結束,張騰會親自去他家一趟,並送上承諾中的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