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寒鋒起,亂世變 第0099章 朝廷密探
張騰看了一眼周圍,不禁眉頭一皺,自己不能放任蒙麵人繼續攻擊下去了。時間再長一點兒,隻怕整座別院都給對方給拆了,到時候難以向莫邛交代。
張騰已經摸透了蒙麵人的實力,他之所以一直躲避,並非因為光團的威力巨大而不敢輕纓其鋒,主要是因為他想窺探蒙麵人的功法戰技。
他需要完善弈天訣,正四處尋找金係功法與土係功法。可惜綏寧靈性境的高手雖多,但張騰所遇之人其修煉功法幾乎都是木係。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修煉其他係的靈性境武者,他自然要觀察一番,將對方的功法研究一下了。
不過,讓張騰遺憾的是蒙麵人的功法屬於水係,於他而言也無太大用處。
此時對方身形暴進,正揮動拳頭向張騰再度殺來!看樣子,他是不死不休,非要結果張騰的性命不可!
見到此狀,張騰嘴角微翹,臉上多了一抹譏誚之色。
蒙麵人習慣了殺人,也許在對方眼裏,人命無足輕重如同草芥。張騰遇見他那一刻,已經被他視為死人一個,如今他不過是將心中所想變成現實而已。
不過,張騰能讓他如願嗎?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的。而殺人多了,遲早也會被人所殺。正所謂殺人者,人恒殺之!
張騰將速度提升到極致,身形一動,如同幻影一般瞬間在蒙麵人的眼前消失!
嘭!
蒙麵人一拳砸空,生生將別院的圍牆轟出一個大缺口,一時間磚屑土塊,泥水瓦片四處激射,讓周圍越發顯得淩亂不堪。
屋頂上,張騰橫刀而立,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蒙麵人,眸子中殺機凜然,冰寒徹骨!
此刻,他手中霜映通體通紅,熱氣升騰,刀身之上隱隱燃燒著赤紅色的火焰。雨水還沒打在霜映之上,便化為一陣陣水蒸氣,被狂風吹散。
雨還在下,越下越大,猶如瓢潑一般。
風還在吹,越吹越猛,仿佛狂獸怒嘯。
未等蒙麵人轉身,張騰便從屋頂一躍而下,他將霜映高舉過頭,朝著蒙麵人的腦袋中央劈出雷霆一斬!
呼!
霜映爆發出一道赤紅色的火刃,火刃照亮了黑夜,斬開了雨幕,自蒙麵人的頭頂一閃而沒,在他的雙腳中間的地麵留下了一條焦灼的深長刀痕。
蒙麵人頓時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張騰並沒有理會他,將霜映收入鞘中,轉身一躍而起,跳上了屋頂,往後院趕去。
前院裏,蒙麵人的身上慢慢出現了一道赤紅色的細線,細線之中,可見赤紅色的火焰在跳動。隻聽得嘭地一聲,蒙麵人的身體瞬間炸開,在雨幕中化為一朵耀眼的火花,徹底變作一團飛灰,被狂風吹散。
張騰來到了後院,隻見地上躺了四個人,三個蒙麵人,一個青衣少年。
持刀的兩個蒙麵人一個被割斷了喉嚨,一個被刺穿了心髒,而持弓的蒙麵人則是腹部被一柄長劍刺穿,活活釘死在地麵上。
至於青衣少年,左鎖骨之下的部位被一支黑色的利箭射穿,右上臂被砍了一刀,小腹、右大腿兩處各有一道深長的猙獰刀傷,生死不明。
大雨滂沱,雨水浸透後院的地麵,混合著殷紅的鮮血,形成一條條溪流,往圍牆下的溝渠流去。
張騰走到蒙麵人的屍體前逐個查看,三人都是三十幾歲的漢子,身上除了一些銀鈺,再無其他物件。他們身上臉上有不少的舊傷疤,像是是刀劍之類利器留下,猙獰恐怖,十分嚇人。
他撿起地上的大刀,朝三個蒙麵人的屍體分別補了一刀,三具屍體片刻就被赤色火焰吞沒,化為一堆黑色灰燼,被雨水衝走。
雨小了許多,張騰提刀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下倒在不遠處青衣少年,沉聲說道:“我知道你還沒死,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被他們追殺?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回答,否則,我會殺了你!我討厭麻煩,習慣於將麻煩扼殺於萌芽之中。”
青衣少年動了一下,他睜開眼睛,看著前麵的張騰,艱難地回答道:“我……我乃朝廷密探,他們……他們是邊關叛將派來……派來截殺我的士卒。”
張騰聽了有些驚訝,對方竟然這等身份,難怪會出現玄曜弓玄重箭了。
不過讓張騰疑惑的,他們這些人怎麽會來綏寧這個窮鄉僻壤?
他沉默了片刻,說道:“你說的話我無法分辨真假,我唯一能確認的是你們都是麻煩,我覺得還是將你們這些麻煩盡數解決了為好!”
青衣少年大急,吃力地說道:“我……我身上有……有令牌信物,你……你一看便知真假。”
張騰提著刀,一步步向青衣少年走近,冷冷地說道:“我不過是窮鄉僻野的一個草頭百姓,根本不認識什麽令牌信物。無論你說的是真是假,我覺得還是殺了你比較妥當,一了百了,永絕後患。”
青衣少年聞言又驚又怒,他掙紮著從地上坐起,左手從懷裏抽出一把藍幽幽的鋒利匕首,倒握在身前。
他一邊按著胸膛,一邊氣喘籲籲說道:“我……乃朝廷密探!你……你殺了我……朝廷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朝廷善於追查偵察之人,多不勝數!你殺了我,你也逃不了幹係,更休想擺脫麻煩……”
張騰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隱隱透露出凜冽的殺機,他冷笑著說道:“正因你是朝廷密探,我才要殺了你。我現在不殺你,隻怕你走了以後,就會派人殺我。既然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們這些人為了保密,殺人滅口那是再也正常不過了。就像追殺你的那四個人一樣,見了人不由分說,直接便要取對方性命。無論怎麽看,我跟你們這些人扯上關係,定然麻煩不斷。還是殺了你為好,比較穩妥一些!”
青衣少年吃力地大喊道:“不……不……你不能這樣!我……身負重要使命,此事關乎雲夏萬千百姓的性命!你……你不能殺我!你……你若殺了我,必將……必將成為雲夏的千古罪人!”
張騰撇撇嘴,冷笑連連,說道:“嗬嗬,成為千古罪人?我不在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麽遺言要說的?沒有的話,我這就送你上路!”
“你……我……死不足惜,隻恨沒能將情報回稟於朝廷,我愧對弟兄,愧對大人,愧對朝廷,愧對雲夏萬千百姓!”青衣少年咬牙切齒地說道,“小賊子,今日你殺我……來日……來日你定……定不得好死!即便是做鬼,我……我……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我……我跟你拚了!”
他說著說著,突然左腿一使力,人站了起來,身形一動,握著匕首向張騰飛身撲來,直刺他的咽喉。
青衣少年身影快如流星,瞬息即至!
張騰根本來不及閃避,隻得將大刀往身前一擋,叮地一聲,大刀被匕首洞穿。
這時,青衣少年將匕首一抽,一個淩空後翻,左腿向著張騰的胸膛一腳踢出,將張騰踢飛出去。
嘭!
張騰的人撞在後院的牆壁上麵,撞出一個凹陷的大坑,隨後掉落牆角之下,沾了一身泥水。
他從地上站起來,隻覺體內氣血翻騰,五髒六腑似乎有些移位,背後一陣陣疼痛,全身骨頭要散架了一般。胸膛更是火辣辣的,不僅疼痛無比,還十分憋悶難受。
張騰扔掉手中的大刀,揉揉自己的胸膛,搖頭笑了笑,自顧自地說道:“看樣子,我還是有些大意了,這算是一個教訓。”
那邊的青衣少年半跪在地,左手倒握著匕首,身上各處傷口流淌著鮮血,鮮血與雨水混合在一起,滴滴答答地流向地麵。他見張騰站了起來,不禁咬了咬嘴唇,臉色越發蒼白。
“真厲害啊!不愧是靈流境,傷得這麽重,還這麽能打。”張騰望著青衣少年說道,“難怪他們會動用玄曜弓來追殺你。”
說到此處,他望了望不遠處的黑色重弓,目光欣喜,臉帶笑容。
那邊青衣少年見狀,神情一變,既急又怒,喝道:“小賊,你休想!我豈可……”
他掙紮著,正要站起身向張騰衝去,突然他的動作一僵,話也說不下去,右手捂著胸口,噗地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我豈可讓你……”他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張騰,一邊說著,一邊向張騰衝來,但踉踉蹌蹌走了幾步,終於支撐不住,慢慢地朝前撲倒。
張騰身形一動,連忙上前扶住他,問道:“喂,你怎麽樣?你要支持住,可千萬不能死!”
然而,對方並沒有回應,隻見他雙眼緊閉,渾身軟綿綿的,人已經昏死過去了。
張騰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道:“小子,剛才我不過是想試探你一下,看看你是怎麽樣一個人罷了。真是的,我又沒打算用玄曜弓來射殺你,你急什麽。算了算了,看樣子,我還是先將你帶回屋裏,給你包紮處理一下傷口再說吧。不然的話,照這個樣子,你遲早會因失血過多而死。唉,麻煩,真是麻煩!”
張騰一邊說著,一邊將對方扶入屋內,安置在自己的床上。隨後,他去莫邛所住的房間找來了一些傷藥布帶,而後去廚房尋了一壇酒,一把大剪刀,將它們帶回房間。
這時,張騰又生起一個木炭爐子,端了一盆清水進來,坐在床頭,準備替對方包紮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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