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寒鋒起,亂世變 第0047章 身份非常
張騰想了一下,說道:“聶姐姐,我想習得一身好武藝,去極東之地。”
聶輕娘奇道:“哦?弈雲你去極東之地作甚?”
張騰猶豫了一陣子,好些時候,他才說道:“見識一下極東之地的景色風光。一直呆在綏寧,有些悶了,世界那麽大,我想看看。”
聽到張騰的回答,多禮婆婆在一邊先笑了:“嗬嗬,弈雲你這孩子,長大了隻想跑到外麵玩呀。”
聶輕娘也不禁莞爾,說道:“原來如此,也罷。弈雲,眼下有個機會,或許能實現你的願望,讓你離極東之地更近一點兒。”
張騰疑惑地望著她,抱拳行禮,對她說道:“弈雲願聞其詳。”
聶輕娘笑了笑,拿起案桌上的茶,輕啜了一口,對他道:“三個月後,綏寧將舉行比武大會。你若能在此次比武大會上表現出色,進入前十名,我便替你修書一封,推薦你去雲京武院學習。你意下如何?”
張騰眉頭一蹙,說道:“我修武時日尙短,隻怕不如三大莊的子弟,參加比武大會可以,可若想進入前十名有點難度。”
聶輕娘似乎早有預料,聽他這麽說並未為意,隻道:“我倒不是讓你一定要進前十名,你盡可努力便是,到時候我自有主張,讓你達成心願。”
張騰聽她這麽說,當即放心下來,說道:“謝謝聶姐姐,弈雲定將全力以赴。”
聶輕娘點點頭,說道:“弈雲,你似乎在鍛造之道也很有天賦。我在雲京認識一個人,那人雖脾氣古怪,但對鍛造之道頗為研究。等你到了雲京,可以去見見那人,若是運氣好,或許能拜在他門下,讓你在鍛造一途有所收獲。”
張騰聞言眼睛一亮,問道:“哦,聶姐姐所說這人是誰?我對鍛造之事頗為感興趣,若能拜他為師,深入探尋鍛造之道卻是再好不過了。”
聶輕娘笑了笑說道:“此事不著急,也不必多問,你先好好準備三月後的比武大會,到時我再告訴你。”
見聶輕娘不說,張騰也沒執意追問,點頭表示明白。
不過,讓張騰覺得意外的是,聶輕娘這日居然沒有讓他留下來學音律,而是送了一本曲譜一支笛子,便讓他回去。
臨走之時,她還叮囑張騰這一段時日,他暫且在家中好好練習,最好不要外出,也不必再來送野味河鮮。因為她們有要事外出,故家中無人,至少一兩個月才回來。
對此,張騰頗為不解。然而,麵對張騰的疑惑,聶輕娘並未多作解釋。隻讓他好好練習曲譜,其他的待她回來再說。
等張騰的人出了門,多禮婆婆這才笑著對聶輕娘道:“小姐怕是對霜映極為喜歡吧?方才何不開口向弈雲將它要來,咱們用更高品級的兵器換便是了,想必弈雲會同意的。”
聶輕娘輕歎一聲,說道:“婆婆,弈雲對霜映也喜歡得緊,正所謂君子不奪他人所好,我怎可向他索要?況且霜映是刀,而我使的是劍法,用起來也不順手。當然了,倘若霜映是一把劍的話,或許我會認真考慮一下,哪怕用五品,甚至六品兵器將它從弈雲手中換來。”
“六品兵器?”多禮婆婆聞言吃了一驚說道,“小姐,你這般喜歡它嗎?即便霜映是一把三品寶劍,它也不值得你以六品兵器換它呀。”
聶輕娘搖搖頭說道:“婆婆,這不僅僅是因為喜歡,而是霜映本身蘊含的價值,不低於一柄六品兵器。”
多禮婆婆聽了一臉驚訝,她似乎頗為不解地問道:“小姐為何有此一說,霜映不過是一把三品兵器罷了,如何抵得一柄六品兵器?”
見她這般,聶輕娘笑笑說道:“婆婆你呀,總是這般明知故問,裝作糊塗。其實,你也很清楚,弈雲能以寒玄鐵這樣的低級材料,越階鍛造一把三品兵器,其中必有某種秘密手段。倘若能弄清楚這其中的道理,日後用以鍛造別的高級兵器,在其原基礎再越一級,價值可說是難以估量。這不是一把區區的六品兵器比得上的。”
多禮婆婆見她說破,不由嗬嗬一笑,問道:“既然小姐知道霜映隱藏奧秘,價值難以估量,為何還是讓弈雲將它帶走?即便是小姐不稱手,將它留下來研究一下其中秘密也是好的。甚至,小姐也可當麵詢問弈雲,讓他把鍛造霜映的秘密說出來啊。”
聶輕娘再次搖搖頭,緩緩地說道:“婆婆,我若開口詢問弈雲,他自然不會有所隱瞞,將所有的事情說與我聽。可是,這就違背了人與人的相處之道,隻怕弈雲日後會對我們心生間隙。這兩年來,弈雲與你我,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關係情分密切,與旁人不同。我不想因此讓弈雲與我們多了一層隔閡,逐漸疏遠。畢竟,若是拋卻血緣不談,在這世上,弈雲也算是我們最為親近之人了。”
多禮婆婆點點頭,笑著說道:“小姐說得是,弈雲他心性純良,仁厚孝義,在我眼裏如同自家孫兒一般。想不到小姐你也這麽看待弈雲,還考慮他的感受,沒把他當作外人。嗬嗬,起初我還以為小姐這般態度對待弈雲,目的是想將弈雲收攏麾下,日後予以重用呢。畢竟,他天賦異稟,聰明伶俐,潛力巨大,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聽多禮婆婆這麽說,聶輕娘罕見地白她一眼,不滿地說道:“婆婆,你將我看作何人了?我若想將弈雲收攏麾下,日後利用他的話,早就教他武藝而非教他樂律,更不會讓他跟你學禮儀,而是讓他跟你學探風竊~聽之術了。”
她這一眼,可謂千嬌百媚,風情萬種,說不出的好看。
幸虧對象同是女人的多禮婆婆,換著異性他人,哪個男人受得了,隻怕當即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了。
不過,即便是多禮婆婆,見了她這般美態,也是難得地數落了她一下,說道:“好好好,不說這事。可是恕老奴多嘴,小姐你呀,得當心點兒!到了外麵,你千萬可別這麽看男人,他們可受不了你這麽看。你這眼睛水汪汪的,勾魂攝魄,誰受得了呀?老天爺給了你這麽一副傾國傾城的好相貌,你可別去顛倒眾生,禍國殃民。省得日後啊,被人指作紅顏禍水,背上一身罵名。”
聶輕娘聽了一麵無奈,說道:“婆婆,你又來了,除了你之外,我幾時這麽看別人?再說,我也是無心之舉,你有些反應過度了。”
多禮婆婆卻不依不饒,她對聶輕娘說道:“小姐你是無心之舉,可男人是有心為之。來來來,你倒是說說看,從你七歲開始,哪次你外出是沒生事端的?無論是雲斐那些小公爺,還是王坤這類老不修,男人們一個個見了你像惡狼見了肉,恨不得把你吃個幹淨。我知道錯不在你,可每次都是因你而起,爭風吃醋是小事,打架殺人是常事。你倒好意思說老婆子反應過度?”
聶輕娘無言以對,隻得向多禮婆婆認錯。因為她知道再不認錯,憑多禮婆婆的口舌本事,嘮叨數落至少還要持續一個時辰以上。真要如此,即便是她也受不了的。
聶輕娘與多禮婆婆交談之時,張騰正在回家的路上,他一邊走一邊在反複琢磨著聶輕娘的話。雖說他當時沒有追問聶輕娘,但疑問並沒因而打消,反而越來越多。
張騰很疑惑對方為何要他這一段時日最好不要外出?對方究竟有什麽事情,需要外出一到兩月這麽長時間?這其中是否有什麽關係?而這關係又是哪一方麵呢?還有就是聶輕娘她們的身份問題,聶輕娘到底是什麽人?
從她今日的說話裏,隱隱透露著一絲絲訊息,她似乎在雲京有一定的地位與影響力。
尤其是談到比武大會之時,她表示能夠推薦他到雲京武院,而且隻要他盡力而為,就算沒進前十也無所謂,她照樣有其他的方式與渠道穩保他進入雲京武院。
在說那樣的話時,聶輕娘底氣十足,隱隱流露出一種絕對的自信,似乎讓他入雲京不過是件輕而易舉的小事。
更讓張騰暗暗驚訝的是,當時的聶輕娘身上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威嚴,而這種威嚴往往隻出現在一些權勢者的身上。
要知道,雲京武院相當於華夏的清華北大,聶輕娘居然有如此自信,能推薦張騰直接進入裏麵學武,其中蘊含的訊息可謂驚人之至。
還有就是多禮婆婆,她居然懂得相劍,還是匠師之後。她一眼就看出霜映的不凡,且將霜映的屬性準確無比地講述出來,甚至比他這個親手鍛造者更加清楚。
另外,張騰還注意到一個細節,無論是聶輕娘還是多禮婆婆,拿起十二斤多的霜映時似乎都毫不吃力。同時,她們雖然對霜映讚不絕口,也頗為驚訝,但是似乎並無特別的意外或者覺得新奇,而像是司空見慣。
這讓張騰意識到聶輕娘她們似乎都會武藝,而且二人的修為似乎也不低。
即便他已經是靈聚境後期,也看不出二人的修為。
要知道,張騰能看出高自己一個境界的武者修為,這便意味著她們二人的修為至少是靈流境。
兩個至少是靈流境的高手?張騰細思極恐。
多禮婆婆也就罷,畢竟年紀大,歲數擺在那裏。而聶輕娘年方十六,一個十六歲的至少是靈流境的高手?這就恐怖了。
因為據他所知,即便是林蕭,他是人們口中百年一遇的天才,如今已十二三歲,也不過堪堪靈性境初期。
正常而言,修武之道越往後越慢,從靈性境到靈流境,尋常人至少要十年八年,甚至更長。
三年後的林蕭,能到靈性境後期算是快了,而三年突破靈流境,若無奇遇,這樣的幾率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