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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寒鋒起,亂世變 第0025章 欲授樂律

  隻見她笑吟吟地對張騰道:“弈雲啊,難得你送東西給婆婆,趕了那麽遠的路,辛苦了。想必又饑又渴,婆婆給你備了茶水飯食,請進來吃用吧。這頓茶水飯食,可是婆婆一番心意,你應知長者賜不可辭的道理吧!”


  張騰一聽,頓時頭大,心裏忍不住哀嚎道:千算萬算,該來的還是來了。


  “是,多謝婆婆。”張騰咬咬牙,強作笑臉,猶然一副受寵若驚,榮幸之至的樣子。


  多禮婆婆一臉慈祥,笑著說道:“自家人不必客氣,弈雲啊,這邊請。”


  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先行一步給張騰引路。張騰進了門,跟著多禮婆婆到了廳堂。


  隻見廳堂中間擺了一張方形的木桌,木桌四邊是圓麵四腳木凳,桌子上麵擺著五菜一湯,邊上放著四副碗筷。


  這時,多禮婆婆對張騰道:“弈雲,你餓了吧,先落座用膳。”


  來了,剛開始就是一個套子。


  張騰聽多禮婆婆如此說,頗為無奈。對她抱拳行禮,恭恭敬敬地道:“回婆婆,弈雲來時吃了些許果蔬,肚子還不是很餓。況且人未到齊,等等也無妨。”


  “既然如此,弈雲你就先飲些茶水。來,這邊,請坐。”


  多禮婆婆笑眯眯將張騰引到客廳牆邊,請他在椅子上坐下,而後端起茶幾上的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


  “多謝婆婆,婆婆客氣了。”張騰站起身,彎腰伸出雙手將茶杯恭敬地接過茶杯。


  多禮婆婆點點頭,微微一笑,稍作欠身,說道:“好好,既然如此,你且稍等一會兒,老身前去請小姐出來,失陪了。”


  張騰輕輕地將茶杯放落身側的茶幾上麵。他又再次向多禮婆婆抱拳,行了一禮。說道:“好的,婆婆,弈雲便在此等候聶姐姐。”


  多禮婆婆見他禮儀沒有出錯,點頭微笑,轉身離開了。她走路姿勢也是極為講究,步伐較小,步履莊重。雙肩不動,姿勢優雅從容,不緩不急。


  張騰站在原地身體肅立,手臂自然下垂,目送著多禮婆婆離去。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了,他才略微鬆了口氣,將視線收回,往大廳的周圍觀望。


  聶輕娘多才多藝,書法畫工也非常厲害,這廳堂掛了不少字畫,俱出於她的手中。


  張騰最為喜歡的,是掛在廳中的一幅《傲梅圖》。


  隻見那數枝梅花,枝節虯曲,淩寒綻放,如同畫師本人一般孤傲高潔,超凡脫俗。隻是不知為何,那幅《傲梅圖》上麵空出一大片空白,沒有題詩留字,隻在下方蓋了一個私章。


  他暗暗忖度畫師如此做法,隻怕隱隱有著不可言喻的深意。


  片刻之後,一陣環佩之聲響起,一個婀娜多姿的窈窕身影出現在廳堂一側的通道。


  那人梳著朝雲近香髻,頭簪花飾,耳著珠環,青絲如瀑,長發及腰。瓜子臉上長著一對羽玉眉,眉下一雙翦水秋瞳,眸光流轉。一管玉鼻,精致小巧。玉鼻下那兩瓣櫻唇,更是潤澤飽滿,鮮嫩柔美。


  隻見她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褙衣,粉頸細膩,肌膚勝雪,晶瑩剔透。衣下隱約兩座蘭峰,挺拔茁壯,腰如細柳,堪堪一握,風吹可折。些許薄透的裙擺下,兩瓣豐美挺翹弦月,一對渾圓修長玉筆,那幾分淡描的美妙線影依稀可辨。


  來人蓮步輕移,腰肢擺動間,仿若弱柳扶風,娉婷嫋娜,搖曳生輝,美不勝收。


  當其漸漸走近之際,一陣幽幽清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縈繞不絕,讓人猶如置身無邊花海一般。


  張騰將目光從《傲梅圖》挪開,轉身望了來人一眼。眼前這張精致絕美的臉容,這副玲瓏浮凸的嬌軀,配上這種清冷傲潔的氣質,別具一番撩撥人心的風姿誘惑。


  雖說他已見過來人許多回,但這番仍覺得心神一蕩,難以自己。隻得連忙低下了頭,調整呼吸,慢慢地平複心境。


  頃刻之後,他重新抬起頭來,目光清澄地直視對方,恭恭敬敬地向來人行禮作揖,說道:“弈雲見過聶姐姐。”


  來人注意到他的細微舉動,眸光流轉,似有異色。


  不過,這異色轉瞬即逝,像從沒出現過一般。


  這時,她素手輕揚,作了個“罷禮”的動作,微啟朱唇,吐氣如蘭,輕輕說道:“弈雲不必多禮。像在自家裏一樣,隨意些便可。請坐吧,無需如此拘束。|”


  她目光柔和,聲音酥軟,猶如天籟一般,聽在耳裏,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張騰聞得此言,心裏不禁苦笑:話說如此,有多禮婆婆在,我怎麽敢不多禮啊?今日如果我的禮儀舉止出一點兒差錯,來日多禮婆婆非把我訓死不可。


  他內心雖然這般想法,卻是萬萬不敢說出口。隻老老實實地應道:“是,聶姐姐。”


  說罷他就依言入座。隨後他又輕輕拉開邊上的一張凳子,對聶輕娘身後的多禮婆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婆婆,您老人家也請坐。”


  “嗬嗬……好好好,弈雲不必客氣。”多禮婆婆笑嗬嗬地說道。不過,她並沒先行入座,而是請聶輕娘坐下,自己方才坐下。


  當然,接下來。飯桌上張騰又不免被多禮婆婆連番考驗,他舉止從容,應付得體,終究是順利過關。


  飯後,張騰正想告辭離開。不想聶輕娘叫住了他,說道:“弈雲,你可想學音律?”


  張騰一怔,不解她怎麽突然這樣問。不過,他很快就回答道:“聶姐姐,我喜歡音樂不差,可是學音律的話,隻怕天賦太差,力有不逮。”


  聶輕娘柳眉微蹙,主動忽略他後麵的話,一臉認真地對他說道:“弈雲,我最近新譜了一支曲子,需要琴簫或錚笛合奏,一時間也找不著人幫忙。倘若你對音律不感興趣,此事便罷了,我再找別人去。”


  她言下之意,是想教張騰音律,兩人合奏,試試新編的樂譜。


  其實,早在張騰跟多禮學禮儀的時候,她就看出張騰不但記憶力極佳,而且學習能力非尋常人所及。要學音律的話,對他而言應該不是難事。平日張騰上門送東西,碰上她教授學生音律,彈琴吹簫示範時,他總會有意無意地停留一陣子。想來他應該是喜歡音樂的。


  不過,喜歡聽是一回事,喜歡學又是另一回事了。


  每次她彈奏完畢,張騰就會離去,似乎對學音律興趣不大。


  聶輕娘是張騰的救命恩人之一。她平素高冷冰潔,鮮有主動開口,今日對他如此說話,已然有了希冀之意。張騰怎麽可以拒絕,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弈雲願拜姐姐為師,學習音律。”


  “拜我為師就不必了,我不收超過九歲的孩童為徒。”聶輕娘莞爾一笑道,“此番我教授你音律亦是私心,希望你幫我合奏一曲,試試樂譜。我教你,你幫我,僅是禮尚往來,不必談什麽師徒情誼。”


  聶輕娘性子恬淡,向來甚少顯露別的表情。


  此刻她忽然莞爾一笑,隻讓人覺得霎時春風拂麵,滿室粲然。


  張騰望著她,隻覺得神馳目眩,身子輕飄飄的,有些迷失。不過,他到底與聶輕娘相熟,雖說對方一笑傾城,但仍能迅速回神。


  隻是他不敢再看聶輕娘,低頭應道:“一切依聶姐姐所言便是。”


  張騰並沒堅持,反正聶輕娘覺得行就行,他無所謂。不管怎麽說,自己能得到一流樂師的教授,終究是一種福緣。綏寧鎮許多人,可是求之不得。


  於是,聶輕娘與張騰說定,他一個月至少跟她學六天音律,至多兩個月後,必須學會吹笛和蕭,與她合奏曲譜。對此,張騰沒有任何異議。


  其實,聶輕娘本想讓他每次送東西都留下來學音律的。可是介於她的身份尷尬,張騰又已經是十二歲的少年,他若是每次留下,隻怕會讓二人招人非議。畢竟,無論是什麽時代,總是人言可畏。


  再說張騰辭別了多禮婆婆二人,返回竹院之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清幽竹院上空,彩霞滿天,霞光萬道,燦爛而耀眼,絢麗多姿。


  隻見雲盈兒坐在門檻上,依偎著門框正抬頭癡癡地望著天空,渾身上下塗著一層金光,猶如下凡仙女一樣。黃昏、天空、竹林、樹影,院落、碧潭、青草野花、菜畦,還有依偎在門框的純真少女,此景仿若一幅絕美的古典山水人物畫。


  張騰有些不忍打破眼前的寧靜,一直遠遠地站在院落外麵,欣賞著這一刻的迷人風景。


  “呱!”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一聲鴉叫將雲盈兒驚醒。


  張騰有些遺憾地摸摸鼻子,抬頭望著掠過天空的鴉影,一邊走進了竹院裏麵,一邊向它笑罵道:“你這聒噪的家夥,當真壞事。”


  這時,雲盈兒已回神,見他回來,不禁臉露笑容,欣喜地對他說道:“張騰,你回來啦?”


  “嗯,你腳傷未好,不宜亂動。怎麽跑到門外麵來了?”張騰點頭說道,“餓了嗎?我去給你做吃的。”


  雲盈兒扶著門框站直身子,笑著說道:“人家睡醒之後,一個人呆在屋裏有些無聊,就到外麵來了。你不說還好,一說我真有點餓了,那就麻煩你給我做好吃的吧。嘻嘻,等我傷好了,我也幫你做好吃的,好好報答你。”


  張騰見她小臉染著霞彩,紅撲撲的,俏美可愛。他忍不住輕輕刮一下她的鼻子,說道:“聽你這麽說,看來你的廚藝不錯。那麽,你就好好養傷,趕緊好起來。我可是挺期待的。”


  “好,就這麽說定了。不要刮人家鼻子,癢死了,討厭。”雲盈兒撥開他的手指嬌嗔道,眉目間全是盈盈笑意。


  “咳,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咱們就這麽說定了。”


  張騰見狀,隻覺心情歡快,故意輕咳一聲,裝出一本正經的嚴肅模樣對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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