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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寒鋒起,亂世變 第0023章 回憶前塵

  那條魚居然張開了滿是尖牙利齒的恐怖大口,往張騰的魚簍跳了進去,不消片刻就將魚簍裏麵的所有魚兒啃噬殆盡。


  隨後,那條魚更是身軀暴漲,生出纖細的四肢,如同一支利箭般從魚簍裏飆射向張騰,往張騰的喉嚨咬去。


  得益於那一股化為龍形鑽入張騰體內的力量,怪魚剛跳入魚簍吃魚的時候,張騰開始察覺了怪魚體內的邪異存在。


  那一瞬間,一種濃烈的危機感驟然降臨,潛伏於他體內的莫名力量蠢蠢欲動,像是隨時透體而出,暴起發難。


  當時張騰腦海裏產生了一種玄之又玄的認知:怪魚體內有東西!噬靈蚴!危險!警戒!遠離!


  因此,就在怪魚向他撲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怪魚發動攻擊的那一刻,他飛快地將頭上的竹笠摘下,瞬間將怪魚兜住蓋落地麵,並將之踩在腳下。而後迅速拔出腰間的匕首,對著竹笠連續插了數十下。等到怪魚停止掙紮之後,張騰又從邊上抓來幾把幹草,將怪魚燒為灰燼。


  此後張騰又屢次遭遇噬靈蚴,同樣憑借特殊的感知避開了它們的一次次襲擊,並將之一一滅殺。


  不久之前,張騰依靠不成熟的弈天訣,艱難地踏入靈聚境初期。大概也是龍形力量的緣故,張騰又獲得了新的能力,那便是驅除異物,淨化汙邪之能。


  簡單來說,他如同服食了一顆永久有效的解毒驅蟲靈丹,能排除出人體淤積的毒素邪氣,殺死體內寄生蟲,疏通血脈,舒筋活絡。


  張騰之所以能夠從林棟體內逼出噬靈蚴,主要靠的正是這一種的驅除異物,淨化汙邪之能。


  最近一些時日,張騰曾對噬靈蚴默默作了一番調查。


  他發現所有的噬靈蚴似乎有一個源體。而綏寧鎮所有的噬靈蚴原體,應該都是由這一個源體衍生。如果能找到這個源體,將其徹底滅殺,或許就能根治噬靈蚴之害。


  可惜,綏寧鎮這片區域太大了,地形也複雜多樣,他一個人根本無法探查所有地方。


  眼下他所能做的,隻能盡力防治噬靈蚴,而非將之徹底消滅。況且他的修為太低,碰上一些寄生在高修武者的噬靈蚴,隻怕會被對方一下子反殺。


  因為他踏入靈聚境之時,方才察覺到噬靈蚴的存在。而在此之前,誰知道噬靈蚴已經為禍了多久,荼毒了多少生靈。


  假如噬靈蚴十年前就存在,那麽張騰所麵對的噬靈蚴宿主,恐怕是靈性境以上的修為。加上噬靈蚴能增幅宿主的攻防武力,如今堪堪靈聚境中期的張騰遇見他們,隻怕一個照麵就被對方秒掉。


  前麵說過,噬靈蚴擁有智慧。


  它寄生時間越長,寄生宿體修為越高,它的靈智就越高,也越狡詐。


  張騰曾遇過一隻不知被噬靈蚴寄生了多久的尋常猴子。那噬靈蚴居然通過猴子,口吐人言,企圖誘殺張騰。


  那時若非張騰能探測它的存在,暗暗做了準備,換作別人說不定已經著道了。


  普遍而言,一頭在靈性境以上寄生了十年的噬靈蚴,靈智差不多與常人無異。如果得知張騰能夠探測它們,隻怕它們會先下手為強,趁早滅了張騰。


  所以,他現在非但不能暴露自己可探測噬靈蚴的能力,還必須將這能力深深地隱藏起來,並對所有人保密,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話說回來,張騰從未打算將自己能探測驅除噬靈蚴的能力告訴雲盈兒。


  因為若然她得知張騰擁有這樣的能力,說不定會請求他幫助人們消滅噬靈蚴。而這樣做隻是治標不治本。隻怕他四處奔走,即便累死了無法斷絕噬靈蚴之患。更何況張騰實力低微,遇見年長的噬靈蚴,還不知道誰滅誰呢?


  閑話休提。


  再說張騰將靈晶內的靈氣吸納完畢,已返回院子裏麵。


  剛進門他就看見雲盈兒扶著門框,正東張西望張,像是尋找著什麽。


  “小丫頭,你找什麽呢。”張騰奇怪地問道。


  “張騰,你去哪裏了?你能不能幫我打一盆清水,讓我梳洗一下?”雲盈兒一見他,馬上可憐兮兮地道。


  雲盈兒已經將他的衣服穿上,纖腰緊束,勾勒出正發育中的身材,修長曼妙,別具一翻楚楚動人的柔美韻味。


  張騰打量了她一下,暗暗地點頭:嗯,這小妮子穿我的衣服合身,這般看著倒也不賴!


  “我帶你去浴室,比打水方便一些。”張騰說道,他走近雲盈兒身前,突然將她抱起。


  雲瑩兒呆了一下,旋即小臉染上玫瑰色,嬌豔欲滴。她沒說話,在他懷中羞赧地偏過臉,不敢看他。


  小妮子害羞起來,倒是有些可愛誘人!


  張騰見了她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他也沒多說,將她抱進房間,踢開房間右邊的一扇門,走進側室裏麵。


  隻見側室頗為寬敞,後麵開了一扇百葉窗,窗下稍遠是一個寬大深約三尺的長方型浴池。


  浴池上方是一個固定的碗大的竹製花灑。池內裝著一個木製龍頭,一根竹管自上方接駁下來,竹管兩側是一排竹製鉤子,上麵掛著一麵銅鏡,兩塊布料,還有兩把竹柄刷子,一大一小,旁邊還有一個竹製口杯,一個葫蘆。


  浴池旁邊,擺放著一張竹椅,一個衣架,一個木桶。木桶上方是一根竹管,管口有一個特別的塞子。張騰將雲盈兒放在竹椅上,去把竹管的塞子拔下,一道清澈的水流就從管子裏流入木桶裏。


  “這個是浴巾,擦拭身上的水跡。這葫蘆是沐浴液,一種清洗用的特製藥物,除了可以清除汙垢,對你的傷口也有殺毒消炎作用。”


  他轉身取下一塊布料和那個葫蘆,遞給雲盈兒,說道:“水滿後把塞子塞回去就行了。洗熱水澡的話,還是等晚上吧,現在廚房的柴草不多了,要用來做飯。”


  說完之後,張騰就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雲盈兒看著眼前的花灑龍頭等事物,覺得非常新奇之餘,還有些羞澀興奮,開始脫下衣物梳洗。


  不一會兒,屋內另一側響一陣鍋碗瓢盆之聲,煙火之氣依稀可聞,但很快被風吹散了。


  當雲盈兒梳洗完畢,坐在桌子前的時候。眼前擺了三四碟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兩個精致竹碗盛著白粥,旁邊放著一對筷子,整齊簡樸,古色古香,別有一種溫馨的雅趣。


  “好香,張騰,我不客氣啦。嘻嘻……”


  雲盈兒快一整天沒吃東西,早就饑腸轆轆了,看到桌麵的飯菜不禁咽了咽口水,對張騰一笑,動起來筷子。


  “不用客氣,隨便吃吧。”張騰溫和地一笑,對她說道,“粥有點熱,別燙著了。”


  依稀間,他似乎看見了一個熟悉而親切的身影。


  他有一個妹妹,名叫張芸,非常喜歡他燒的飯菜。每次吃飯都歡呼雀躍,笑顏如花。


  不過,自從她上了大學交了男友,就越來越少回家了。他真的很懷念妹妹未上大學的日子,至少有妹妹相陪,有個妹妹去勞心,不會感覺日子寂寞枯燥,空虛無聊。


  當然,他也曾先後交過一兩個女友。自始至終,他都以真心以待,但求白首偕老。


  可惜,在物欲橫流的社會,愛情很廉價,她們先後舍他而去,投入有錢人的懷抱。笑貧不笑娼的年代,二十三四歲沒車沒房也是一種罪過。


  出事那一天,正是他最失意之時。失戀,失業,失信,更可惡的是遇見那碰瓷的老畜生。救人受傷,滿腹憤恨的他,放棄生存的機會,隻想將那老畜生拖進地獄,省得他再為禍人間。


  可是,他現在有些後悔了。雙親年邁,他尚未贍養,又無子息留下,卻叫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何等的不孝!

  吃完飯不久,雲盈兒就在張騰的臥室沉沉睡去。


  張騰看看天色,已是下午時分,入林抓了幾頭野兔,就施展輕功往王家莊方向疾奔而去。


  葉家莊五裏外有一對主仆,對張騰有救命之恩。為答謝二人,他每隔兩日就向那一對主仆送野味,從未間斷。


  兩年前,若非兩人幫助,哪怕他獲得窺探他人功法的能力,也未必能走到今天。因為李村的人一直在尋找他,是那對主仆出麵才讓那群鄉村暴民退卻,暫時放棄報複。


  當然,李村所謂的放棄報複,其實是表麵功夫。暗地裏,李村還是讓人瞅著張騰,隻等他落單,離開主仆二人的視線就立馬下手,取其性命。隻不過張騰後來一直很小心,行跡隱秘,李村人要想暗害他也不易。


  再說張騰在那戶人家住了十多天,傷勢好了就自己搬出去了。


  其實主人本想留他再住一段時日的,但張騰拒絕了。一方麵是他獲得窺探功法的能力,想盡快去試驗一番,另一方麵是因為主人身份尷尬,他不想給她招惹閑言碎語,帶來麻煩。


  對方是三年前搬來綏寧,在葉家莊五裏外定居。


  她名喚聶輕娘,現今年方十六,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寡婦。聶輕娘身邊還有一個老奴,一個五十多歲的嬤嬤,喚作多禮婆婆。


  聶輕娘知書識禮,多才多藝,明醫理,懂音律,善歌舞,精通刺繡女工。


  她在家裏開了一個私塾,給附近的九歲下的孩童當先生。而多禮婆婆則不時給私塾的孩子們教授各種禮儀,平常還到各村主持紅白之事,綏寧鎮至少半數的村子都曾請她做禮師。


  當日張騰昏倒葉家莊附近,正好被辦完紅事,吃酒回來的多禮婆婆遇見。多禮婆婆便叫人將他抬回家中。那時張騰失血過多,已經休克。是聶輕娘出手施救,將張騰從鬼門關裏救了回來。


  次日,張騰被救回聶輕娘家中的消息不脛而走,李村村長李罡帶人上門,要找張騰報複。


  多禮婆婆見了,對著李罡等人蓋頭劈臉一頓臭罵,把眾人罵得汗流浹背,灰頭土臉。當場讓他們保證放棄報複,方才毫不留情地將一幹人攆走。


  對於聶輕娘多禮婆婆二人,張騰自然是感激不盡的。所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平素送些野兔野雞河魚之類不說,他還時常替她們打柴挑水,盡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畢竟主仆二人都是女子,一個是寡婦,一個是老人,生活上有諸多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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