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8章 狂刀如歌(4)
吃喝完畢,藺瑞瑜脫去盔甲,在張騰的身旁躺下,她蓋著被衾,胸膛起伏,睡得很熟。
夜越來越深,張騰依舊沒有胃口,也沒有睡意,就這麼穿著盔甲,一直靜靜地坐在地洞里,望著洞頂發獃。
來到天垣大陸就像一場醒不過來的夢,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荒誕離奇。
這時,他將霜火重刃橫放在大腿上,輕輕地撫摸著它的刀身,感受著它上面的熾熱與冰涼。
這一把刀,是一把六品上等寶刀。
六品兵器,由各種稀罕的材料煉製,刻銘文,施秘法,賦予靈性,至少有八種屬性,主屬性六種以上,並具有一種奇法異能。
霜火重刃一共有六種主屬性,三種附加屬性,一種奇法異能,故此為六品上等。
它的六種主屬性分別是冰凍、焚燒、加速、回鋒、聚氣、爆炸。
冰凍是凍結刀刃所碰觸的事物,焚燒是將刀刃碰觸的事物點燃,加速是提高出刀速度,回鋒是戰刀自動返回主人手中,聚氣是吸納周圍的靈氣,讓刀芒更加犀利強大。
至於爆炸,則冰火兩種靈氣相互排斥,被刀刃劈砍過的物體會被冰火兩種的靈氣撕扯,引發爆炸。
霜火重刃三種附加屬性分別是銳芒、冰傷、炎傷,銳芒與冰傷是霜映以前的屬性,這裡就不解釋了。
炎傷跟冰傷差不多,則發出的火系氣勁會侵蝕敵人,對敵人造成高溫灼傷。
霜火重刃的奇法異能是魂擊。
魂擊即靈魂攻擊,它可以無視對方的物理防護,直接傷害敵人的靈魂。
霜火重刃之所以能夠成為六品兵器,是因為與器靈工仔的存在。
器靈工仔賦予了霜火重刃靈性,讓它出現回鋒的主屬性,使它自動認主,自動返回主人手中。
同樣的,也是器靈工仔接受張騰的意念,將他的魂識轉化為靈魂攻擊,讓霜火重刃出現魂擊奇法異能。
如果霜火重刃沒有靈性,失去了回鋒與魂擊兩種能力,那麼它充其量就是一把五品上等兵器,威力大減。
器靈工仔與張騰的靈魂相連,讓張騰對霜火重刃如臂使指,將霜火重刃的威力百分之百地發揮出來。
午夜子時,恐怖的聲音從北方妖林深處傳來,黑霧如同潮水一般湧出,北方試煉院所在及其周圍區域,完全被黑霧籠罩,化為一片漆黑。
藺瑞瑜從睡夢中醒來,挨著張騰微微有些顫抖。
雖然此前她就曾聽張騰說過嘶吼狂潮的事情,但是真正聽到那一個恐怖無比的嘶吼之時,她還是忍不住害怕,驚慌不已。
地洞外面的風雪一下子變大了許多,縱然張騰有所準備,還是感覺蓋在洞口的鐵板劇烈抖動,隨時會被狂風吹飛一般。
不過,他在鐵板下方加了幾條橫杠,橫杠與鐵板連在一起,死死地卡在地洞的洞口,外面的狂風,縱然猛烈,但也奈何不了它。
正在這時,一縷縷黑霧從氣孔滲入地洞,藺瑞瑜與氣孔挨得近,不小心吸入一些,整個人頓時臉色大變。
只見她雙眼慢慢地變紅,死死地盯著張騰,如同看待一個殺父仇人。
「我要殺了你!」
她突然大叫,向張騰撲來,拚命掐張騰的脖子。
「藺姑娘……你……你醒醒!」
張騰大吃一驚,連忙點她的昏睡穴,可惜根本就管用,她依舊用盡全力地掐著張騰的脖子,要將他置之死地。
由於脖子處也有可活動的鐵皮保護,張騰並沒有感到呼吸困難,但他能感覺到保護脖子的鐵皮在慢慢地變形。
藺瑞瑜畢竟是靈流境武者,就算他的護甲十分堅硬,也禁不住她這麼使勁掐壓。
無奈之下,張騰只能狠下心來,給藺瑞瑜的脖子大動脈重重地來了一手刀。
藺瑞瑜有些昏眩,雙手的力道一下子小許多,張騰將她手掰開,用繩子將她捆綁了起來。
深入地洞的黑霧越來越多,藺瑞瑜也越來越瘋狂。
與此同時,張騰也吸入了一些黑霧,一種暴虐嗜血的情感瞬間爆發,眼前的藺瑞瑜整個人頓時變成了一個兇殘醜陋的怪物。
看見眼前的怪物向他撲過來,張騰本能地要舉起霜火重刃斬殺它,忽然一點星火從他的丹田升起,瞬間將他的暴虐嗜血情感驅散。
不好,是藺瑞瑜!
張騰恢復了理智,連忙將霜火重刃收起來。
這邊的藺瑞瑜卻是掙斷了繩子,如同瘋子一般再次撲到他的身上,對他拳打腳踢,連撕帶咬。
「嘭嘭……」
在藺瑞瑜的攻擊下,張騰身上的鎧甲微微凹陷了一些,同時也將她的手反震得鮮血淋漓。
張騰見狀,不禁大急,連忙抓住她的雙手,夾住她的雙腿阻止她的瘋狂行為。
然而,藺瑞瑜不依不饒,不死不休,四肢被制住,裡面用頭去撞張騰的腦袋,張騰越發焦急,連忙使勁推開她。
「咚!」
一聲沉悶巨響藺瑞瑜重重地撞在地洞的另一端,隨即又向張騰撲來。
張騰無可奈何,先是一腳頂住藺瑞瑜的肚子,而後迅速脫掉身上的鎧甲,以免她繼續拿他的鎧甲繼續自殘。
「啊……」
藺瑞瑜怪叫著,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她壓在張騰的身上,如癲似狂,不僅伸出雙手要撓張騰的臉龐,還要張口咬張騰的脖子。
張騰無可奈何,先是將頭盔帶在藺瑞瑜的頭上,而後拉下面罩,再抓住她的手腕,夾住她的雙腿,讓她無法動彈。
與此同時,他也在周圍支開了靈氣護罩,以焚邪烈火驅散黑霧,將兩人保護起來。
地洞中,所有的黑霧都被護罩阻擋在外面,張騰將藺瑞瑜緊緊地抱著,雙腿夾著,阻止她繼續發狂。
過了一段時間,藺瑞瑜的掙扎漸漸地軟弱了許多,張騰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敢放開她。
他運轉靈氣,用水系靈氣給藺瑞瑜醫治著手背的傷勢,很快她的傷勢就好了,皮膚破損的地方得到了修復,生出了粉嫩的新肌膚。
「啊……」
藺瑞瑜的嘶吼逐漸變低,到了後面變成了一陣陣低聲的難受呻吟。
張騰放開她的手腕,掀開她的面罩,正要 查探一下,哪知道她又立馬發狂,拚命掙紮起來,美麗的眸子儘是暴虐,死死地盯著張騰,似乎要對他食肉寢皮。
不得已,他只得重新拉下她的面罩,雙手緊緊摟住她,不讓她再動彈分毫。
又過了一陣子,藺瑞瑜又安靜了一些,掙扎也沒有先前那麼用力了,人伏在張騰的身上,時不時扭動一下。
張騰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後,試圖讓她徹底平靜下來,但並沒有什麼用,一放開她,她就會發狂,繼續攻擊人,讓他十分頭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藺瑞瑜的掙扎越發軟弱無力,張騰擔心她出了什麼事情,連忙騰出手,掀開她的面罩。
只見藺瑞瑜緊閉雙眼,饅頭大汗,氣喘吁吁,俏臉帶著一絲絲痛苦,好像喘不過氣來一般。
張騰立馬把她的頭盔脫掉,對她的控制也減弱了許多。
然而,藺瑞瑜感覺張騰的控制減弱,立馬又掙紮起來,想要再次對他進行攻擊。
張騰無可奈何,只得保持著先前的控制力道,一直等待著,思考著讓藺瑞瑜清醒的方法,
「唔……嗯……」
藺瑞瑜不再吼叫,口裡時不時發出一聲聲呻吟,她時不時在張騰身上扭動,摩擦,讓張騰飽受煎熬。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親密纏繞著,一直到黑霧徹底消失。
到了後面,藺瑞瑜不掙扎了,也不呻吟了,整個人安靜地伏在張騰的身上,似乎沉沉地睡去。
張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鬆開了藺瑞瑜,打算將她安置好,卻不想藺瑞瑜反而伸手抱住他,夾著他的雙腿,微微顫抖,如同一隻怕冷的小貓,要從他的身上索取溫度。
這……罷了。
張騰見狀,搖搖頭,抽出手從一旁拉來被衾,抖動一下,輕輕蓋在藺瑞瑜的背上。
有了被衾之後,藺瑞瑜不在顫抖了,雙手抱著他的身體,臉頰貼著他的胸膛,睡得極香。
張騰心念一動,一個漏壺在納戒里出現在他的旁邊。
他看了一眼,還有兩個時辰才天亮,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而後繼續等待幽雲。
一夜折騰,尤其是替藺瑞瑜療傷,他消耗的靈氣也不小,必須迅速補充回來才行。
張騰的魂識穿過鐵板,重新對周圍偽裝一下,這才閉上眼睛。
一股濃濃的幽香 傳入他的鼻子,身上是美妙的溫軟觸感,這讓張騰難以入睡,卻不得不強行驅除雜念,努力進入睡夢之中。
不過,縱然如此,有些本能反應他還是無法控制。
畢竟,他不是柳下惠,眼下能夠收拾心神,不做出過分的舉動,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天色已明,地洞外面風雪飄搖。
地洞中,藺瑞瑜輕哼一聲,慢慢地從睡夢中醒來。
眼前是一張滿是傷疤的醜陋臉孔,她當場嚇了一大跳,整個人清醒了一大半。
「昨天發生什麼事情了?」
藺瑞瑜一邊回憶著, 一邊鬆開張騰,從他的身上慢慢下來。
對了,是黑霧,我好像攻擊了他。
當然,過程中她不可避免地觸碰到張騰的某處部位。
她看了一眼,頓時臉如火燒,羞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