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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6章 狂刀如歌(2)

  眼前的異神教弟子是一個靈流境初期。

  他忍著劇痛,望著面前的張騰,冷笑連連:「嘿嘿……你想知道?不過,我可不會告訴你。安樂神在上,安樂神才是唯一真神!去死吧!」

  話音剛落,他的腹部如同氣球一般鼓起而後突然炸開,腥臭的黑血向四面八方飛濺,將周圍腐蝕成一片爛地。

  張騰以靈氣護罩將那些飛來的黑血擋下,他眉頭微皺,那些黑血腐蝕性極強,似乎連靈氣也能腐蝕污染,落在靈氣護罩上面,裡面將無形的靈氣護罩染成一片片黑色。

  轟!

  張騰心念一動,靈氣護罩化為金色,熊熊的焚邪烈焰燃燒起來,很快就將那一片片黑色燒為虛無。

  「嗡嗡嗡……」

  正在這時,四面八方傳來蟲子煽動翅膀的聲音,無數的拇指大的黑色蒼蠅向被黑血腐蝕的區域聚集。

  它們落在異神教弟子的屍體上面,一下子就將它吸食為一具暗紅色的骨架,還在將所有被黑血腐蝕污染的地方產下幼卵。

  不一會兒,噁心且恐怖的蛆很快就孵化而出,將這一片區域變成了腐敗惡臭之地。

  張騰見到此景,臉色鐵青,金色的焚邪烈焰大片大片地飛出,將那些蒼蠅,連同這一片腐敗惡臭之地燒為白地。

  做完這一切之後,張騰迅速返回山洞。

  只見藺瑞瑜在睡夢之中呻吟扭動,身上的披風滑落一邊,露出了極為迷人的景色。

  張騰有點頭疼,連忙從外面取了一些雪水,蓋頭照面地往藺瑞瑜潑下來。

  藺瑞瑜打了一個激靈,立馬從地上坐起,清醒過來。

  她一邊擦著臉上的雪水,一邊氣喘吁吁地問張騰道:「張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剛才是怎麼了?你為何向我潑水?」

  張騰奇怪地看著她,問道:「藺姑娘,難道方才        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嗎?」

  「方才的事情?」

  藺瑞瑜一怔,她稍微想了一下,當即再次羞紅了臉龐,一邊拿起地上的衣服遮掩身軀,一邊小聲地說道,「我……我好像中了媚葯,神志不清,做出了亂七八糟的事情。張騰,你……你能不能轉過身去,我好換一身衣服。」

  「行,我先到洞外,你趕緊換衣服。」張騰轉過身去,一邊說著,一邊往洞外走。

  很快,藺瑞瑜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她臉紅紅地走到張騰身後,向他道謝:「謝謝你,張騰。若不是你,只怕還不知道發生什麼更嚴重的事情呢。不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明明沒放別的藥材啊,為何這鍋粥會有媚葯?」

  張騰搖搖頭,說道:「不必客氣,你收拾一下東西,咱們快點走,這事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咱們路上說。」

  天又下起了鵝毛大雪,寒風呼呼,颳得人的臉一陣陣發疼。

  藺瑞瑜用圍巾將臉蒙上,緊緊地跟在張騰的身後,她望著張騰的背影,眸光溫柔,充滿了敬慕。

  一路走來,張騰不僅輕而易舉地斬殺了幾頭六級妖獸,而且略施小計,瀟洒地擺脫了幾個追尋他們的異神教弟子,帶著她消失在茫茫的風雪中。

  最重要的是,他踏雪無痕,速度極快,身後還背著一把一百二十多近重的雙手戰刀。

  這是一個強大的武者,一個聰明的少年,一個正直的君子,讓人驚嘆。

  藺瑞瑜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治好他,讓他恢復原來的模樣,醫不好這輩子就跟著他,不走了!

  不過,她隨即又黯然,對方只有兩年不到的命元了。

  天妒英才,紅顏薄命。

  如此少年被命運作弄,不到十六歲就會夭折,讓人心痛。

  為什麼好人沒有好報?

  讓這麼一個位少年如此不幸?

  她如此想著,眼睛忍不住有些紅了,毀容之事,尚且好說,但彌補命元之事,希望實在太渺茫了。

  即便有些神葯出現在世間,也被一些財大氣粗,勢力雄厚,修為強大的武者所搶奪,尋常之人根本就沒有機會,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

  奇迹也許會發生,但太渺茫了,機率無限接近零。

  「過了這個盆地,就是北方試煉院的初級試煉去,你我要小心一點,千萬別給邪道宗門的人發現了。」

  張騰一邊走,一邊指著前方道,表面沉穩平靜,內心緊張忐忑。

  畢竟,當初屠殺北方試煉院的邪道宗門之人中,有著擊殺程泓這樣高修武者的敵人,二人一旦遇上只怕死路一條。

  如果可以選擇,張騰寧願再也不回北方試煉院。

  可是他沒有選擇,若不回來,很可能見不到幽雲,見不到幽雲,他就無法回去雲京。

  又走了一段路,張騰停住腳步,從納戒裡面取出一套女式輕甲交給藺瑞瑜。

  他說道:「前方有人類活動的痕迹,或許異神教的弟子就在那一片區域聚集,這一套輕甲防禦力不錯,你穿上吧,預防萬一。」

  藺瑞瑜接過女式輕甲,問道:「它也是你那一位故人的嗎?」

  「嗯。」

  張騰沒有回頭,心裡隱隱作痛,陳寧的音容笑貌猶然在眼,此生怕是無法再見了。

  藺瑞瑜迅速穿戴起來,這一套輕甲好像是為她量身打造一般很是合身,沒有任何妨礙沉重之感。

  不過,鎧甲裡帶著一股淡淡的女兒香,雖然十分好聞,但是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

  再怎麼好的鎧甲都是別人穿過的,她是它的第二任主人,而非第一個主人。

  穿戴好之後,藺瑞瑜向前面的張騰道:「這鎧甲挺合身的,張騰,你那位故人叫什麼名字?能介紹給我認識嗎?」

  張騰並沒有回答,而是對她說道:「從現在此,沒什麼事,我們盡量少說話,以免被異神教的傢伙發現了。咱們偷偷的回去,先看看情況再說。」

  「哦,好吧,都聽你的。」

  藺瑞瑜聽到他的回答,微微有些失望。

  不過,這幾天通過對張騰的觀察,她發現他的那位故人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張騰十分傷心,根本就願意提起。

  藺瑞瑜暗暗猜測,也許對方在試煉中遇難了,而這一切都是她的遺物。

  她與張騰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姐弟?同門?朋友?情人?

  算了,不想這些了,對方與張騰什麼關係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不在張騰身邊了,她的一切似乎都成為過往,讓張騰塵封在內心的深處。

  此時,張騰也穿上了鎧甲,戴上了頭盔,降下了面罩,背後的披風迎風舞動,發出簌簌的聲音,從後面看起來,整個人英姿颯爽,威風飄飄。

  考慮到披風不僅妨礙動作,還容易發出風聲被人發現,張騰解下背後的披風,將它收入納戒里,又將十二星刃插在腰帶上,背著霜火重刃,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藺瑞瑜跟了上來,看著前方的張騰,默不作聲。

  自從張騰穿上盔甲那一刻,她就從張騰的身上感受到一種悲傷與沉重,他似乎一直壓抑著什麼,看似平平靜靜,實則內里醞釀著巨大的風暴,隨時回爆發,毀滅一切。

  兩人一直向前,時不時遇到一些異神教的弟子,張騰能躲則躲,能不出手盡量不出手,一心向北方試煉院的遺址而去。

  一路走來,張騰發現這些異神教的子弟,修為都不高,一般是靈性境末期或者靈流境末期,並沒有出現半步靈斛,甚至靈斛之上的高手。

  不久,張騰看見一座巨大的嶄新建築,半球形的屋頂,屋頂上面豎著一根利刺,利刺周圍是一個個異神教的標誌浮雕,整座建築看起來,壯觀雄偉,卻又詭異神秘,讓人望而生畏。

  那座建築似乎還沒有完全建成,周圍是一個個異神教的弟子,

  他們正在忙碌地建造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緊張焦急的惶恐神情,似乎在畏懼著什麼。

  「快點快點快點!動作麻利一點,一定要在長老回來之前,把我教的教寺修建好,否則大家都要受罰,下場如何,你們是知道的!」

  一個監工模樣的黑衣人手裡拿著鞭子,不斷催促著周圍的異神教弟子,時不時揮起鞭子,狠狠地抽在一些人身上,神情冷酷凶厲,猶如一頭嗜血的殘忍鷹犬。

  「教領,沒找到烏阿茂那小子,聽人說他一天前就跑到東邊去了,說是要煉製一群黑頭食人蠅,至今未回。」

  「什麼?那混蛋去了東邊?真是一個蠢貨,那邊鬧蟲災,生機滅絕,根本就沒什麼人或妖獸。」

  「教領,我估計著,他是想找一具女醫師的屍體,你知道他那種癖好,煉製黑頭食人蠅不過是借口罷了。」

  「哼,他是有那種癖好,但是那話兒被聖女給割掉了。我想了一下,他既不是為了找女醫師的屍體,也不是為了煉製黑頭食人蠅,而是為了躲避聖女。」

  「原來如此。那怎麼辦?我們需要烏阿茂的影晶來顯示神跡。」

  「不礙事,聖女那兒應該有備用的影晶,到時候向上面彙報一下,讓她借給我們一用。雲京武院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別的動靜。」

  「沒有,估計沒那麼快。」

  「那就繼續盯著,這些人當中有好幾個遺漏者,尤其是林進、方不秀、張騰等人,還沒找到,上面要求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體,必須確定沒有一個活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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